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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与卿缠绵久. 清狂(7)

清狂(7)

    乔卿久单手托腮, 长睫毛似羽翼,在眼睑下打出阴影弧度。
    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神情如何, 乔卿久跑语连珠, 自顾自地说着,“既然今天讲到这里了,那我就全说了, 省得大家再对我有诸多猜疑, 对我不满的、单纯看我不顺眼的、习惯性黑我的,我也给你们个黑我的方向好吧。”
    “不管是偶像、舞蹈演员、流量艺人还是其他什么定位, 我总算是个卖艺的公众人物, 大家的关注的确令我赚了钱, 没能让人满意说我几句没什么问题, 我接受别人的批评我。大家没必要为我花费时间精力去和谁对喷反驳, 我个人也从来没因为我自己挨骂感觉到委屈或者是下场怼谁。”
    “但您骂我就骂我, 祸不及妻儿父母朋友,带上我家人、恋人、朋友一并骂的,您是很确定自己没有在乎的人对吗?”
    “以及我是个成年人, 会对自己负责。我有没有男朋友、和没和男朋友上过床, 为什么会成为某些人理所应当拿来攻击我的理由?上过床就该被浸猪笼?你自己建国写的规定?希望今后写我黑通稿时候换个话题, 成年人如果连这种自由都不配有, 真可怕。”
    乔卿久恰好抬眸, 扫到条七彩弹幕:[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没想到你根本不觉得自己举报队友有错, 而且说话很难听,原来你的好性格都是装出来的。]
    “你对我失望不失望的没所谓,我又没吃你家一口大米饭长大, 凭什么要回报你对我的期待?你算老几啊?我应该要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我是跪下磕头哭着求你喜欢我,缺了你的喜欢我就活不起了,还是拿枪逼着谁去飞.叶子了啊?”
    话说多了难免口干舌燥,手边的草莓牛奶见了底,连保温杯中的水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乔卿久蹬掉毛绒拖鞋,仗着睡裙够宽松长到脚踝处,屈腿一只脚踩在电竞椅上,双手扶在把手上,随性又恣意的坐姿。
    弹幕刷得非常快,五颜六色的滚过去。
    偶尔能看清楚三两句,乔卿久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
    稍微带了点儿延迟。
    [我最喜欢看女儿怼人了,我粉你的原因是我现实里是个包子,总不可能上网冲浪还看别人受气。]
    乔卿久眯着眼睛看清楚这句,勾唇回,“谢谢,我希望这位观众今后现实里也不要太包子了,大家都是头一次做人,你凭什么老让着别人?”
    [女鹅,还是我,兼职主播那个,我们一般都喊直播间里互动的兄弟姐妹叫水友!观众不太亲切!]
    话说了大半天,拿出来的蛋糕都快常温了,乔卿久见缝插针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含糊不清地讲,“好哒,水友们吼鸭。”
    [呜呜呜怎么做到的,又软又飒,随时切换,久久杀我。]
    [医生!医生在嘛!我失血过多了,能把血包给我一下嘛,什么?让我先退出直播间?必不可能,我还有很多血可以留。]
    乔卿久让这些水友逗乐了,加上高热量带来的满足,心头本就占地面积微乎其微的阴霾一扫而空。
    [乔卿久,我*************。]
    “我收到这位水友的星号祝福了,我这边没显示,但我真情实意的将这份祝福乘以一万倍,送给你和您的家人,希望您家里人得到这样多的祝福别太激动,真诚期待您家里人没事。”
    [我特喵的笑喷了,乔.骂人不带脏字第一名.卿久,舍你其谁。]
    “你们不要胡说哦,我什么时候骂人了?那我这边真全是星号,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我看到了怎么能装没看到?人家祝我那么长一大串,我可不得回下礼吗?”
    给砸钱榜上前三名最闪耀的铭牌和弹幕框几乎是每家直播的必备操作。
    美物直播自不例外。
    大概是因为专业技能平台转化成了直播平台,美物在审美方面总是高出许多。
    前三的弹幕框是星月弹幕,屏幕会直接变成深蓝色,从顶端开始落下星星,星星落到一定的位置就停下来,然后渐渐拼凑成整句话。
    刚刚萧恕单发了单个问号,星星落得比较少,消失的快。
    和他砸下来的五十二个航空母舰一对比,显得没那么有牌面了。
    现在他发了长句,虽然其他水友的弹幕被盖住了,可乔卿久完全能想象到。
    估计都是滚动的[壕无人性]和[牌面]。
    饲养员:[我刚好忙完了,要不要连麦?给你唱歌听,你想听什么,我唱什么那种,点歌。]
    紧接着各位妈粉、水友们就见证了从开始直播画风多变,忽软忽刚,怼人不倦的乔卿久。
    骤然端正坐姿,从抽屉里捞了把牛角梳子开始顺长发。
    在弹幕一大波[?]里,乔卿久忙不住跌地点头,嘴里软糯糯地念着“好的哦。”
    还特地拿散粉补了下妆。
    [行趴,妈妈算是看出来了,妈妈根本不重要,你只在乎我女婿。]
    [姐妹会说话就多说点儿,要素实在过多,xswl。]
    乔卿久左腮鼓气,没有再继续喝水友们互动,而是动了动手指把直播间从原本的系统名。
    [乔卿久的直播间]改成了:[乔卿久正在秀恩爱中……]
    “别连麦了,我找不到连麦的按钮,要不我们挂微信语音?”乔卿久看了看左侧的一大串功能键,小声嘀咕道。
    话音未落手机便震了起来,乔卿久一手摘脑袋上的粉色猫耳耳麦,一手去换无线耳机。
    [我不听,女鹅你秀恩爱可以,你倒是外放秀啊,难道让我们看你讲单口相声猜测对面说什么吗!]
