“是妈妈不好,可妈妈真不愿意看到你的婚恋观被父母的婚姻问题影响......”
涂科嗤笑一声,挑起眼角瞥了闻阅一眼。
“婚恋观?这是性取向,天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想太多了,你就是再嫁个十次八次,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跟我道歉不如去给我爸上两柱香,等他夜里托梦,你再问问他肯不肯原谅你吧。”
“哦,对不起,忘了你信伊斯兰教。那就念经吧,也许比烧香管用。”
闻阅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封闭五感六识,尝试当个聋子。他云里雾里地听了半天,大概也明白了几分,顿时对涂科又多了些心疼与同情,一番尖酸刻薄的言辞让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极尽所能给这个看似强悍、落拓不羁又满心伤痕的男人一个温暖幸福的归宿。
他毫无准备,兀自脸红,心跳被这个突如其来,自作多情的念头打乱了节拍,如同擂鼓。
最后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涂科的耐心已经耗尽,接通后张口就来:“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明显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听一个老人的声音试探道:“宝宝?”
涂科:“......”
闻阅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被灭口的威胁,只好拼命眨着无辜的大眼:宝宝饶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涂奶奶近日在郊外疗养,宅子里没装wifi,手机因为连着看了好几天抖音又斗地主,话费和流量严重告急。涂科出警三天没功夫帮她充值,这通电话她是借邻居家的座机打来的。
贺局长的女儿是涂科妈妈相中的。尽管不待见自己的儿媳,但在宝贝孙子的终身大事上,涂奶奶和她倒是莫名其妙有着高度共识,从始至终不谋而合地致力于为涂科安排各种相亲,并且表现出了老一辈人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精神境界。
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说起话来还像个豆蔻少女,涂科倒成了长辈。涂奶奶没有立刻盘问,只是很“随意”地打听了一下贺小姐口中所说的“小男孩”姓甚名谁,年芳几许,跟着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最后才不容反驳地命令道:“找个时间把这个小闻带回来给我看看再说。”
小男孩闻阅已经臊得抬不起头了。
涂科一见他这幅可可怜怜的害羞模样就忍不住想使坏。
啧,这小脸儿红得。
于是立马答应了奶奶的要求。
挂电话前,涂奶奶又让涂科叫贝贝有空也一起去家里吃饭。
闻阅:“......”
宝宝贝贝......这小名儿起的,比闻金宝夫妇的品位还俗。
怎么不叫舒克和贝塔?
…
一百三十公里的路程不出一个小时就跑完了。涂科再三确认,闻阅都说自己没事,坚决不去医院。
本来体内就缺乏水分,这一路下来闻阅的嘴唇都起皮了。涂科话说多了也渴得够呛,于是拐进沿途一间超市门前的停车场,打算去搬一件纯净水备在车上。
勤务车没有倒车雷达,入库的时候涂科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扶在闻阅的椅背上,身体扭过半边,盯着后方的角度和距离。
就是这个时候,闻阅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一个没忍住伸长脖子凑了过去,飞快一下亲在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侧脸上。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倒先把自己闹了个脸红。而涂科竟然毫无反应,直到稳稳当当把车停进车位,熄了火,拉上手刹后也没把手收回来,还就着这个姿势越靠越近,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
“亲上瘾了?”他挑起眉问道。
闻阅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戏。”涂科抬起一只手捏住了闻阅的下巴,迫使他用正面对着自己。“想亲就大大方方地亲,又不收你钱,但我奉劝你最好别打什么别的主意。你就是亲我一万下,脱光了站我面前也没用。男人女人都一样,我没兴趣。”
...
刚刚萌芽的爱情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闻阅心想,我的爱情对他来说一文不值,和别人的一样,都是狗屁。
周童见他眼神呆滞,脸色随着回忆在红、绿、白之间来回变化,便学着奚杨的样子,像在安抚什么小动物似的揉了揉他的头。
“别想了,说不定你这只是一时的心动,心动跟爱是有区别的,心动只是浅层次的共振......”
闻阅顿时委屈地想哭:“连你也看不起我的爱情。”
“我哪有!”周童怕他真哭,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我是怕你稀里糊涂想不清楚啊。”
“不是的。”闻阅用力吸了吸鼻子,接过周童递来的纸巾。“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爱情有公式能计算吗?有方程式能解出答案吗?有定理能说清起因经过结果吗?爱情是有迹可循的化学反应,谁的爱情不是从心动开始的?没有浅哪来的深?没有共振哪来的相通?”
周童一愣,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谁?是我认识的闻阅吗?
“还有,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是要去争取的,哪一方委曲求全都不公平,但什么都还没做就质疑他们的接受能力,因为这个去隐瞒去欺骗,本身就是不负责任、懦弱的做法!”
周童:“......”
“没有小孩可以领养。”闻阅干脆一口气说了个痛快。“再说,同性之间不具备生育能力是必然的,我们不应该那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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