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擅自使用工作邮箱散布私人消息,通过末位淘汰制变相裁员,均扰乱了华东分部的工作秩序,总部念其管理经验不足,行为不当,最终决定将其调离。
陈越在群里问:“调去哪儿?”
“没说。”吴桐嗤之以鼻,“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上面故意放狗咬人,咬完了再把它牵回去。”
“那现在是于燕当家?”
“两个月的试用期。”
“于主任!请客!”
于主任却过了会儿才回:“好。”
两级跳在于燕的预料之内,也是她汲汲以求的目标,但真达到了,喜悦之余,烦恼也接踵而至:副主任在罗方明任期内销假上班,却依旧被架空,她从下级变成他上级,要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罗方明裁掉的员工数接近三分之一,吴桐说得对,上面不可能不知晓,所以他做这种不得人心的事很可能是替决策者背锅,这就可以解释他的处罚只是调离。那么,当她到了这个位置,是不是也意味着要利益置换,丧失一部分自由?
至于工作安排,相较于新闻组,人物组这边变化很大,她升了职,刘仁美请了产假,老胡又有难处,除了小梁,其他的主笔都还算不上资深……
梦想成真是快乐的,但快乐之上堆砌的是全新的压力。她关掉邮箱界面,揉揉脖子,生活从来没有轻而易举的进阶。
。
周五中午,于燕接到电话,在熟悉的餐厅里见到了胡惠。
她剪了个利落的短发,衬得她的脸多了几分英气。落座之后,她话语直接:“燕子,我和方成彬离婚了。”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但亲耳听到,于燕不知该高兴还是惋惜:“最近吗?”
“不是,去年。”她一直没跟她提,“罗方明发邮件把他的名声搞臭之后,他主动找我谈的。你那时问我有没有把举报信送上去,是知道罗会动手吗?”
“……吴桐跟我说了。”
她语气不明:“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按理说,我目标达成,和他脱离关系,应该感到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放松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
“是因为孩子吗?”
“可能吧。”她低头,“其实挺可笑的,我写匿名信的时候,上面要用他,半点风声不露。等他去了总部,忙得不可开交,罗的举报却把他从半山腰拽了下来。”
她想起那段时间,他每晚都要给她打电话,却又什么都不说,大片大片的沉默好似懊悔和挣扎:“我以为我没有心软,真的,我还做了证,提供了他和童珊,以及童珊找我的证据,可当他从北京回来,我看到他那副颓丧的样子,看到孩子缠着他边哭边问他为什么要去北京,我的心竟然是疼的。”
“惠姐。”
胡惠难过地看着她:“燕子,我没办法原谅他,所以我选择解脱。可是这样做,却伤害了孩子和老人……你说这是不是男女的差别,男人和情妇上床,从来不会想到他的妻女在家里等他,而女人,哪怕早就失望透顶,却也见不得曾经的爱人落魄。”
于燕却说:“惠姐,这不是男女的差别,这是坏男人和好女人的区别。”
坏人会肆无忌惮,好人却于心不忍:“他是表现得很后悔吗?”
“有后悔,但很平静。”胡惠苦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也是贱,明明分开前脑子里都是恨,分开后却回味起那点可怜的好和爱。”
于燕没再发表意见,感情外多的是看客,承受的始终是自己。可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
她甩开方成彬这三个字,问起胡惠有没有找到工作。
“还没。”她这个年纪尴尬得很,“之前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半个月不到,我自己辞职了。”
“为什么?”
“精神不集中。”胡惠叹气,离婚对她是暂时的胜利,但她即将面临新的困境,“方成彬辞职以后打算自己创业,和他相比,我真的永远在原地踏步。”
。
客厅里的灯已经暗了,于燕洗完澡,换了睡衣,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蒋攸宁还在桌前看书。
他真的是那种标准意义上的好学生,每晚有固定时间,固定坐姿,侧颜也是固定的专注。若搁以前,她肯定不会打扰,可她今天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给他听。
她走过去握他的手:“不困吗?”
“还行。”他往后移了椅子,拉她坐在自己身上,“怎么了?”
她把中午和胡惠的谈话内容跟他说了,也提了风相的内推计划。上一任折腾半年多,她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和他对着干,所以申请的名额很少:“总部已经批复,都是基础岗位,我让胡惠来试一试,她说好。”
“那怎么听上去不太高兴。”
“我在想,如果我四十多了,再回到原点和大家竞争,我也很委屈。”她知道让胡惠立马适应很难,而她提供的只是能够到但不一定摘到的橄榄枝,“何况,我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
蒋攸宁拨弄她还未干透的发梢,听她讲她和胡惠的以前,胡惠的婚姻,以及方成彬:“他真的很聪明。他在风相待不下去,就主动请辞,免去了公司的违约金,也换取了几个月的缓冲期。他没跟罗方明撕破脸,婚外情的风波也过去了,接下来还打算做自媒体,以他的嗅觉、经验和在圈内的影响力,他的起点会比很多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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