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灵略微放下心来。他将手机往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丢,正准备跳下窗台,就听见黑暗中冷不丁地传来了一道男声。
“回来了?”
叶钊灵没想到自己此番偷鸡摸狗被人逮了个正着,身形随之一顿,以一种十分古怪的姿势攀在窗台上。
好在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转眼间就恢复了镇定。
叶钊灵若无其事地将窗帘完全打开,让窗外的月光全数洒落进来。他像是游园方归一般,望向声音的方向,大方地笑道:“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平时叶钊灵的目力极佳,可以说是优于常人,但今日因为一些突发状况,眼下他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光晕。
光晕中走出了一道黑影,待黑影略微靠近些,叶钊灵确定这道声音的主人确实是容铮。
容铮撩开手边的素纱帘,施施然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缓步走向叶钊灵。
“听说你病了,孤特地回宫来看看你。”容铮对叶钊灵说道,言语间十分关切。
不用想也知道,太子殿下又在装模作样。但今日叶钊灵理亏在前,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多谢殿下关心。”
“不过,今日孤也算大开了眼界。”对于叶钊灵今天演的这出空城计,容铮并没有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话间,他已经来到叶钊灵面前。
容铮居高临下地望着叶钊灵,缓缓从衣袖中伸出两根手指,十分诚恳地称赞道:“叶道长真是神通广大,修为了得。”
容铮的十指修长,不沾人间烟火,两指之间夹着一张黄澄澄的符纸——叶钊灵眯了眯眼,总算看清了容铮手上的东西,这正是他今天设下的障眼符。
“见笑了,见笑了。”叶钊灵讪笑着从容铮手中夺过障眼符,一把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雕虫小技罢了。”
这确实只是民间唬人的小伎俩,会被容铮识破,并不奇怪。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打马虎眼,以装傻充愣应万变。叶钊灵对容铮道:“殿下,在下身体确实有些不适,有什么事你我明日再议。”说着,他就要从窗台上跳下来。
“慢着,你还没告诉我今天去哪儿了?”容铮并不打算轻易将这页揭过,他往前迈了一步,彻底堵住了叶钊灵的去路 。
一道黑影当头压了下来,见容铮骤然靠近自己,叶钊灵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
不料被容铮出手如电,一把拽住叶钊灵的领口,不由分说地拉了回来。
“唐突了。”到了这时候,容铮反而捡起了在叶钊灵面前早就落得一地的贵族修养。他略带歉意地松开手,不忘体贴地理了理叶钊灵微乱的门襟,开口问:“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三番两次,在众目睽睽下来去自如的?”
“我…”
经过数月相处,容铮此人变得越发难缠。叶钊灵疲惫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心里琢磨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辞才成功唬弄住他们家殿下。
谁知叶钊灵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觉得胸口一悸,两眼一黑。他心想大事不妙,连忙伸手拽住纱帘,企图保持住岌岌可危的平衡,结果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下去。
容铮见状也是一愣,没想到叶钊灵来这一出。然而他的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决定,在叶钊灵倒下的瞬间,他飞快地伸出手,将从窗台上跌落的人抱了满怀。
猝不及防间砸向胸口的重量,让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容铮稳住身形,下意识扶住怀里的人。
怀中的那个人是那么温热,又那么真切。他抱着叶钊灵,像是抱着一团火苗,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被其灼伤。
一时间,容铮的目光不知可以落在何处,只得飞快地抬起眼,望向庭院中那一丛郁郁葱葱的垂丝海棠。
“叶钊灵。”过了好一会儿,容铮才想起伸手抵住叶钊灵的肩膀,试图将他推离自己:“不许耍花招。”
然而叶钊灵并没有回应,他低着头,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容铮身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微凉嘴唇贴上他的皮肤,在这一冷一热间,容铮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动了动紧绷的上半身,打算毫不留情地将这个犯上作乱的人推开。
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这个人的衣衫竟被冷汗浸透。
其实叶钊灵此刻还有一丝意识尚存,他也不想把场面闹地这么尴尬,但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么身不由己。
他想告诉容铮自己只是低血糖发作,无需小题大做,更不是有意冒犯。他又想告诉容铮,如果殿下您不介意的话,能否暂时先借我靠一靠,很快就能好起来。
但他今天先是隔空挪车,又是深度催眠王沛宜,最后再强撑的一口气回宫,到现在实在是没有开口的力气。
意识逐渐昏沉,在彻底陷入昏迷前,叶钊灵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耳畔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一双大手环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将他抱进怀里。
第25章 和你说两件事
叶钊灵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黑夜。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地上破碎的光影,窗户上不知何时装上了铁栅栏,将窗外的月光切得粉碎。
叶钊灵坐起身,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柔软的里衣,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昏睡了多久,但以以往的经验来看,至少三天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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