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皓知道这件事情错在自己,可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追求对与错,凌子皓只想要去知道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于是连忙问张妈:“张妈,爸爸怎么样啦。”
从张妈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凌父的情况不太好,张妈于是回答他:“好孩子,你赶紧去医院看看你爸爸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他身体不大好,他现在上了年纪了,经不起打击。”张妈苦口婆心地说:“你爸爸在医院了呢,情况怎么样还不清楚,你妈妈在医院里面陪着他,你也去医院看看你爸爸吧。”
凌子皓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快去吧,好孩子。”张妈叮嘱着凌子皓,眼里是忧愁和担忧,但是也有非常地心疼。
凌子皓答应了张妈,就立即穿上外套出门了。
这一路是凌子皓想了很多,似乎只要父亲没有事,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凌父。不管是对他,或者说在他看来无比艰难的事情,他也能够去做。
只要……父亲能够好起来。他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能够去做的。
车子驶过城市,穿梭于街道之间,不停的人在路上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表情。凌子皓想,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不过是父亲的生命,他从来都不敢想象,失去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凌子皓不敢去想。
凌子皓来到了医院,可是他突然有一瞬间的犹豫,父亲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啊。他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父亲,凌子皓觉得自己很没有脸。
凌子皓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他坐在自己的车子里坐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怎么回答去面对父亲还有母亲,他觉得心里愧疚。
“都是我的错。”凌子皓锤了一遍自己的脑袋,心里甚是复杂。
凌子皓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办法,并且也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积极地去解决他应该做和应该解决的事情。
于是凌子皓下了车,然后规矩张妈给的地址找到了父亲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凌子皓看见了一个人坐在医院长椅上母亲,医院里全部都是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并且凄冷苍白,毫无生气。凌子皓想起来母亲其实最讨厌这样的地方的,父亲也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医院的,毕竟医院本身就是一个不是很吉利的地方。
可是如今在医院苍白的走廊上,那冰冷的长椅上。母亲一个人无助地孤独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一般,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这让凌子皓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凌子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犹豫着自己应不应该走到母亲身边去,虽然他不知道母亲是否是究竟爱不爱自己的父亲,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都是彼此身边最重要的人。这样的话,失去父亲对于母亲而言,应该就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吧。
正因为这样,凌子皓才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的身上,他想,母亲也许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的陪伴。可是母亲也许会责怪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母亲的儿子,是父亲的儿子。
凌子皓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这一切来。
于是凌子皓一步步走向母亲,他的步子第一次那样无力,慢腾腾的,怎么都迈不开的腿脚,似乎在走一条一个一辈子也不想去走的路。而这条路,看起来那样短,母亲的身影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什么很厚重的东西一般。那样的,遥远。
时间好像是一刻一刻地在走动,又好像是静止不动的。
仿佛无边的深渊,和走不出的梦境一般。
凌子皓终于靠近了母亲,而凌母仿佛和一个木头人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到凌子皓的到来。当然凌子皓的步子很轻,他虽然穿着皮鞋,可是他仍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儿的声音。
凌子皓不想惊扰到母亲。
凌子皓走进母亲身边的时候,母亲依旧没有察觉到他。重症监护室的门那里亮着灯,而灯又是那样的刺眼,仿佛要刺穿他的心脏。
凌子皓坐到母亲的身边,把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
他的手其实温和而充满力度,他成长的环境使他不得不过早的成熟起来,因此他的手有很深的厚度。
凌母感觉到儿子把手搭在自己身上,这才察觉到了儿子的到来,凌母抬头望了一眼儿子,凌子皓这才感觉到母亲眼睛里的无奈与忧伤,这份无奈与忧伤传到他的心底里,同时让他的心如刀绞一般难受,凌子皓害怕看见母亲这样的模样。
凌子皓忍不住别过脸去,他看着母亲,觉得心里很痛。他做不到在母亲面前也同样保持着一份冷漠与残酷,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母亲独自一人承受这些东西。
凌子皓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而凌母似乎没有察觉儿子逃避的心理,只是用一双痴呆的眼神看着儿子,然后又有些游离的声音对着儿子说:“子皓,你来了?”
凌子皓心里有些发指。
凌子皓只好对母亲点点头,把双手搭在母亲的肩上,紧闭上了眼睛,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无比的温柔:“妈妈,爸爸怎么样?”
