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不知道这些年黎到底经历了什么,对“哥哥”这个词究竟有了怎样的误解,他从来没听人把这个称呼叫得这么挑逗,把这明显悖德的话说得这么自然。他不在的这些年,这个人似乎学会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更要命的是,黎在耍流氓这方面是个十足的行动派。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居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作势要向昼扑过去。
昼本可以轻易躲开黎醉鬼一般缓慢的攻势,可他的房间真的太小了,活动的空间就那么一点,还是被黎抓住了衣角。这混蛋力气一点也不小,昼一个没站稳,侧腰撞在了桌角上,把桌上一个柱形的小盒子碰倒了,里面一枚装点着白色羽毛的发卡掉在地上。
昼撞到桌子的声响总算让黎过热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慌慌张张凑过来关心昼有没有被撞伤,那人却没有理会他,一言不发,一脸疼惜地捡起发卡,仔细地拂去羽毛上沾的灰尘,反复确认它没有摔坏,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将它装回盒子里。
那个盒子已经旧得连表面的花纹都看不清了,发卡上的羽毛却洁白无瑕,每一根细小的羽枝都蓬松柔软,富有光泽。
一看就知道那是主人所珍视之物,经年被那人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的胸口有点闷得慌,站着又有点费力,索性坐在昼的桌子上,拿起人家刚刚放好的小盒子,揶揄道:“你这里居然还有女人的东西,明明自己的东西那么少。”
“你都忘了啊……”昼的目光有些黯淡,伸手去拿黎手上的盒子。
“等等,”昼这么一说,黎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把空盒子放在昼伸过来的手上,将发卡举到魂火的光亮中仔细看了看,终于通过羽毛根部有些熟悉的排线得出结论,“这是我给你的。”
“是啊,为了修好这个,你把人家一只鹅都快薅秃了。”昼的眸光重新亮了起来。
这发卡是黎在一个旧皮箱底下找到的,原本漂亮的羽毛已经被压得不蓬松了,羽枝也粘在一起。这种东西本来跟两个男孩毫无关系,黎却坚持要修好它。为了物色合适的羽毛,黎每天都到郊外的牧场转悠,屡次向牧场主人的白天鹅下毒手。
那天鹅并不好抓,黎埋伏它的过程中扯坏了很多羽毛,当黎终于凑到足够的羽毛把那发卡修好的时候,天鹅已经快成秃鹅了,飞行也极其艰难,牧场的主人也终于发现了。黎气喘吁吁地逃回来之后,强硬地把发卡塞到昼的手里,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时,黎却拒绝交流,垂下头别过脸去。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昼还是一直保存着这个发卡,毕竟黎为了这个小东西费了许多心思,而且那是黎第一次送他礼物。
黎伸手将昼垂落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把发夹固定在他的右耳上面:“果然很适合你,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是这样吗?”昼从没想过他是以这种心情送出发卡的。
大概是洁白的羽毛和绸缎般的黑发真的很相配,昼此时的笑容璀璨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屋中的光亮又正好营造出了旖旎的氛围。黎的理智彻底断开连接,顾不上刚才求吻的征询还没得到许可,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顺着昼的脸颊移到他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托,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
“是啊,你很美,”黎那浅琥珀色的瞳再次变得迷离,说话的语调也变得甜腻:“白色的羽毛和你跟相配,纯净无暇,柔软细腻。我一直都喜欢——”
“那只鹅倒不怎么喜欢你,”昼及时打断黎大胆的发言,“行了,快从我桌上下来。”
这场闹剧的根源在于星曜石,昼也曾因为星曜石有一时的意乱情迷,不过很快就捱过了——所以,他并没有把黎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也没在意黎的语气和表情,他本以为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了。
可他忽略了自己那时候是独自一人,身边根本就没有可以宣泄欲望的对象,才能让热血快速冷却,而黎的状况与他完全不同——既然身边有个可以触摸得到的大活人,何必再做自我安慰那么寂寞的事情?即便性别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黎此时的反应看来,他好像并不在乎性别这种小细节,他看向昼的眼神根本就像是猎人看着猎物。
昼的五官本来就生得好看,没有一处瑕疵,静止的时候像是画师笔下精雕细琢的人像画。画的用色并没有多艳丽,以大面积的黑色为背景,剩下的色彩,就只有苍白的皮肤,深紫色的瞳,以及红蔷薇般鲜红的唇。这样的配色,显得那抹红格外诱人。
而他黑发上点缀的蓬松白羽,又为这幅画增添了几分不容侵犯之感——不多不少,正好足以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于是,猎人掰过猎物的下巴,瞄准了他的唇。
可惜的是猎物尚有反抗的余力,及时伸手按住了猎人凑过来的脸。没有如预料中触及到看起来可口的唇,猎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伸出舌头舔了舔抵在嘴唇前面的掌心。
昼倒吸了一口凉气。
☆、God no longer exists
一直以来,昼对黎抱持着禁断的恋慕,这也正是他当年离开黎的原因。自那之后,他一直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割离掉对黎那些龌龊的欲望。这些年来,除了点燃魂火的那一次的情不自禁,他都隐藏得很好,并会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继续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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