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乐你怎么想?”
“我同意了。”
“……你爸以前啊总说,泽青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现在也不一定就是想的很清楚,也许他也只是一时冲动,毕竟他爸妈那边……所以你也别记恨他,还是再等等吧,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好吗?”
“妈,我同意了,就是同意了。虽然我很生气,恨不得现在打死他!……我其实已经打算好好养身体的,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知道他的压力,我也不愿意他为难,我只是……”很失望。特别失望。
“我这两天会把离婚协议跟他签了。妈,你不用劝我,我不想求别人可怜我。”陶乐别过脸,仰着头看天花板。
陶妈妈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陶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拟好了离婚协议,趁着傍晚雷泽青没在家,回去收拾了行李。除了衣物化妆品和自己的玩具手办漫画游戏机,其他陶乐什么都没拿。
她把婚戒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面,往门口走去。本来想再回头看看,最终还是低下头推两个大箱子出了门,关掉了灯,也关掉了所有过去。
陶爸爸对于陶乐搬回家没有说什么。办完离婚手续那天,他给雷泽青打了个电话,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那天以后,雷泽青再也没有联系过陶乐。
陶乐像回到了少女时代,想玩什么想看什么都随心而为,不管忙到几点,晚上回来总会有一盏灯留着,早上出门前桌上会有丰盛的早餐,晚上陶妈妈睡不着,还会过来在暗夜中摸摸她的头,给她掖掖被子。
施越还是从陶乐的状态里觉察了什么,向陶乐求证后,气的差点一佛升天,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见了红,把她们家贺总吓了个够呛。施越进产房折腾了整整一个白天,最终顺转剖生下一个七斤八两的男孩儿。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结束实习的日子。凌一弦拿着手里的实习鉴定来找陶乐签字。
师姐在这大半个月里忙得像上了发条,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但是眼睛却依然很明亮,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倒她一样。
那天晚上以后,他没有去问师姐。倒不是因为不关心,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个世上能够有什么人帮师姐度过这个难关,那应该就是她自己吧。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他的这个师姐,聪明,通透,豁达。
“拿来吧,我给你签字。”陶乐淡淡笑着伸出手。
“师姐,”凌一弦低头看着陶乐:“其实,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
“怎么了?”陶乐从桌子上抬起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小师弟。
“你能不能送我个生日礼物?”凌一弦认真地看着她。
“哈?”陶乐被逗乐了,脸上笑意见深:“现在当师姐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还得给师弟师妹准备生日礼物呢!”
虽然知道师姐是在打趣自己,凌一弦还是有点失望。“不行就算了吧。”
“别啊!你师姐我家贫买不起,扯上二尺红头绳,我也得给你……唔……扎个娃娃?”陶乐难得地想开开玩笑。
“师姐!”凌一弦被她气的没了脾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嗯,等我想想,行,明天给你安排上!”
“谢谢师姐!”
第二天一上午陶乐都跟泰安的人在开会,下午出去见客户,到快下班的时候都没回来所里,凌一弦今天就正式结束实习了,明天就不用来所里了。他看看陶乐空空的椅子,心想师姐是不是忘了昨天答应他的礼物了。
六点半,凌一弦收拾好书包,有些不甘的离开了律所。师姐一整天连个信息都没有,八成是忘了。恹恹地回了学校,凌一弦换上球衣准备去篮球馆。正绑着鞋带呢,电话响了:“一弦,出来吧!我在你们楼下!”
凌一弦高声应了一句,飞快地跑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室友。
“这小子什么情况?谈恋爱呢?”对面床戴眼镜的男生问。
“谁知道啊!是不是上回那个总是坐他旁边上大课那个?”另一个刚洗完澡准备拿衣服去洗的瘦子靠在他床下。
“哪个?”
“就那个,头发长长,腿又白又细那个?”
“哦,没准儿吧……”眼镜回想了一下,女追男隔层纱,确实有戏。
十分钟以后,凌一弦回来了,脸上还留着一丝笑意。
“一弦!”跟在他后面进来一个男生,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问:“刚才楼下那个是你姐吗?给你送东西来?”
“什么姐什么姐?”眼镜从床上探出头。
“不算吧,是我实习律所的律师。不过也是我们学校早些年毕业的师姐。”凌一弦坐进椅子,背着其他人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那是陶乐送他的生日礼物。
一个有些复古的怀表,打开盖子,里面原有的表盘被拆掉了,换上了一个勉强合尺寸的指南针,也不知道哪里抠下来的,盖子内侧是一张防水便利贴上剪下来的贴纸,用娟秀的小字写着:“去吧,皮卡丘!”旁边还画了个宝可梦的精灵球。
凌一弦笑了,想起刚才陶乐拿给他时,抬着头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
“一弦,这可是你师姐耗时100分钟手作珍品啊!你要好好用,好好用,啊!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找不着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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