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之前我还想着,如果那姑娘真的要主动献身,我该怎么拒绝呢。现在看来,我真是太傻了……”
诺亚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的情绪倒是不低落了,但总感觉,在某方面更加糟糕了几分。路问之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有点儿没辙了——是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他纠结着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了晚上开会回来。等他洗漱完、准备上床码字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路问之瞪着紧闭的大门,心想不会吧,又来?
他走过去,从猫眼儿里望向门外。但站在外面的,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位瘦瘦小小眼神吓人的小明星,而是他再熟悉不过、最近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帅气青年。
路问之一把打开门,睁大双眼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诺亚摇了摇手中的剧本,眼神纯洁无辜到了极点:“来找您讨论剧本啊。”
当然,他想,如果能顺便被潜规则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路问之:“……”
他再一次在心中问自己:这大儿子,真的,还是笔直笔直的吗?
这这这,这好像不大像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凤止阿房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你要讨论什么?”
最终,路问之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自暴自弃的想,算了,任他狂风骤浪,我自岿然不动。
反正,他是不可能变弯的!
诺亚走进房间,很乖巧的坐在床上。
路问之看着他,一瞬间,竟诡异的联想到了金毛犬。
诺亚抬头看着他,说:“就是想问问,假面舞会的那场戏,到底该用什么情绪演。”
路问之一听,心里就是一咯噔。
《神座》没有感情戏,但电影当然不能这么拍。经过开会讨论后,导演最终拍板,把唯一的暧昧冲突,全部集中在了一场宫廷舞会上。
这场舞会,由皇后举办,名义上是为了接见教廷的新任圣子,实则是为了私会情郎。虽然光是这种情节就已经足够劲爆,但路问之深谙多线并行之道,直接把《神座》前半段的所有矛盾都聚焦于一点——诺亚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拿他当挡箭牌的皇后,还有对妻子偷情一无所知、心心念念着与教廷夺权的皇帝,以及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贵族们。
舞会中途,皇后偷情暴露,公主香消玉损,一切线索都指向了诺亚——这是一个局,是一个由多方势力共同交织组建而成的无解之局。
因此,这场舞会,可谓是群狼环伺。偌大的帝国上层,浮华而奢靡的表象下,流淌着的,却是污浊不堪的黑泥。Mr.Kent就曾经大力夸赞过这一段情节,说它有那么一点儿哈姆雷特的味道,如果好好拍,肯定能成就一段世界电影史上的经典。
而作为教廷新任圣子的首秀,诺亚对这些明枪暗箭,必须表现的从容、淡定、信手拈来。
为此,导演很鸡贼的给他加了一段与公主的开场舞,并特意嘱咐:那种上流社会中优雅而不失锋利的试探,一定要在这场似有若无的暧昧共舞中表现出来!
路问之站在房间里,机械的用毛巾擦着脑袋:“你问别的都好,问这个……这个又不是我写的啊。”
“我知道,我只想找人对个戏而已。”
他刚说完,面前的青年就停下了动作,用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简单翻译一下,大概就是“你不去找那个女演员对戏,找我干什么”的意思。
诺亚笑了:“就像您讲的,我一个男人,大半夜上门找女演员对戏,总是不太妥当的。”
路问之:“……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知不觉,他竟然被大儿子说服了。虽然心中还是有点儿别扭,但毕竟事业为重,路问之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问:“你要对哪一段?”
“这个。”
路问之接过剧本,看了一眼他用记号笔标出来的地方。
嗯,很正常,还好,不是跳华尔兹的那一段。
他这人运动神经奇差,跳起舞来四肢根本是分别作业,自小学参加过一场文艺汇演被迫营业之后,就再没尝试过了。他估摸着,自己这辈子就算是与舞蹈绝缘了。
“您记得台词吗?”诺亚问,“如果记不住的话,就照着台本念也行。”
“那你可就太小瞧我了,”路问之信心满满的哼笑道,“直接来吧!”
既然如此,诺亚也就不再多说。他站起身,先是退后了几步,然后站在那边,装作是在跟人攀谈的样子。路问之明白,这时候便该是“公主”上场了。
他第一次演戏,有点儿兴奋过度,把台本一丢,微抬下巴,两只手拎着不存在的裙摆,矜持的小步走到青年面前,问他:“这位,想必就是圣子殿下了吧?真是英俊。大家都在传,说您是帝国未来的希望呢。”
诺亚回过头来,微笑注视着他,说:“不敢当,公主殿下过誉了。”
夜晚,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的神情分外柔和。
接着,他一手抚胸,垂下头,用一种广为流传在帝国上层、低沉而绵柔的语气夸赞道:“公主殿下,今夜的您,如此美丽,如此光彩照人……您是今晚最闪耀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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