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然凝视着他，没有马上作答，而是再次确认道，“什么都可以？”
    生怕他不怀好意，提出过分的要求，黎宇迟疑了许久才羞着脸小声说道，“除，除了我。”
    “太，太快了……才，才刚交往，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更何况，在下面什么的……也不是不愿意啦，就是有些怕。
    会不会痛呀……
    见黎宇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似乎是误解了什么，沈皓然不由得噗嗤一笑，“哈哈哈……你在想什么……”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歪的黎宇，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安葬在皇陵里长眠。
    “你你你……又欺负我！”
    “哈哈哈……我都没有说，你就已经……哈哈哈……”
    这是主动上门，还是投怀送抱？
    “不准笑！”
    “好好好。”沈皓然忍着不笑，但弯起的眼里完全掩饰不住笑意。
    他本来只是想要黎宇身上的一块玉佩，或者一支簪子，没有想到黎宇竟然会想歪了。
    不过，倒也没有猜错。
    “你本来就是我的了。”
    虽然还没有完全属于自己，但也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得找个什么理由下手呢？
    “你……”超直球！黎宇赶紧转移话题，“好啦！你想要什么礼物啦！”
    “你。”
    “你——”
    “哈哈哈……”
    沈皓然笑了许久，看着又羞又气的黎宇，才肯停下胡闹，“好了，不逗你了……可以给我你的玉佩吗？”
    “玉佩？”黎宇垂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玉佩，伸出手将其解了下来。
    这块和田玉佩，是出自名匠之手，通体晶莹，莹润光泽，纹路精致，背面浮雕着自己的名字，仅用简单的红穗系着，看上去十分美观。
    但对黎宇而言，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这个吗？”黎宇将玉佩递给沈皓然，有些不解，“为什么，你喜欢这块玉佩吗？”
    明明他可以跟自己要更好的东西，却只要这一块玉佩？
    “并不是因为喜欢这玉佩，而是因为这玉佩属于你。”
    沈皓然接过玉佩，指腹轻抚着玉佩上的纹路，不自觉地笑了笑。
    想要一样他身上的东西。
    “定情信物。”
    仅仅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黎宇差点没站稳，止不住胸口的悸动。
    ……再继续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魔。
    明明是朵清冷淡雅的高岭之花，现在却总是撩人于无形。
    虽然不讨厌啦！还有一点喜欢！但是很不妙呀……
    “知道啦，送给你了。”
    见他这般珍惜地用指腹磨蹭着玉佩，黎宇不由得笑了。
    明明只是一样简单的物品，却能让对方这般开心。
    月色朦胧，两人执手相看，没有注意到，身后涌动的夜风刮着叶子沙沙作响。
    潜藏在暗处的人，静默地盯着远处的两个身影，像一群蛰伏猎物的野兽，等待着出手的机会。
    ——目标已锁定。
    第九十五章 玉碎了
    祭祀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他们便启程回京城。
    在回程的路上，遇上了今年第一场暴雪，视线模糊，看不清行进道路，就连抗冻的马儿也不愿意前进了，哆哆嗦嗦地蹬着脚。
    “殿下，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马儿也都累得不愿意跑了。”
    风涯拉紧缰绳，防止马儿乱跳，眯着眼睛在寒风中张望，他记得来时的路上，有看见一座破旧的竹屋。
    但离那竹屋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并不在附近。
    沈皓然撩起帘子，看着被雪冰封的前路，蹙眉开口说道。
    “找个地方先休息一宿，等暴雪过后，再回城吧。”
    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回程都是山路，如果一个不好，有可能就会打滑翻车坠崖。
    这附近并没有住家，毕竟是在皇陵附近，也没有人敢落户。
    随行队伍四下张望，才终于发现了不远处一个废弃的寺庙，沈皓然让全体停歇在里头休憩，马匹也都被赶进了马坊。
    这废弃的寺庙破旧，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地干燥的薪柴，好在能够生火取暖。
    火焰灼灼燃烧着。
    看着外边愈下愈大的风雪，黎宇不由得有些担忧地裹紧衣袖，“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看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月庭搭话道。
    风涯随意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枯枝折断，塞进柴火之中，“不止如此，等雪停了之后，积雪路滑，山路会更难走，距离皇城还有半天路程，这样下去估计要再跑一天了。”
    月庭盯着他的动作，随意地倚着墙，外边寒风呼啸，风声太大，听不见周围的异响，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见月庭还在警惕着周围的动向，风涯不由得开口调侃道，“先休息会吧，这么大的风雪，是不会有暗影出现的。”
    这话也确实有道理……月庭思忖了会，才坐在他旁边烤火取暖。
    周围的风雪这么大，就算有暗影，也没有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来偷袭。
    毕竟光是要应对这暴雪就已经很难了，不可能有暗影这么愚蠢，选择在这种时刻出现的，但……不能确定之后是否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