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拉那个人,想问问他是谁,对面那人本来闪了一下,可看到杨七宝伸手过来还以为要打他,手掌一扣要抓住杨七宝的脉门,杨七宝手腕一翻把那只手拨开,身子往前一进,手肘顺势撞向那个男人的胸口。
那个男人左臂弯曲,手肘往下一砸将杨七宝的手肘压下去,右臂抬起来手肘在前撞向杨七宝的面门。
杨七宝侧头避开,同时弯腰下沉,让过那个男人的手肘之后往上一抬,肩膀扛着那人腋下,这一扛,以他的实力直接就能把那人掀翻出去。
可没想到那个人反应奇快,在杨七宝弯腰下沉的同时,他的手肘往下一砸直奔杨七宝后脑。
杨七宝脚下一点发力,两只手抱着那个男人的腰把人推着走,那个男人腰一发力,两只脚重重的朝着地上一跺,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对方的腰顶在那,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谁也没能把谁放倒。
这就有些恼火了。
本来杨七宝和对方的想法都一样,在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把对方挪开免得撞上,可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来,还打的旗鼓相当,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要是不继续打下去,就跟拉粑粑的时候明明没有酣畅淋漓有人逼着你硬生生夹断它是一样的道理。
你说有人这个人是不是很闲?逼着人把它夹断是什么爱好……
两个壮汉好像两头蛮牛一样顶在,谁也不先松手,谁也不先收力。
“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旁边有个人慢声慢调的说道:“这样一直顶下去的话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这样,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收手?”
杨七宝:“你又是哪个?”
顶着他的壮汉:“他是个教书的。”
杨七宝:“那你呢?”
“我是教书的家里的苦力。”
杨七宝猛的往后一撤身,本以为那壮汉会随即往前扑倒,谁知道在他收力的同时,那壮汉敏锐的感觉到力度的变化,几乎同时收力,两个人向后掠了出去,动作竟是出奇的一致。
杨七宝抱拳:“好功夫。”
那壮汉:“不客气。”
杨七宝楞了一下,按照惯例的台词不应该是彼此彼此,或是你也不差之类的话吗?
不客气?
不客气是什么鬼。
壮汉打了打衣服上的土,抱拳:“请问你是?”
那个被称为教书先生的瘦小男人过来,用手里的扇子打了那壮汉额头一下:“你也是鲁,你没看到人家身上的将军常服?这是一位将军!”
壮汉哦了一声,似乎并不觉得一位将军怎么样。
杨七宝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有点意思,那教书先生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东北边疆这冷的不敢撒尿的天气下他还拿着个折扇,身上一件满是尘土的破棉袄,棉花都露在外边,可能是闲的没事的时候还用手捻着玩,露出来的棉花被捻成了一根一根不羁的小揪揪,这一身装扮土里土气,那折扇在手怎么也没有什么风流倜傥的气质,倒是显得有些猥琐。
“在下李不闲。”
教书先生抱拳:“请问将军你可知道沈冷沈将军在哪儿?”
杨七宝怔住:“你们认识沈将军?”
那个壮汉哼了一声:“自然认识,我差一点就是沈将军儿子的杀父仇人。”
杨七宝捋了捋这个因果关系,然后眼神一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壮汉道:“我叫须弥彦。”
杨七宝猛的想起来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沈冷跟他提到过这个人,又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见过,又觉得没有见过。
杨七宝这个人,战争之外的记忆力向来不好。
“可以带我们去见沈将军吗?”
须弥彦问了一句。
杨七宝点了点头:“可以。”
须弥彦笑起来:“你就不怕我又是来杀沈冷的?”
杨七宝:“你连我都打不过,杀沈将军?”
须弥彦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起来。
杨七宝在前边走,李不闲和须弥彦两个人在后边跟着,李不闲啪的一声把手里折扇打开,用折扇挡着自己的嘴压低声音对须弥彦说道:“这个歪脖将军面相不太好,如果我看的没错,他面相带苦,有贵人强行把他的命格给转了,可是命相却没怎么大变,以后可能会有生死劫。”
须弥彦:“就像我一样?”
李不闲:“我说不让你来北边,你非要来。”
须弥彦:“你为什么说话的时候用扇子挡住嘴。”
李不闲:“话不语第三人,不能让人看到,这是算命的规矩。”
须弥彦:“你那把破扇子能挡个屁?”
那扇子上有个大窟窿,破洞正好把嘴露出来。
李不闲:“……”
须弥彦朝着杨七宝喊:“杨将军,我家地主说你以后会有生死劫,你可多小心。”
杨七宝哼了一声:“生死劫?边疆上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每天都在面对生死劫,怕这个的话,谁还来边疆做什么?”
须弥彦挑了挑大拇指:“男人都这么想。”
李不闲闭口不言,可他真的心里不好受,须弥彦的命相,八字,各种算起来灾星都在北方,是血光之灾,他劝了好久可须弥彦只是不肯听,而他看杨七宝面相也是如此,和须弥彦的面相有太多相似之处,可从面相瞧着来看应该比须弥彦要长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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