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由三中代表开始,接着一次从七中、六中往数字小的排,一中是最后发言的。
“感谢二中代表的发言,正如彭同学所说‘学习就像恋爱,它蛮不讲理却又让人欲罢不能’。”主持是三中的,但他显然不是个正常人,他异常认同二中代表的话,说:“如此精彩的发言实在振奋人心,我们都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去对待学习……”
眼看三中的主持同学就要往即兴演讲的方向发展,台后的三中老师把话筒线给拔了,大礼堂里突然陷入静寂。
台下的学生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都笑翻了,三中主持同学却临危不乱,在老师把线插上后,他依旧声情并茂,“接下来我们有请一中代表邬白槐同学,为我们进行演讲。”
邬白槐从后台走出来的时候,大礼堂内就像被又一次被拔了话筒线一样静寂,没人反应过来要鼓掌。
直到邬白槐走到话筒前,掌声才热烈地响起。
叶天邺能听到旁边学校的女生一边使劲鼓掌,一边说:“一中选代表是按颜值选的吧,这美少年我可以!”
女生的朋友也盯着台上的人,说:“你可以个屁,没有颜值也没有成绩。”
“啧,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他眼瞎呢!等会我就去加他微信!”女生信誓旦旦地说。
女生朋友嫌弃归嫌弃,却没有继续打击,“我给我在后台帮忙的朋友发个消息,等他下台就第一时间帮你要。”
叶天邺:???
不是,你们追人怎么还带找关系的呢!
不行。
危机感重重的叶天邺当即从口袋拿出手机给邬白槐发消息:【不准随便加女生好友!特别是微信好友!当然!企鹅也不行!】
哼。就你们有关系?
叶天邺得意地收回了手机。
“……高中三年里,我一直都秉承一句话‘不要想能不能做到,而是看自己想不想做’,想做的事情去做到就好了。”
同样的话放在别人身上有装逼的嫌弃,可放在台上这个清瘦挺拔、眉宇间散发着隐隐冷意的少年身上,那就是学神风范、至理名言。
这下台下议论的不光是女生了,男生也没忍住。
“台上哥们儿牛逼啊。”
“我要是早两年有这觉悟我是不是也站在那里了。”
“不愧是一中代表,气场都不一样。”
“‘看自己想不想做’真的太霸气了!”
在一顿赞扬与夸赞里突然插进来一句:“我比较想当女生。”
“啥?”
“你突然间说什么屁话。”
“你有没有听人家代表讲话?”
那个刚才发言突兀的人又道:“或者我现在当场弯也行。”
“……”
“……”
“……”
“……”
叶天邺默默地给邬白槐补发了一条消息:【男生也不行。】
发完消息,叶天邺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的人。
邬白槐穿着一身校服,校服并不出彩,可穿着校服的人很出彩,连带着校服也不那么普通了。他没有看手里的稿子,全程看着台下的人。
叶天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找自己。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但是不找他难道是要看一群木头桩子吗。
老师在让邬白槐准备演讲的时候就说,不要紧张,把台下的人当成木头桩子就好。反反复复地说了很多遍,说得叶天邺都觉得周围是木头桩子了,邬白槐肯定也是这样的。
不知道邬白槐又说了什么,大礼堂内甚至响起了尖叫声。
大概又是什么对凡人来说很刺激的发言吧,叶天邺想。
类似但不限于“700分不难”“每天一次,单词从头背到尾再从尾背到头”吧。
“嗷!”
叶天邺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干嘛?”叶天邺转头。
拍他的人激动地说:“你快别走神了!听我们学神讲话啊!”
叶天邺:“……”
我喜欢的人讲话我都没那么激动,你激动什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天邺回头看着台上的少年,不再走神。
“我一直都喜欢叶天邺。”
邬白槐找到了人群里的叶天邺,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叶天邺并未能完全看清台上少年的表情,但对方眼神里的坚定却确实地传达给了他。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包容我的任性。”邬白槐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与在大巴车上眼神闪烁的样子完全不同,声音里的不动摇通过话筒扬出来,“我害怕会失去他,所以我一直不敢接受他。可是面对这样懦弱的我,他选择了包容和等待。”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在学生畅所欲言的半小时里对喜欢的人进行表白,但学生代表表白还是第一次,所有人都激动地屏住了呼吸。
是什么人让一中代表喜欢到情不自禁!
居然在学神的心里战胜了学习!
“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仗着他喜欢我任性到现在。”
邬白槐每说一句话叶天邺的心脏就提起一分,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的少年并没有刻意隐瞒他们的关系,但也没有特意地去宣布。
所以有时候他也想过邬白槐也许哪天会公开与他的关系,但他完全没想过会是在这样一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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