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的样子惹来了一个叫阿光的乞丐的注意。
阿光上前搭话,声音压得低低的,“齐公子,你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齐文遥直觉与景王府有关。
果然,阿光左看看右看看,悄声说了一句,“景王府被围起来了。景王找了几个乱党,准备冲进皇宫。他们还没动手就被发现了,张将军带了好多兵过去。”
“真的?景王被抓了吗?”
“不知道。那边的弟兄逃到这里来了。呵,我就说皇宫附近不太平,他们不信,贪那些官给的钱多。这下好了,没要到钱,差点被杀了。”
齐文遥心里想的是符弈辰,但也知道阿光这种小乞丐不会懂得层层包围里面发生了什么,没发问。
他恍惚不发话,阿光倒是自顾自叨叨起来,“那些乱党是练家子,不好抓,打起来会让附近的人倒霉嘛。”
练家子。齐文遥一下子和来时那个神出鬼没的高手对上了号,“你怎么知道是练家子?”
“听别人说的。”阿光瞧他的眼神里带上了一点无奈,“齐公子,谁知道景王以前是墨霜门的人,跟那些练家子熟得很。他真要造反,不找他们难道指望那群不待见他的大官啊?”
齐文遥直觉不对,“这些事……所有人都知道?”
“是啊。”阿光摸摸下巴,“早就传开了。还有啊,景王以前他常常出门,碰上乞丐会让手下给一点碎银,出手可大方了。现在呢?天天待在家里图什么,不就是造反!”
齐文遥默不作声把阿光打量了一遍。
阿光不怕他看,说出了最想说的话,“景王府是个火坑,离得越远越好。齐公子就像大家一样,听听闲话看看热闹,不要放在心上。”
齐文遥明白了。这个乞丐故意凑上来说话,怕他打听,更怕他念及与符弈辰的一段“旧情”到景王府那边找死。
这些话,能让一个小乞丐说出来,说明他做的善事是有回报的,也说明“景王勾结江湖人士,意图造反”的传言传得那么广泛。
太子一出手,就是要符弈辰死透的狠招。
阿光虽然是个乞丐,但也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平日里看看哪个人容易心软会给钱,现在能瞧出齐文遥的担忧与纠结。说到底,他们不熟,阿光并不指望自己能让齐文遥言听计从,说完该说的,就混到灾民乞丐堆里面吃饭去了。
齐文遥没有在街边站多久,定定神,再慌张找了找才跟一个刚走来的灾民搭话,“原来你在这。你昨天为什么没来?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一个乞丐都会盯着他,看出慌乱上前说说话。那么暗处观察他的人呢?与“景王符弈辰是江湖出身”一样人尽皆知的,还有他与符弈辰的“旧情”。
齐文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脑海里的画面吓到,表现得太乱了。乱就罢了,他分明是一副知内情的样子,太子真的派人盯着他的话,恐怕下一步就是找机会干掉他。
灾民惊讶,而后便是一副感动要哭的样子,“齐公子还记得我。”
记得,所以要利用你演戏。齐文遥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还是一副关切的样子,“当然记得,你托我画过一幅画。”
齐文遥压下了所有的惊慌,该干嘛干嘛。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又见到东街出现几个生面孔。那些生面孔的特点是身材高大,动作迅速,有意无意往他这头看看以后就去问附近的灾民和乞丐。
齐文遥表现得正常,他们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
奇怪的人走了,齐文遥也松口气,办完事情就好好地回了家。
他家也不太平。门口,院子,屋内全是官兵,一个个举着火把四处探看,像是要把齐府照通透并翻个底朝天。
“爹。”齐文遥看到了齐太傅,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齐太傅也很无奈,“家里遭贼了。武大人正好在附近巡逻,听到喊声就过来帮忙抓贼。”
正好?齐文遥当然不信,抿抿唇对上那一位武大人又是客气微笑,“劳烦武大人了。”
“应该的。”武大人笑笑,对着手下厉声发令,“搜!一定要把那个狼心狗肺的小贼找出来!”
齐文遥和齐太傅对视一眼,没说话,接下来却是默契的配合。齐太傅负责说“武大人辛苦了”,齐文遥负责念叨“家里有贼好可怕”,两个人都做出相当信任武大人的感动样子。
武大人当然搜不到贼,瞎忙活一阵就离开了。
他们父子俩赶紧进屋,关上门好好好说话。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景王勾结乱党,”齐太傅消息也灵通,一下子帮他理清了,“张将军去王府只抓到了乱党,没有看见景王。魏泉说景王早就去了向阳山,是贼首趁机冒充。”
齐文遥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死的人不是他……”
“你察觉了什么?”齐太傅惊讶。
齐文遥不便坦白自己有读取记忆的本事,只说,“乱党肯定得死,还有……魏泉不是说景王在向阳山吗?”
“谁知道呢。反正张将军不信,马上派人来我们家搜了。”
“啊,符弈辰如果在皇都……”
“就逃脱不了乱党的罪名。”齐太傅把话说白了,“但他在向阳山就不一样了。向阳山的寺庙主持是皇上最信任的明净大师。他肯作证,没人敢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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