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缓缓…”梵青青心中五味夹杂,心头有种说不上来地落空感:“那就算要逃走,这么些年了,你为什么没有一次回来看看我们?”
提到这里叔竟有些心酸,他当时将自己封闭起来,其实他并不喜欢村长地女儿,是父母地期望太高,而他根本就得不到关爱,仿佛传宗接代才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初目的。
叔从小喜爱跳舞,可因为男儿身,逢人物事都指责他是一个娘娘腔,眼看着自己唯一的理想就这般破灭,他本想着就这样消极地度过一生…
所以逃出去的那一刻,叔再也不想回去了,人的私心就会无限放大,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在没回来。
“整整二十年了,你当真没有一刻是想要回家的吗?”梵青青含泪说:“父母在你离去的那一年里,相继去世,而我与夫家的感情也每况愈下,因为一时气怼,深陷泥沼,沦为人.妓。”
叔本就苍弱,听到梵青青的遭遇,顿时眼眶发红,竟说不出话来,眼泪似没知觉般滑下眼角:“若哥哥当时在,你便不会这般苦。”
梵青青眼神中带着一股恨,却尽数被那抹媚态地笑容隐藏,她指尖轻轻地勾着迸出眼眶地清泪,澄澈透明地泪滴在她葱白地手指上坠着,照着阳光泛着五彩斑斓地光亮:“哥哥懦弱地很,就算如此也是和我一起去沦为笑柄,连我都觉得哥哥没有男子气概,我都无法面对,我凭什么要求别人罢嘴。”
梵青青笑着又道:“哥哥离家多年,我本以为混的会比我这个妹妹好些,却没想到也是这般穷困潦倒,就连心怡之人,也这般特别,当真是我的好哥哥。”
叔想拉着梵青青,可他没脸,逃避了一切的人,本应该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地生活,可他为什么会生出寻妹妹地下落:“我很愧疚。”
“妹子,你能原谅哥吗?”叔淡淡地说着,他语气波动也不大,眼眶中带着丝丝地雾气:“哥会一辈子照顾你。”
叔又道:“至于冯大哥,哥也可以一直放在心里,哥不想叫你觉得别扭。”
“若真不想叫我别扭,就该穿的正常些,你心中想着的那些舞啊,琴啊,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能不能放下…”
梵青青要哭了,她想着自己为什么明明那么想着哥哥回到自己身边,可又被哥哥的某些懦弱恨地要命:“哥可知,我在夫家哪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刚开始还知道反驳,后来被打的狠了,便也麻木了。”
“父母不觉得那是你的错,只认为是我带坏了你,有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明明那么想要男儿身,我觉得那样就可以获得自由,可你却不觉得,人为什么就不知道知足。”
叔知道梵青青依旧恨他,父母的猝然离世,哥哥的狠心离开,这些年非人地待遇,到现在的表面风光,这一切和自己有关系又和自己没关系。
“对不起。”叔低头说着,他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此时的心境,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妹妹便什么都可以解决,可逃避的这些年来,有些事情早就物事人非,想要弥补已经迟了。
梵青青心中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人和物,便不想在过多的去想着之前的事情,心态也算是比较好,冷冷地回:“哥,以后我们好好生活,再也不想那些没用的事情。”
叔点了点头,他迎着阳光吹拂地风中,轻轻地抱着梵青青的后背,这才保证:“哥,答应你,再也不想那些没用的,这辈子都好好过日子。”
“哥,你还记得家里的梅壳吗?以前我尝试过去种它,结果怎么样都结不了果子,是我太笨了吗?”梵青青脸上带着盈盈地笑容,抬手给叔擦了擦脸上地汗水。
“能种出的,是你没那么耐心,有时间的,哥给你种出一片来,想好吃梅子就给去摘。”叔有许多心里话仿佛说不完一般,看着妹妹他心中就欢喜,话也对了起来。
“到时候让顾叙做梅子酒,梅花羹,杨梅蒸红烧肉。”梵青青同叔说了自己和顾叙地事情,这才道:“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从前我没有亲人,连找一人过日子都是奢望,可如今不同,我有哥哥,也有顾叙。”梵青青说:“我想和顾叙成亲。”
叔捏了捏梵青青地脸颊,看着她笑如向阳般的模样,竟也跟着心头温暖起来:“哥会帮你说亲。”
梵青青心中着实有些开心,这才怪罪叔过于直白,害羞地低下头:“哥,你莫要拿我开趣。”
两人走到廊道,梵青青跟着叔去了隔壁,她换洗过顾叙地衣物,所以也顺带着偷来几个,嘱托叔穿上。
叔为了妹妹将自己喜爱的女装脱下,虽然有失落,但却有说不上来的取舍感。
顾叙地衣物很合适,叔本身就娇小,衣袖地纹路也大了些,可以适当调紧,便也可以穿的合身。
梵青青有些等不及了,这才闯了进去,看到镜子里地叔,他身上带着浓重地书生气息,衣襟很衬肤色,公子扶柳之色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叔不在把声音放低,变柔,尝试着将自己男人本来地声线释放出来,却还是因为多年都喜欢渗透在脑海中,变得有些滑稽。
“哥,你怎么还涂地这般浓重。”梵青青气他放不下精致,这才拿着纱布和水,过去擦净叔脸上地粉脂。
叔低着头,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比任何人都爱美,所以总是容不下眼角地那抹细小伤痕。
梵青青发现了端倪,手也颤了一下,当真是脑中轰隆一声,她后退半步,却各外地冷静:“哥,是谁伤的你。”
