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最好。”齐文遥顺嘴打听了一句,“杏雨,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天亮之前,他总能知道消息吧?啧,作者要是写得详细一点,我就可以告诉符奕辰,脱离苦海了,”
原著只写符奕辰和报信的大师兄见面,大师兄说“成全你们”,符奕辰说句多谢。下一段,“一年后”三个字概括所有艰辛,再下一段,符奕辰找到了白月光。
齐文遥没有法子加快进度,干脆回去睡自己的觉。
到了天亮,他睡饱起来就跟杏雨打听了一句,“符奕辰出远门了吗?”
杏雨疑惑,“上朝算是出远门吗?”
“他没去找人?”
“找谁啊?”
齐文遥不答,皱皱眉看向那一枚刻着“潇”字的玉佩。
“剧情居然变了。”
*
剧情变了,齐文遥无力改变,但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比如,符奕辰晚去几天,他就能多几天想想出路。
齐文遥避免了死亡结局,但也无法在王府里待下去。符奕辰得到了白月光,自会嫌他碍眼,打发走的方式也不会温柔善良,他得识相点自行滚蛋,免得被清理出府。
在王府里活下去不难,护好这一张跟白月光相像的脸即可。出了王府,外头的世界便复杂许多,要做不少准备。
第一个准备,就是看看原身有没有钱财。
他把房间翻了一遍,找出了钱箱。钱箱看起来满满当当,却没法给他安全感:他对现在的世界一无所知,对钱财没有概念,不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
齐文遥暂且没法出去看,在原身的记忆里搜来搜去。
原身同样不知道。年纪小的时候被母亲带到了风月之地,学些阿谀奉承的事,大了些也不能出去,关在屋子里等老鸨找到合适的买家。买家符奕辰来了,原身自然而然转到了另一个叫做王府的牢笼,又没了接触寻常百姓的机会。
既如此,他只剩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问一问周围的人,至少知道普通人怎么解决吃穿住行。
周围人多,但不能随便乱问。齐文遥怕惹来麻烦,挑了一个杏雨来谈。别的不说,那时的杏雨不知道他会苏醒,不为做戏哭得真心实意,足够让他信任了。
齐文遥找了机会,屏退四下只留杏雨一个,“杏雨,你是哪里人?”
杏雨一抬下巴,挺着小身板骄傲地说了句,“杏雨是景王府的人!”
“……”齐文遥倒也习惯了这个小姑娘的作风,换个问法,“你的家乡在哪里?”
杏雨瞪大了眼睛,“主子不是不让提家乡吗?”
齐文遥没有细想原身为什么避忌家乡的事,“哦,我变主意了,你说。”
杏雨懵一懵,忽而红了眼眶,“主子要把杏雨送回去吗?不要啊,杏雨以后会好好服侍主子的……”
齐文遥想解释,一开口又被杏雨各种哭喊打断。几次三番的,他都没能把一句话说全,想想杏雨的小嗓子也哭不了那么久,耐心等着。
杏雨哭了一会儿,看看外头将落的夕阳总算停住了,“王爷要回来了。”
齐文遥瞬间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我现在装病来得及吗?”
他想的是装病不需见符奕辰,以为杏雨又会哭哭啼啼一番。未曾想,杏雨比他还来劲,说了个“行”字,麻溜儿跑去拿了一套单薄清透,遮不了什么的衣服,“主子,杏雨帮你换上吧。”
“干什么?”齐文遥挡住,回忆一下原身的做法明白了。
原身也装过病,穿一身半遮半掩特别勾人的薄衫,青丝披肩斜倚床头。等符奕辰来了,拋去一个委屈可怜的眼神,起身要又作势要倒,一接近就弱不禁风地扑到怀里撒娇。
齐文遥推开杏雨递上的衣服,“我说的是没法让人靠近的病!”
“啊?”杏雨迷糊了,“主子不想王爷来吗?”
“不想。”
“主子!”杏雨又要哭了。
齐文遥一听哭声就脑仁疼,“行了,我不装病。”
杏雨哭多了真是收放自如,吸吸鼻子,“这就对了。”
“我觉得他不会来,”齐文遥微笑,“不用费劲了。”
杏雨哇地哭出了声。
齐文遥估摸着这丫头多哭几次就会哑,懒洋洋往后一靠当戏看。
杏雨哭了也白哭,因为这不是齐文遥有没有斗志的问题。符奕辰是回来了,但不往齐文遥的房间走,一头栽进书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
杏雨不哭了,开始给齐文遥出谋划策,“主子,不如求一求成颉?”
成颉是王府里面一个说得上话的管家。王府里面有很多个管家,成颉专门负责跟齐文遥有关的事。除了吃穿用度,还有适当的时候跑去跟符奕辰那儿动动嘴皮子。大多说的是齐文遥多么思念王爷,偶尔的情况,收下赏银配合齐文遥演戏。
上次的自尽戏,就是成颉跑去给符奕辰报信。不过,成颉走得慢,被挡在宫门外的时候听到消息说齐文遥没事了,察觉不妙:人没事,专门来找上朝的符奕辰不是丢人现眼吗?唯恐不乱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成颉折返,等符奕辰回来才说了齐文遥想不开的事。符奕辰来了又走了,却是因为齐文遥作死不是成颉的锅。杏雨按着老规矩给了成颉银子,被齐文遥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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