    “你们真的很想听吗?”乔卿久浅笑确认道。
    [真、真、真很想听,比钻石还要真呢。]
    屏幕里的乔卿久软糯糯的问了句,“他们让我外放,那我外放可以嘛。”
    在得到了萧恕肯定的回答后,乔卿久摘耳机把手机音量放到最大。
    萧恕的声音极好听,是那种偏冷、低沉磁性十足的少年音。
    没等弹幕里妈粉变质,就听见男声低哑带着寒意。
    “刚刚直播间里那位名字叫失格爱豆必糊的水友,你问我家乔卿久这说话不留余地的毛病谁惯的,我惯的,请问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我们家姑娘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花谁的钱、不靠谁活着,她话说的不够明白,那我来说,弹幕里还在刷黑称的是生活无聊,喜欢找骂对吗?我家姑娘不太会骂人,你加我好友备注上找骂,有空我和你对线。”
    [我看到了青青原野上一群羊饿了在叫,他们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个字:]
    萧恕切了视频通话,乔卿久的注意力只有小部分还留在电脑屏幕上,她没细想,问道,“发出了什么?”
    这个号我不要了:[发出了c.a.o。]
    “……”乔卿久哽住,“房管但发草原的草也会被封吗?”
    答案是肯定的,祖安文化源远流长,当下的人工智能技术无法汇总出各种各样的脏话词组,只好一刀切全屏。
    “就还挺突然的,那这位水友我们下个号再见,谢谢你满足我的好奇心。”乔卿久面带歉意,拱手抱拳做了个手势。
    她拿了手机支架,把高度调到电脑屏幕持平,大洋彼岸的萧恕应该是才洗漱过。
    他坐在落地窗前,身上的衬衫松散的挂着,一颗扣子都没扣,随着他俯身拿东西的动作,线条流畅的腹肌入镜。
    乔卿久磨牙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看得多摸得多,不为美色所动,否则岂不是着了道。
    脸上还有没干的水痕,碎发因为湿水黏在额前,萧恕用手捋过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夕阳余晖温柔的覆在他宽阔肩背上,狭长的眼尾微挑,目光炙热问询,“久宝想听点儿什么?”
    乔卿久无视掉弹幕里各种歌曲名字,脱口而出就是两个字,“都行。”
    选择困难症决胜大法:随便、我都行。
    “好。”萧恕早习惯了乔卿久这答复,他起身去拿了把电吉他,重新坐回来,“懒得插电了,给你唱eason 的《k歌之王》?”
    乔卿久没回答,她的脑袋上下摆动,算是应允。
    吉他声渐起,萧恕低低的唱,歌选的好,歌词秀足恩爱,莫名的贴合直播的现状,“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粤语标准唱腔又深情,“谁人又相信一世一生这肤浅对白……我只想跟你未来,浸在爱河,而你那呵欠绝得不能绝,绝到溶掉我。”
    [唉我从主页点进来的,这低音炮真绝了,看主播没唱歌,能说下放得是谁唱的bgm吗?耳朵怀孕了。]
    [醒醒,唱歌的已经有主了,你听歌就听歌,憋多想啊,我女婿几百万妈粉都在这儿呢。]
    唱尾句“绝到溶掉我”时,萧恕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压着弦即兴改调,重新弹回了曲谱中段,衔接居然没有半分差错。
    《k歌之王》的曲谱原本就融合了《卡农》的部分旋律,c调编配,弹奏时候运用了琶音奏法,曲谱长、转位多,本身就不是特别好弹的曲子。
    简言之就是,这首歌绝对不是对吉他一知半解的初学者能弹流畅、改编好的。
    萧恕弹回中段,掀起眼皮隔着屏幕注视着乔卿久。
    低低地唱,“请你相信这一生一世肤浅对白,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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