叔五指并在一起,攀爬上自己地眼尾,摸着那丝毫没有触感地伤痕。
这也是叔为什么永远都感激顾斜的原因,顾斜当真为他做了很多,从那群小混混地手中救他,将仅有一瓶都祛疤膏拿来供他使用,知道他爱舞,买来最贵重的衣物,也只有他不会觉得叔是娘娘腔。
“又是那些狂妄之徒,还是那些怪癖看哥你长的清秀,他们欺负你了对吗?”梵青青心中刺痛,殊不知她心中已经生出憎恶,一丝怒火在心中发芽,梵青青恨不得碾死那些伤害自己哥哥的人。
“没关系的,哥怎样都是好看的,不要在意这一条伤痕,况且它已经很浅了,不仔细看,和没有一样。“梵青青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弥补叔心中的那一丝空缺。
这一刻,梵青青终于知道,他们兄妹俩都是命苦地人,可受了伤,就要去治,而不是一直任由它发展。
梵青青不能慌,这才低低地喊着:“哥哥。”
叔嗯了一声,这才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有伤痕,却也没有多难看啊,况且有一种极致地瑕疵美,细细看来,他竟笑了起来:“是哥哥错了,过于在意了,男人嘛,应当有些气概,身上又多少块伤痕,就有多少故事,这样会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可哥心里会放不下老冯吧。”梵青青淡淡地问着,她说过口是心非的话,所以更是了解其中的原委。
叔侧目看梵青青,这才转了一圈,大步流星地凑近梵青青:“哥,要做真正的男人,哥保护你。”
梵青青笑了笑,眼里仿佛除了泪水,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拼命地点头。
夜晚如期而至,街道上也恰如其分地摆上了一个个摊铺,夜市由任而生。
原本僻静地街道渐渐地热络起来,灯笼被摆上,其下地黄穗随着清风吹来,变得飘散起来,在红彤彤地光芒之下,带着一种向往地美丽。
吆喝地声音响起,附近有人在放孔明灯在这漆黑只有寥寥星辰夜中,将最美好的祝福带上天边。
顾叙和梵青青走着,两人地臂弯相互碰撞,最后拉在一起,手指贴合着掌心,熙熙攘攘地来了很多人,他们两个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渺小地虔诚者。
梵青青身上青衣飘散,带着独有地灵动,只是在顾叙身侧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侧脸。
顾叙侧头看着梵青青,这才轻笑一声,许久将头埋了起来,梵青青说:“看烟花。”
梵青青地声音浅落,只见那边地天籁之上,绽放出一丝绚烂地烟花。
顾叙眼神一直未曾离开梵青青地侧脸,她勾着唇,由浅到深地笑着,眼睫微微地张着,似乎有阴影落上。
顾叙这才把头靠在了梵青青的肩膀上,似乎想要短暂地休息一会儿,这才感觉到梵青青动了动自己的肩膀:“真的很好看的。”
顾叙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回:“很美。”
烟花四散,像是散落地花瓣,与黑夜中地星光相衬,最终消失,连最后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梵青青不知为何,有些心酸,可她感受着顾叙凉薄地气息,又觉得没什么。
顾叙还在笑,与周遭杂乱之声中分辨,是那般地轻柔,贴在耳边,像是柳絮般:“他们两个呢?”
“为什么没来。”顾叙又问。
从前梵青青只是单纯地觉得顾叙性子冷,觉得没有人情,所以后来他对自己独特地时候,她竟沾沾自喜觉得只有自己能让顾叙多说,心比天高,觉得顾叙对自己不一般。
可现在想想,顾叙在琉璃煞做事也是很妥善,他经手地药液,不会有错,他厨艺很好,所有人都喜欢他做的饭菜,而他也帮过很多人。
顾叙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梵青青从前与他置气大部分都是因为他对别的女孩子过于周到,从未想到那是他的职责,仅此而已。
梵青青似乎有些明白,原来爱不是沾沾自喜,也不是攀比,更不是担惊受怕,它就是一种直觉,相处地来,心中欢喜,是想要一辈子长相厮守地人。
梵青青看着顾叙,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辈子,那是很美好地模样,充满了未知和永恒。
而在另一边,冯乩元却怔怔地看着天际上的孔明灯,它散发着独有都光亮,上面地美好祝愿也许已经看不清,但却永远地记在心中。
“冯大哥还是放心不下过世地表妹吗?”叔站在冯乩元地身后目睹里这里淡淡一切,心中也揪心半地刺痛起来。
冯乩元没什么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被放出去地孔明灯,而上面的祝愿也只有他知道:“只是有些挂念。”
冯乩元不想多加流连,这才转头,看到了别样地叔,他虽惊诧,面上却还是一阵强悍,许久这才问道:“你是…”
“这才是我原本地模样。”叔坦然地说着,这才道:“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知道,不会吓到你了吧。”
冯乩元笑着,面对这样地叔,他没有感到反感,反而打开了话匣子。
冯乩元说了很多表妹都事情,最后拉着叔去买酒。
冯乩元还说他敬重身上有疤的汉子,因为只有经历过大事大非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痕迹,况且,交朋友看的是投缘,与那些外在地因素没有关系。
785我想和顾叙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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