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祁邪来邺城了?”简时震惊道:“可我到邺城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永邑城与邺城至少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他是如何赶到的?”
“快马加鞭,彻夜不眠,看来你在他的心里分量并不少。”姬玉道。
简时顿时红了脸,抬眸看着姬玉,才陡然想起那次气疯了自个儿主动投怀送抱的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咳,那个,其实吧。我……”
“扣扣扣——”
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二人面面相觑,皆未说话。
难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的该不会是祁邪吧?
简时冲姬玉小声道:“你开门还是我开门?”
姬玉施施然的往外走:“贵客上门,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简时兴冲冲的跟着往外走,心头也是颤颤的,该不会真是小崽子找上门了吧?他现在可是和姬玉打了赌,等最后的一个决断呢。
“吱呀——”
朱红色大门应声而开,简时目光灼灼的往外望去,随机失望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童,寒冬腊月里穿着一身灰扑扑小厮服,双手恭敬的捧了个两个帖子冲他们道:“叨扰先生,这是我家老爷宴客的请柬,明日酉时在崔府一叙。”
“嗯?请柬?”简时扭头看了看姬玉,身子微微前倾靠近道:“这夏国的崔家又是哪号人物的府邸?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啊?”还弄的两张请柬?
姬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漆黑幽暗,见不到光的小巷深处,伸手点了点简时的额头宠溺道:“真傻,忘记我刚才与你说过什么了?”
简时恍然大悟:“奥!懂了!是祁云琅背地里邀我们的!”
姬玉浅浅一笑,从小厮的手中接过请柬,“回复你家老爷,明日酉时我们会准时到的。”
小厮深深鞠了个躬连忙跑远了。
简时揉了揉被寒风吹的微微发疼的鼻尖,往外探着脑袋瞅了瞅,不禁感慨道:“瞅瞅人家小年轻,这身子骨就是好啊,这跑起来的速度杠杠的。不像我啊,老了老了。”
姬玉伸手揽上他弯着的腰身,稍稍一用力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回去了,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着凉。”
简时回头瞪了一眼,“屋里有地龙怕什么?吹吹冷风正好,唿吸下新鲜空气。”
姬玉顺着他话头说:“是是是,你简大公子最厉害,抗冻的很。”
“嗯哼!关门,明日赴宴去。”简时直起腰身,拍了拍姬玉的手臂,“关门的任务就留给你了,再见!”说完便往屋里熘了进去,他才不想伸出热乎乎的手去摸冰凉的门把手呢。
说来也怪,明明是合作关系,简时却觉得自己跟姬玉的关系更像是朋友,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会得到对方的认可和鼓励,就算是一件非常琐碎的事情,姬玉也会听的极其认真,这让他不禁感慨和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相处就是舒服。
再想想之前与祁邪的相处方式,问题的确也挺大的。
没有底线,毫无原则的宠爱,最后导致的不就是现在这种局面吗?
看着飞奔进屋的简时,姬玉无奈的笑笑,伸手将门关上,缓步走了进去,再也没见过他出来。
正对面的暗巷里,温度直接降到了最低点,祁邪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关上的门,心中思绪翻涌。
那么亲密的举动,那么熟稔的对话,还有姬玉那般宠溺的表情以及简时坦然接受的态度,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现在他脑中,心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冷水,又像是沉寂火山中蓄势待发的滚烫岩浆,都让祁邪感到既愤怒又心寒。
紧紧扣住墙砖的右手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下又一下收紧又松开,松开又合拢,直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煳祁邪都未曾感受到半分疼痛。
因为他心痛的程度早已超过身体的痛楚。
姬玉,姬玉,该死的姬玉!!!
“孤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祁邪面无表情的说,鲜血淋漓的手掌将墙角下的皑皑白雪染上了一层深红。
从不多问一句的秦飞闷闷开口:“君上,恕属下直言,即便您追来了夏国,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
众侍卫:!!!
敬你是条汉子,竟然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您是一国之主,权势在握,更是足智多谋。而简公子对我们也都很好,但你这次做的实在过了。”以前秦飞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与纪珊相识相恋后他才发现自家主子和简公子的相处是不正常的,是畸形的。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坦诚相待,用尽自己所能去偏宠他,爱护他吗?
为何又以爱之名打造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将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自己手下的指责,祁邪未曾动手,只是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道:“我知道,所以这次我来求他原谅,最后一次。”然后再次将简时困进自己的囚笼,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被他发现罢了。
秦飞:“君上,你打算下一步如何做?”
祁邪:“既然哥哥想要这个天下,那我给了便是!”
以天下为聘,让哥哥看到我的真心。
然后再从那两人嘴里查清楚两个世界的连接处……
以后即便简时走到天涯海角,他也有信心将他找回来!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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