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牌。
那两人全押,沈博文已经知道自个儿今天输定了。总之是自己人玩儿,沈博文不在乎输几万块钱,但是忽然发觉欣赏桌上某两位爷暗中火星四溅的掐架还挺带劲。他兴致勃勃且十分迫切想要知道,这局牌那二人谁能赢下,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个啥?!
小禾从手里慢慢移出最关键的一张,河牌。
所有人视线死死盯住那张决定胜负的纸牌。
纸牌扣着划过桌面,在小禾手掌心下露出半张背面的花纹。
楚珣脖颈微弓,两手压在桌面上,一头花纹斑斓皮毛华美的猎豹从暗处蓄势待发的动作,像是用全副注意力盯死那张倒扣的牌。他眼光骤然一变,伸手按住小禾那只手!
小禾:二爷,您?
楚珣:这张牌不对。
小禾惊愕,脸色也不自然,楚珣死死压住他的手,不让他翻开牌面,因为这张牌一旦亮相,牌局便不可更改。楚珣手指一动,罗qiáng迅速出手,一掌狠狠压住楚珣的手。他的力道几乎把那俩人的手一起拍进桌子里。
罗qiáng咬着烟,舌尖拨弄一下过滤嘴,哑声问:牌还没翻开,你咋就知道,这张牌不对?
楚珣面不改色:我就知道不对。
罗qiáng话里有话:难不成你看得见?!
楚珣:
楚二少的手骨被罗qiáng捏着,捏得有些疼了,关节发白,快要捏出两个坑。
楚珣寸步不让盯着罗qiáng的眼,用口型威胁:姓罗的,你是老千。
罗qiáng冷笑一声,呲出一口白牙,以牙还牙,用口型还嘴道:彼此彼此。
馒头倘若不弃牌提前离席,罗qiáng打好了算盘这局要玩儿个隔山打牛兼借花献佛,出千让邵钧手里那副牌赢下来,敲邻座哪俩二傻子一笔,哄大馒头开心。没想到邵钧直接弃了,罗qiáng怎么可能让楚小二在他的场子里赢牌?
大堂上一片哗然,经理都出来了,有人站起来,看这场热闹。
牌桌上三只手叠摞着压在一起,摁着那张牌,互相较劲,有人要翻牌,有人偏不让翻。
邵钧无奈地摇头,低声骂这一桌熊玩意儿的。
他推开包间门进去了,双手抱胸:你们俩,够了。
邵钧不耐烦地拍拍桌子:牌翻开,你三爷爷也想看看,最后一张到底是个啥?你俩死命摁着不给我看?!
牌桌上三只手纠缠在一起,动作快似闪电,摄像机下近景镜头都没看清楚,手指互扼,纸牌翻飞。
啪。
最后一张牌从几个人手里飞出来,从半空飘落。
那张牌让两只掐架的豹子给撕了,落到桌面,裂成两半,一半是半张4,另一半是半张7。
邵钧目瞪口呆,沈博文一口红酒喷了邵钧半边脸
双方都把宝押在最后一张河牌,这局没有同花顺,最大的牌就是通天四条。
楚珣赌的是四条4,罗qiáng要的是四条7,双方拼命抢最后一张。
jīng妙绝伦的千术,就是自个儿想要哪张牌,就能拿到哪张牌,手指在牌桌上稍微动一个手脚,足以令整个局势颠倒乾坤。
沈博文看明白了,喷着酒液爆笑:这算谁的?半张牌怎么算?姓罗的你三条半的7,小珣儿你三条半的4!
罗qiáng嚼着烟头,冷笑道:7比4大,我大。
楚珣手指一捻,隔空不知道从哪一维黑dòng空间里抓出半张牌,气不忿儿地丢在桌上,可不就是被他撕掉的另外半张7。
楚珣盯着罗qiáng,咄咄bī人:我那张4呢?
罗qiáng从挽起的西装袖口与白衬衫夹缝处,抽出另半张被他撕烂的4,甩给楚二少。
邵钧用一根手指摇晃着指着罗qiáng,简直了,你太不像话了。
邵钧指完罗qiáng又指楚珣,还有你,又耍那套!
沈博文招手,再来一瓶红酒,饶有兴致地用眼神示意:钧儿,不地道了吧,给哥儿几个介绍介绍,这位是你们家谁啊?
罗qiáng坐在赌桌前,静静地抽烟,侧脸和下巴袒露出刮净后泛青的一片粗糙感,青色的胡茬一直连缀到脖颈,胸口微洇,整个人气场静谧慑人,令人不敢直视,气质仿佛与包间和赌桌彻底融为一体
邵钧撇嘴,咕哝道:你不都认识了吗,七拼八凑那些个事儿,你不是都听说了吗。
楚珣掸了掸扯皱巴的衬衫,重新戴回眼镜,主动向罗qiáng伸出手。
罗qiáng缓缓起身,眼神探究。
两人握住的手,在半空暗暗较劲,把对方五根手指挨个儿捋了一遍,狠狠地捏固,最终意犹未尽蛮不甘心地撒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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