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晚那样被咬着。
咬得他出了一身薄汗。
思绪不自禁转到这件事后,男人哪还有丝毫睡意,睁开眼,脸上全无昨晚最初的郁然,颇有些神清气爽,却对上了一双愠怒的眼。
“怎么了?”虞临渊蹭了上来,迎面抱住金池,说着手熟稔地钻进了衣服,搭在了他光滑的腰部皮肤上。
金池都给气笑了。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昨晚这人就跟疯狗一样,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到临界点时,金池敏感察觉到了,便想着起来,却被一只手压着头又低下去了。
也怪他当时无意看了一眼,看见男人眼角玉石一样的皮肤都红了,那瞬间的视觉完全戳中了他的点。
很性感。
这种男人情绪完全被他掌控的感觉很奇妙。
这一愣,就导致他错过了离开的最好时机,被呛得咳了好几分钟,眼里都裹着泪花。
“手劲儿挺大啊。”金池侧躺着,斜着眼看虞临渊,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以前很多时候虞临渊做事非常自我,是因为他没有需要值得在意的人,但不意味他傻。
此刻金池愤怒两个字都快刻脑门上了。
虞临渊脑子里飞快过了遍昨晚自己做的事,心里有了数,他露出思索的神色,便在金池耳边,一脸淡然地说了一句话。
金池:“……”
听完,金池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脸上原本的怒意瞬间消散,他轻咳了几声,“用不着你。”接着掀开被子,略仓促地跑去了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低头用手洗了一把冷水脸,脸上的热度似乎才消减几分,一抬头,看着镜子里眼角带着春意的青年,暗自骂了自己几句。
有什么好害臊的。
丢人!
金池早就发现了自己有个毛病,他脸皮厚是没错,但那得建立在他主动的份上。就像昨晚,他真是坦荡极了,说做就做,一点都不脸红。
可要是反过来,他就有点受不住了。
尤其是某些人还明晃晃挂在嘴上,他到底怎么做到的,用那么张清贵的脸,云淡风轻地说出那种话。
他说。
——我帮你吃。
**
看着金池一句话不说,弹身而起冲进卫生间,几秒不见了踪影,虞临渊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错愕之色,等反应过来,趴在床上笑得浑身颤抖。
想要和金池分个胜负的时候,却迟迟找不到他的弱点,他还当金池什么都不怕。
没想到现在意外发现了。
真可爱。
男人笑个不停,很突然的,颤抖的动静停止,眸子里绿意愤怒地挣扎了片刻,才不甘地闭上了眼。
下一秒,他的睫毛很轻地颤了颤。
虞临渊睁开了眼睛,却没有马上坐起,而是打量许久房间的布局。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被四周传来的淡淡玫瑰香气拥抱。
这是金池的床。
虞临渊视线流连在床上每一处,并未看见其余痕迹,空气里的气息很干净。
第二次了。
他神色平静地起身。
这具躯体,对于他和另一个人格来说,是两人无形的战场,每当其中一人放松警惕,另一人则会打破约定俗成的规矩,掌控身体。
第一次他意外醒来,是在这间睡房外的卫生间,他还记得空气很潮湿,他被金池紧紧攥着。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了热意。
没想到第二次意外醒来,却在金池床上,这个他从未探访过的私人领域。
门外紧闭的卫生间传来隐隐的水声,那人是谁自不用说,虞临渊没出声,静静看着屋里的一切。
大床旁的小床,地上散乱的拖鞋,纯白枕头上躺着几根掉落的头发,金色的,黑色的,缠绕在一起,紧密无间的。
真亲密啊。
不知多少个日夜相拥入睡。
如果金池这时从里面出来,就能看见虞临渊眼中的漠然,没有平日的温柔斯文,像一尊冷漠的神像,行走在人间。
卫生间里水声停了一下,很快,随着褪去衣物的窸窣声,更大的水声响起,里面的人开始洗澡了。
现在才早上七点,他通常在八点苏醒,这次提前了一个小时,拉开窗帘,窗外连绵细腻的雨幕笼罩着古堡,有冰冷的雨丝吹进来打在他脸上。
窗外的世界灰蒙蒙一片,风很冷。
虞临渊站了片刻,转身,背衬着雨幕,迈步往房间外走,目光忽的掠过凌乱挂在衣架上的一件衣服。
那是金池最近常穿的一件黑色薄大衣,因为名气越来越大,他穿得越发低调,担心外出被人认出来,引发骚乱。
但他长得好,再加上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即使穿得低调,还时常被认出。
此时那件很薄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口袋位置明显地凸起一块,方型轮廓的。
虞临渊脚步在门口顿了下,视线落在上面,不知想了什么,思考着,从里面拿出了那件东西。
是装着戒指的盒子。
很眼熟。
虞临渊眼睑低垂,看了很久,准备原地放回去,却摸到口袋里还有个盒子。
他难得愣了一下。
动作缓慢的从掏出了那个盒子,眼瞳中映出了一个和他掌心里一模一样的盒子——大小,尺寸,颜色,无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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