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只能拿手里仅有的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资料,来试探自己的前未婚夫。
却没想到,刑珹那么快就上了钩。
“周五凌晨两点,城体码头。”林湘妮说,“你带着刑家的那份录音带来,我在那里等你。”
“我一个人来?”
电话里的人问。
“不然呢?”
林湘妮笑得意味深长,“你要是将手下的人马全都带来,我确实也拿你没办法。不过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可就全都不算数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刑珹,你是聪明人。我想要的只是录音带,并不希望节外生枝——”
没等她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人已经挂断了通话。
看到大小姐通完了电话,站在门边的林家保镖走上前,将堵在邓可欣嘴里的抹布取了出来。
原本以为女孩又会疯狂惨叫出声,保镖们都做好了上前扇她一巴掌,将人扇老实的准备。没想到没了抹布堵住嘴,女孩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尖叫不止。
看到踩着高跟鞋的高挑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邓可欣在惨白的灯光下眨了两下眼,随即缓缓抬起头,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漂亮女人。
她的眼球浑浊无神,脸上的泪痕早已在来的路上被风吹干。
她眼里没有林湘妮,没有来来走动的林家保镖,只有那个被车灯笼罩,撞飞到半空,摔得支离破碎的身影。
思绪渐渐飘离出了这间四面白墙的房间,回到了一小时前的山林道上。
那个人是每天来给她送饭的中年护工,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每次打开封闭病房的铁窗,给自己送饭的时候,那人总会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对着自己傻乎乎的笑。
他每天只会对自己说几句相同的话。不是“女娃儿,吃饭了”,就是“女娃儿,肚子饿了吧”。
明明认识才不过一个月,甚至就在几小时前,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死掉,她都不曾知道他的名字。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与自己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却在发现自己被坏人带走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骑着三轮车追下山,挡在了黑色轿车的面前。
【女娃儿,快跑——】
这是那个中年男人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张开双臂,站在刺眼的车灯前,对着自己扬声大吼。
也就是在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开始在脑海里响了起来。说出这句话时,路医生温润的目光里有一丝淡淡的黯然。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带着任何责备,却仍然掷地有声,让自己一直记到了现在:
【邓可欣,你这辈子,曾经有过哪怕一瞬间,忏悔过,愧疚过吗?】
天灵盖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她的胸腔开始剧烈地胀痛,跳动的心脏疼得几乎快要撕裂成两半。
下一秒,她狠狠推开了制住自己的黑衣人,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朝夜幕冲去。
初秋凉风刮过耳畔,身后传来林家那群人追来的急促脚步声。她拼命地往前狂奔,只听到无数道人声同时出现在耳畔:
【当年的事,你愧疚过吗?】
【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你心里忏悔过吗?】
【女娃儿,快跑——】
【跑啊——】
“亲爱的,你可真是个宝贝。”
像是怕弄脏了自己的手,面前的女人戴上保镖递来的丝绸手套,伸出食指,缓缓挑起了自己的下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邓可欣使劲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小兽般的绝望呜咽。
女人拍了拍手,身后的林家保镖递上来一个平板。
滑开平板,将屏幕上的照片递到自己的眼前,林湘妮脸上展开了笑颜:“邓强,三十岁,目前在M市造纸厂工作,已经结婚三年,有个一岁的女儿。”
看着被放大在屏幕上的两张照片,邓可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第一张照片是张全家福。哥哥和他的妻子面带笑容地站在一处景点门口,怀里还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五六年没见,哥哥已经有些发福了。抱在怀里的小婴儿脸颊上刻着两道笑涡,就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
而第二张照片,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哥哥和嫂子也和此时的自己一样,被背对背绑着坐在两个椅子前。
哥哥的眼中布满了恐惧,在他身旁,两个黑色人影举着枪,用黑黝黝的枪口分别对准了两人的后脑勺。
看到邓可欣脸上浮现出惊惧而又麻木的神情,林湘妮十分满意。
合上平板,她缓缓蹲在了脸色青白的女孩面前,抬起头,对着她温声开口:
“当年的那件事你办的不错。这一次,再帮大姐姐一个忙好吗?”
摸了摸女孩沾满灰尘的短发,林湘妮眼角微弯:“下周五,我就会把你放出去。”
“你拿着我给你的证据,去公安局报案。告诉警察,凌晨两点在城体码头,有贩毒团伙和境外人员准备交易大量毒品。”
“我要你指认刑珹,告诉警方,他就是团伙的幕后主使。”
挂断电话,刑珹将手机递还给站在一旁的刑十,从沙发前缓缓站起身:“走吧。”
看到主子神情平静,不像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刑十有些担忧地出声:“大少,我还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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