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 德妃又看向许清雅和林雨岚, “两位妹妹, 宴会并未结束需得有人主持大局,许妃,此事你是有经验的,今日不如……”
“姐姐。”许清雅也顾不上李慧茹的话是不是在讽刺她, 一听要她留下,赶忙抢话道, “臣妾担心皇上,还是与德妃姐姐同去的好。”
“况且林妃姐姐是潜邸的老人了, 比我更能镇住场子。”
德妃眼神怪异地看了看许清雅,像是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积极, 但到底并未强行阻拦, 而是转向林雨岚询问道:“林妃,你说呢?”
“便按照许妃说得办吧。”林雨岚不争不抢惯了, 这种显见的麻烦事,她本就不愿多掺和。
德妃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外走。
能坐在未央宫内的,都是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 这些人足以囊括伽邑国京城的八卦圈。
不过八卦这词到底俗了点,这些自诩身份的大臣们若是说起探听到的私密之事,都用消息灵通来替代。
殿外候着的太监一看这阵势,也不多话,得了德妃的嘱咐,便躬着身子赶忙在前领路。
也不知是德妃一行人走得快,还是给惠仁帝引路的柳四喜有心做事。总之,先后离开未央宫的两拨人,竟是前后脚走到了宫中一处略显偏僻的临水小筑。
惠仁帝此时已是怒火中烧,哪还顾得上身后跟来的一群人。
原先得了嘱咐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看到阔步而来的惠仁帝,皆纷纷跪地脑袋低伏,看着似乎恨不得钻进土里。
临水小筑平时少有人来。
尤其近来天寒地冻,紧邻的荷花池覆上了一层冰面,周围枯枝颓败,萧瑟的很。
惠仁帝神色不定,黑沉沉的眼眸盯着紧扣的门扉。
犹豫间,一道压抑的欢.愉声从房中隐隐传出,在这冷清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
在场之人此时皆学着跪在惠仁帝脚边的几个奴婢,低垂着头状若鹌鹑。可心中却在不停地猜测,到底是谁竟如此大胆,敢在宫中行淫.乱之事。
有些惯是喜欢看热闹的已经飞快地回想起,惠仁帝离开前,不在未央宫中的,除了端王,还有今日风头正盛的顺王。
想到这,再看许妃和丞相的脸色。
果不其然,都难看的紧。
那一声过后,屋内的人似乎寻到了乐子,淫.靡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地往出传。
惠仁帝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从里扣住的木门。
如此大的声响,仍没能打断屋内正到好处的男女,没有了大门的阻隔,那放.浪的声音更是止不住地往众人耳里钻。
惠仁帝率先迈步入内。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人,装了装样子后,也鱼贯而入,企图一探究竟。
屋内并未掌灯,不过仍能看到地上散落的衣衫。
德妃紧跟这着惠仁帝,待看到衣衫上那显眼的白鹤衔桃后,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颤着声说道:“这,这不是顺王爷今日穿着的衣裳么?”
话毕,众人皆顺着德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还真是!
这仙鹤衔桃的绣纹只有顺王穿了,要说众人为何记得这么清楚,谁让惠仁帝今日在宴上独独提到了顺王。
至于缠在一起的裙裾,谁还会管。
左不过是哪个不受宠的妃子或者没名没姓的宫女。
唐景昇心道不好,许清雅则松了一口气。
床榻不停“吱呀”的声响,不断挑战着惠仁帝忍耐的底线。
惠仁帝气血翻涌,头部隐隐作痛,他颤着手唤道:“来人,给朕把这两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分开!”
柳四喜麻利地上前,路过德妃时,还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名太监一边扯着床榻上难舍难分的两人,一边拿衣服勉强遮挡住下重要部位。倒不是为了给这对野鸳鸯掩饰什么,主要怕污了贵人的眼。
只看两人被这么拉扯仍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可见是中了药。
屋内暗觑觑地,无人能看清惠仁帝神色,但光是那周身散发的怒气,便足够令人胆寒。
众人心中也明白,此番顺王怕是被人陷害了。
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
事实摆在这,顺王这次恐怕是有口难辩,可惜顺王这才刚刚得了皇上的青眼,宫中没有母妃看顾,到底根基不稳啊。
不少人都摇着头替喻苏惋惜,却听到许清雅蓦地惊狂尖叫。
替“顺王”遮掩着身体的太监被吓得手一抖,捏着的衣衫攸地落地,他隐约看到“顺王”下体血呼呼的一片,心中慌张,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顺王”再一挣扎,就这么光着身子骨碌碌滚到了惠仁帝近旁。
屋内的光线仍不怎么亮堂,但适应了黑暗后,足够让人视物。
许清雅已然失智,她不管不顾,撞开惠仁帝就冲上前,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喻轩身上盖。
德妃也愣在原处。
原本应当在此的顺王换成了端王,精心策划这一出好戏的她最是不能理解,而作为帮手的柳四喜也傻了眼。
惠仁帝头痛不已,他走了两步上前,想踹开此时跟疯子没什么两样的许清雅,可刚一抬脚,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那轰然着地的动静,惊醒了搞不清状况众人。
不大的屋内,一时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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