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捂着胸口挡在李念匀前面,“小匀,你快离开!”
李念匀冷漠拒绝:“我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他复仇的最后一步,他怎么可能放弃?
钟陵没兴趣看爷孙情深,走到谢忆身旁,搂住了他的肩膀,嗓音低低说:“还好么?”从刚才开始,谢忆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不说话也不抬头,钟陵有点担心。
谢忆被钟陵身上的温暖裹着,心里空了的那块地方渐渐被填满,“没事。”
钟陵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谢忆柔软的发丝,“那就好。”
被无视的李念匀看到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亲近,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拿着刀的手颤抖着,低低吼道:“凭什么!”
“凭什么?”钟陵这时才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你这样的人不配问这样的问题。”不同于与谢忆说话时的温声细语,此时钟陵的声音冷彻刺骨,仿佛能冻死人。
李念匀彻底失控,脸色更难看了,手中的刀子指向钟陵,“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还不用你来说!你们一个个都高高在上,自诩豪门清高,我父亲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我这样也是被你们逼的。”
说着又把刀戳进云柔的脖颈,“特别是这个女人,她毁了我父亲一生,她不配活着,应该到下面去给我的父亲道歉忏悔!”
钟陵心中不住冷笑,看着刀尖上流下的血液,没有再说话刺激他。
李念匀状若癫狂,说话语无伦次,“我毁了钟家,毁了谢家,毁了汪家,可是为什么你们还好好地活着,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去死……”边说边举起刀子,准备狠狠地刺到云柔的动脉上。
就在此时,别墅外响起了警笛声,李念匀动作一顿,旁边汪温茂借机飞快地把他手中的刀夺了下来,扔向远处,“当啷”一声,李念匀才反应过来,没了刀李念匀便用手死死掐着云柔的脖颈,“你们报警了?”
汪温茂点头承认了,“我报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柔出事,他知道李氏爷孙会动手,所以早就防范着,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让他不得不报警。
钟陵挑眉,没注意到汪温茂什么时候报的警,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李管家见形势不好,偷偷从袖口里拿出一把餐刀,后退抵在了云柔的心脏处,快速对李念匀说:“小云,把她给我,你赶紧从后门离开。”
李念匀不管不顾,手下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是疼了,云柔竟醒了过来,不住地挣扎着,想喊出声来,但是嘴被胶带封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名警察迅速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屋中情形,掏出腰间的武器,喊道:“放开她!”
李念匀把云柔往前一推,推给李管家,转身就跑,李管家打了一个踉跄,没等站稳就被警察制住了。
很快受伤的云柔被送去了医院,李念匀也没跑得掉被两名警察押上了警车,李管家见状也放弃了挣扎被带走了。
作为当事人的钟陵三人,也跟着去警察局做笔录了。
陆之得到消息赶来审讯,在走廊里见到钟陵和谢忆的时候,愣了,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又送人来了?”好几回了,这两人身边是真的不消停。
钟陵耸肩,很无奈,“我也不想来,偏偏每次都有麻烦找上我。”
陆之摆摆手,“行吧行吧。”转身进了审讯室。
很快钟陵和谢忆就录完了笔录,准备离开,钟陵刚打开车门,汪温茂就喊住了他们,“等一下。”
汪温茂快步走到谢忆身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你母亲么?”
钟陵身形一顿,看向谢忆。
“我会去的。”谢忆坐上副驾,清冷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汪温茂闻言温和一笑,“谢谢。”现在正是云柔心理治疗的最后阶段,和谢忆见面有好处。
钟陵被汪温茂的无耻气到了,帮谢忆关上车门,坐上驾驶座扬长而去。
钟陵没有带谢忆回家,而是去了上次去过的海边,下午的街道上车辆不多,所以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钟陵找了一处树荫边上把车子停下,下车后,到后备箱里拿出车里常备的餐布,折叠椅子等野餐用具,在树荫下布置了起来。
谢忆就坐在车里看着钟陵忙前忙后。
很快钟陵就布置好了,又返回车上,从后座拎出一个装着餐盒的大袋子,对前排还在发呆的谢忆说:“宝贝,下车,我们该吃饭了。”
“嗯。”谢忆应声下车。
绿蓝色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亮,微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携着淡淡的海水味,吹在树下并肩而坐悠闲地吃着美味食物的两人身上,发丝在风中隐隐勾连,一时间岁月静好。
太阳渐渐西陲,橙黄色的阳光让海水变得深沉,也给钟陵和谢忆身上柔和美好的颜色,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
“钟陵。”谢忆侧头望着钟陵的侧脸,在寂静中开了口,“谢谢你。”
钟陵侧头同样看着谢忆,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喜悦,红唇翘着,一反常态地应下了这句道谢的话,“嗯。”
这一下午的时间,钟陵没有出声安慰,劝解,因为他知道谢忆不需要这些。谢忆的难过和失落是真的,迷茫也是真的,钟陵要做的就是在他身边照顾他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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