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闹事的除去家奴一共有四十七人,他们中带头的四人属下让人分开关押,其他众人都关在了一起。”
“就是那四个领头的,都是各家的年轻人吧?”夏枫沉下脸,语气凛冽:“把他们都给我绑去刑房审问,严刑拷打,不论手段!”
不论手段四个字把唐振吓得一趔趄。领头的四个年轻人都是世家大族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背后牵扯甚广。何况自古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说法,真不论手段去审问他们,闹出人命可就彻底与世家撕破脸了。
魏沛和多少有点骨气,一开始硬撑着,后边被打得哭爹喊娘,却只是大呼什么不知道。他是为了救人才被抓进来,当然不可能来害魏瑜。
其他三人就不一样了,没挨几下就开始乱七八糟地互相攀咬。其中面相最白的那小白脸来自周家,他一口咬定是魏沛和图谋魏家家产,才故意闹出这么一出,害死家主魏瑜。
夏枫冷静地坐一旁观看,萧明忱也坐在旁边。他见到这血腥的场面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强忍坐着,仔细观察几个人的反应。
“阿枫,这个人。”萧明忱指向嗷嗷大叫的周小白脸。
“怎么说?”夏枫看向他。
“他很不同寻常,旁人在慌忙中攀咬同伴皆会前后矛盾混乱,不成逻辑,唯独他不一样。陷害得比真事还要真,毫无漏洞。他的慌张害怕虽然剧烈,却都只浮在面上,表明自己有这个情绪,全然不走心。”
夏枫站起身,抽出袖中匕首,走近周小白脸,抵着他颤抖不已的脖颈:“叫什么?”
“周……周琏。”
夏枫轻蔑一笑:“不想要哪只眼睛了?”
“饶命,大帅饶命。”周琏一张白脸啰啰嗦嗦,颤抖不已,“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是魏贤弟,是他叫我们……来此。他说,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蛊惑我们随他行此不法之事。”
“噢,右眼吧。”夏枫说完,抬手直直戳向周琏右侧眼球。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只割破了周琏眼角,不耐烦道:“无趣。”
旁边二人见周琏被夏枫针对,忙不迭落井下石:“是周兄,是他!是他指使他家里家奴对唐大人动手,也是他煽动百姓,挑起事端。”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周琏大骂。
夏枫不搭理他们,对旁边的厉风招招手,低声嘱咐:“怀远府这些个刑具都是小打小闹,等会儿我们出去,你着重给这个周琏上点手段,不然脏了殿下眼睛。”
“是。”厉风恭谨应道。
夏枫明显感觉到萧明忱对这血腥场面的不舒服,便拉他到前院晒太阳。
今日天气很好,院中秋菊朵朵绽开,算起来,两个人认识马上快要一年了。
“好点了吗?”夏枫关切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只适合风光霁月,岁月静好,世上的一切功名利禄,勾心斗角,对他而言都是玷污。
“没事。”萧明忱脸色略显苍白,摇摇头,“里面味道不好,闷着了而已,不碍事的。”
“你……”夏枫犹犹豫豫,问了个一直想问却说不出口的问题:“有没有觉得我心恨手辣,不近人情?”
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想问,自己手上沾的人命不计其数,甚至当着宁王杀人也时有发生。
夏枫一直想知道萧明忱对此如何看,每次想要开口问又会觉得自己矫情,憋来憋去还是问出了口。
“我怎么会这么想?”萧明忱惊讶片刻,认真回答,“没有,你很好。”
“当真?”夏枫挑眉,揶揄道,“你不担心我哪天六亲不认,对你动手吗?”
萧明忱挪近了些,与她额头相抵:“能死在你手上,是我的荣幸。”
“花言巧语。”
厉风一番无所顾忌的拷问,折腾得周琏有气进没气出,再也撑不住。
他缩在地上,满身血肉模糊,断断续续开口:“我……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就是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我们每次见面都在柳云巷的酒楼后。事先在墙角插一朵当季的花,用以传递消息。她带着面纱,裹得严实。我只拿钱办事,真不知道究竟是谁。”
“早说嘛,早点说也不至于残成这样。”厉风摇摇头,“你暂时还不能死,苟且活几天吧,大帅说不得会给你个痛快。”
周琏听到后剧烈抽搐,大口鲜血呕出。
夏枫听了厉风回报,沉思片刻:“找几个会易容之术的,扮做这四个人各回各家。其余人也都放了吧,魏瑜已死的事不要传出去。放出风声,就说我扛不住世家大族的压力,被迫放人。柳云巷的酒楼上去插朵花,派人暗中日夜蹲守。”
百姓听说闹事儿的四家世族的公子哥儿都被放了出来,闲暇之余都玩怒骂两句。一传十,十传百,消息被迅速传播开来。
他们记性最好也最差,闹剧平息没多久,就已经投入到生计中,早忘了一群跳梁小丑。
柳云巷酒楼后院,一荆钗布裙的妇人小心翼翼打开后门,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确认无异常后,立刻关门落锁。
她拉上的粗布脖套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上半张脸枯瘦如柴。
“出来吧。”她走进院子,低声叫了一声,四周只有秋风扫落叶,毫无动静,面上不由得一紧,寒下声音:“出来,别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夏枫嗤笑一声,从廊下缓步踱出,“这不是姨娘您最擅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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