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时代,她遇到过太多的人,虽然都谈不上坏人,大多数人也很淳朴,但也没几个能称得上是为人民服务的战士。
她一点点地引导他们,用自己作为榜样来慢慢改变大家的想法,即使那些改变基本上是以利益为驱动,但能改变总是好的。
可是,她也是会累的,一个人踽踽独行,是会累的,只是她将这份疲惫深埋在心底,平日都是以开朗活泼形象示人。
面前这个消瘦病态的代课老师,算得上是华锋语接触的第一个让她感觉他像是人民战士的人,纯粹而乐于奉献。
要知道,如果心中没有一点理想,没有这份对教书育人事业的热爱,没有人能坚持拿这么点钱,干着如此辛苦的事。
要知道乡里的民办教师和城里的教师不一样,他们一个人要教好几门课,还要带好几个年级,在最艰苦的环境里,干着伟大而辛苦的活。
为人民服务,全老师这样的人就是这样一种精神啊。在他身上,华锋语又找到了熟悉的影子,她愿意为之奋斗的影子。
李康文只远远地看了全老师一眼,回去的路上还有些闷闷不乐,但在华锋语告诉他,全老师的病很快就会好,很快就能回来继续教课后,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完全不觉得姐姐是在哄他的,他对华锋语的崇拜是无穷的。
在他的心中,姐姐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姐姐说全老师的病很快就会好,那就一定会好。
既然来宿舍看望了老师,华锋语就顺便拐到了附近的学校去看看。
之前她送李康文来上学,还从来没有进去过。
乡小学的大门很是简陋破旧,只围着一圈土篱笆,里面的教室也都是低矮的土屋。
大门没有上锁,当然学校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也不怕人偷。
低矮的土房里,摆着破旧的桌椅,黑板更是都花成一片,上面还有些裂痕,条件非常艰苦。
而那房子看着也不怎么结实,华锋语都担心突然就会倒塌。
教室西面有一个小的操场,操场上只有一个小沙坑,而今天那个小沙坑旁竟然还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是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穿的衣服脏兮兮的,衣摆上还有一道撕开的口子,看着家里条件就很差。
不过再怎么条件差,衣服破口了,也该缝一下吧?
“他叫齐狗儿,是六年级的大哥哥。”看见华锋语注意到了那个身影,李康文小声地介绍着,“他成绩很好的。”
齐狗儿。这个名字一听就很敷衍。
“齐狗儿哥哥一直都喜欢蹲在沙坑旁写写画画,但是文文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他今天怎么会来学校呢?”李康文疑惑地自言自语。
华锋语有些好奇,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齐狗儿太聚精会神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华锋语的靠近,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沙子里认真地写着。
仔细一看,沙子上写满了数学演算,有些乱七八糟的,但华锋语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这是一道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只是齐狗儿应该不懂方程式,完全是在硬算。
硬算过程比较繁杂,但他算对了。
得到答案后,齐狗儿就拿树枝把刚刚写的演算过程全部擦去,又开始算起新的来……
他们两个人一个在沙子中写,一个站在旁边看,直到李康文等的有些着急了,又好奇姐姐到底在看什么,就凑了过来。
李康文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走近后就惊动了齐狗儿,他像是受惊一样快速弄乱写满数字的沙面,警觉地抬头看过来。
待看到是李康文和一个没见过面的漂亮女孩儿时,他似乎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自觉地朝旁边挪了挪。
“你很喜欢数学吗?”华锋语温和地问,没曾想听到她说话,齐狗儿跟上了发条一样弹了起来,树枝一扔飞快就跑出了学校。
留下姐弟俩面面相觑。
“齐家哥哥一向不大喜欢跟别人打交道,不关姐姐的事。”李康文小大人似的安慰自家长姐。
华锋语:“……”完全没有得到安慰。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避如蛇蝎,把人小孩儿吓得拔腿就跑呢。
“文文,你之前说齐狗儿很久没来学校了吗?”
“是呀,已经有大半个月老师没有拿他当榜样提起他的考试成绩了呢。”
“哦。”华锋语若有所思。
六年级学生,正要中考的年级,大半个月没来上课了……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基本上就是家里不送学了呗。
但学习成绩这么好的男孩子,也有不送学的?
要知道齐狗儿刚刚算的题,虽然在华锋语眼中很简单,但其实那并不是小学的知识,在这个破破烂烂的乡小学,更加不可能有老师教这些了。
那些什么小学奥数,根本就不是乡小学的学生会学的东西。
是因为家里穷吗?华锋语回想了下那男孩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家里条件确实很差,但……也许也不只是如此。
这个时代,他们这里的乡村衣服破了是不会直接扔掉的,而是缝缝补补继续穿,有些衣服本来就是城里人捐赠的,瑕疵破损也比较常见。
但是齐狗儿身上的衣服不光是破旧脏污,那些撕开的口子根本就没有缝补的痕迹,就好像根本没人在意它是不是破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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