凌母看着关闭的门,对着凌子皓道,声音依旧是有些恍惚和迷离:“你爸爸还在里面呢?”
“不知道怎么样。”凌母接着补充道。其实她的意志是非常之清醒的,只是她看见自己的儿子,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嗯。”凌子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母亲身边,陪母亲一起。他觉得这样的话,母亲才会感觉到一点点安全感吧。
他希望自己能够给母亲一种力量,让母亲感觉到安定。
凌子皓看着母亲疲惫的样子,可是凌母却强打着精神坐在那里。凌子皓觉得心里一阵儿地疼,他觉得都是自己害的,害父亲因为自己进医院,而又害母亲是那样的担忧。
凌子皓不由得对母亲说,用他生平最温柔的声音。没有反驳,更加不存在任何的争吵。
“妈,你先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凌子皓扶着母亲的肩膀,问候道:“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凌母只是看了凌子皓一眼,眼睛有一种疑惑的味道,这让凌子皓不由得慌了神。
凌母拒绝了儿子:“子皓,妈不累。妈要在这里,等着你爸爸出来。”
凌子皓没有办法,只能任由母亲在那里等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凌子皓也知道,虽然母亲没有真正地爱过父亲,可是在母亲心底里,父亲一直都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即使彼此不相爱,也能够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
凌子皓这样想。父母早已经把对方当做了最亲的人,即使,也许不是最爱的人,但也应该是彼此之间最重要的人吧。
凌子皓看着母亲,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动。可是时间却又显现得那样漫长,在这漫长却又短暂的时间里,凌子皓想了很多问题。
终于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凌子皓连忙站起身来,询问道:“里面的病人怎么啦?”
凌母也拖着并不是很方便的身体颤巍巍地站起来,并且颤巍巍地走路。凌子皓扶着母亲,看着母亲,眼泪几乎就要流淌下来。
可是护士显现得非常冷漠地模样,她拿着一本册子,很匆忙地对凌子皓说:“还在抢救之中,请病人家属不要着急。”
“出结果了我们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这位女护士留下这么一句就匆匆忙忙地离开,没给凌子皓和凌母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然后又进来另外一位女护士。
时间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凌子皓觉得那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凌母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是更加使凌子皓害怕的事情,他宁可母亲骂他一顿,甚至打他一顿。就像小时候的凌子皓犯了错凌母拿木尺抽他的手心一样,虽然疼,可是不会让凌子皓感觉到害怕。
而现在的母亲,却是一言不发的。让凌子皓感觉到的是,无比的慌乱。
时间又过了很久,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凌子皓扶着母亲走上前。这回是母亲开口,面前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大夫,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医生的表情有一种呼了一口气的样子,但是他肯定地对凌母说:“没什么大碍了,已经抢救过来了。”
“但是病人现在还有一点点的昏迷,不过不用担心,大约两个小时之内,他就会清醒过来。”
凌子皓感觉母亲紧握着自己的手,突然松懈了一般。要不是凌子皓牵着扶着她,估计她会晕倒在医院里的走廊上。
凌子皓定了定神,安慰母亲道:“好了,妈,没事了。爸爸他没事了。”
凌母这才放了心,然后看着儿子,一字一顿道:“这我就放心了。”
然后医生看着凌子皓,问道:“你是病人的儿子?”
凌子皓点点头。
医生又对着凌子皓说道:“那好,你跟我过来一下。”
凌子皓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示意他去。然后凌子皓挤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对母亲道:“妈,你放心吧。”
“我先去了,马上就回来。”
凌母点点头,表示答应儿子。
凌子皓跟着医生去了另外的一间屋子,凌母则随着被推出来的凌父,去了另外一个病房。
凌父面色苍白,戴着呼吸罩,双眼紧闭。不复从前的严肃高大,显得无力而病态,这副模样,让凌母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奇怪。要知道前一秒,他还在家里的客厅里看着电视,并且教训着儿子,那样的他,精神抖擞。
“你可千万要不能有事。”凌母心里默念。
凌子皓则跟着医生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看着凌子皓问:“你是病人的儿子?”
凌子皓点点头,然后问:“医生,请问我父亲怎么样?”
即使是如何时候,凌子皓都不会失去了他原本有的礼貌与礼节。
第五百二十四章 会听你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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