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怎么样呢?这小东西如今领了免死金牌,日后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怕是要翻天了。
也罢,随他去吧。
这样已经就很好、很好了。
南时最后想的一件事是:还好刚刚吃了饭后有记得漱口。
***
翌日南时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傻了好久,才僵硬的扭头看了看。
躺在他身边的是池幽吧?
池幽与往日里规矩的睡姿不同,牢牢地将他圈在怀里,空调好像没开,南时贴着池幽,倒也觉得冰冰凉凉的并不是很热,没贴着池幽的地方却是热的冒汗。
南时默默地想他要不要翻了个身,把热的那边贴到了池幽身上去。
况且他翻个身,回头要是池幽醒了不认账,他也好当做无事发生不是?
结果人一动,屁股上就叫人拍了一下,池幽没有睁眼,只是慵懒得打了个呵欠:“闹腾什么?”
“我……”南时顿了顿:“热,让我翻个身。”
池幽的手臂松了松,南时松了口气,顺利的翻了个身,将热得冒汗的背部贴在了池幽身上。
……唔,舒服了。
南时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到再醒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他一个激灵就想起身,刚一抬头就撞到了池幽的下巴,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池幽被这一撞自然也醒了,他随手伸手揉了揉南时的头顶,“撞疼了?这么莽撞做什么?”
南时耳尖发热,他靠在池幽怀里,忍不住想要回头看池幽。
池幽见他不老实,便坐起身,让南时躺在了他的腿上:“不许挣。”
他拨开了南时的头发,见他刚刚撞到的地方似乎有些发热,便轻轻地替他揉按着,南时享受着头顶传来细细密密的舒适感,耐不住抓住了池幽搭在他身上的手。
池幽的手南时真的眼馋了许久,指骨修长,肤色苍白而莹润,只要一伸出来就能让人轻而易举的联想到‘竹’啊‘玉’啊之类的词汇,他握着池幽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了他指间的缝隙中。
池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南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时候做梦都想碰一碰。”
“我现在是不是能说一句我一直想说的话了?”
虽说南时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此时此刻,池幽也只好认了。
南时见他默许,张嘴就来:“池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
“什么?”
南时本着现在池幽应该不会打他的不怕死的精神道:“卿本佳人,奈何是鬼!”
说着,他在池幽的指尖上印下了自己的吻:“不过还好,我现在不怕鬼了。”
——心愿得偿。
第169章
池幽闻言眉目轻动, 从南时的角度看,他师兄的表情就是在‘要不要教训他一顿’之间反复横跳,南时腼腆的笑了笑, 自池幽的膝上爬了起来,试探着对他伸出了手。
池幽神色清淡地握住了他的手, 置于掌心中把玩着, 顺势将他拉入怀中,南时只觉得肩头一沉, 侧脸望去便看见池幽靠了过来, 顺着他的轮廓线轻轻碰了碰, 冰凉的唇贴在他的耳侧:“……罢了。”
这等私帷内账之语,他难道真的再训他一顿?
南时乐不可支的倒在他怀里,还拱火:“师兄, 你不训我?”
“训你什么?”
“呃……”南时突然蹦跶了一下,他感觉到池幽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立刻认怂:“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的!”
“调戏两句如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池幽一派风轻云淡:“倒是话出唇舌, 当掷地有声。”
南时还傻傻的问:“啥?”
下一刻他直接从池幽怀里跳了出来,逃一样的蹿下了床, 外头的清河听见动静, 低声问道:“少爷?”
南时耳根下的皮肤红成了一片,强行冷静道:“没什么, 师兄醒了,进来服侍吧。”
“是,少爷。”清河应了一声,南时立刻转身去了厕所, 关门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一眼池幽,见他懒懒散散的靠坐在床上, 再往上看,便恰好与他的视线所碰撞。
厕所门瞬间就关上了。
池幽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昨天胆子还挺大,今天就缩了回去。
他却也知道南时这是不信他,他倒也不指望他说两句南时就全然当真了。
初时南时方入门下也曾惴惴不安,如今不也称心快意得很?不过是日久见人心罢了。
南时对着镜子泼了自己一脸水,将脸上的热意勉勉强强的压了下去,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多看了两眼,愁眉苦脸的转了个身,将亵衣掀开了一点,打量着自己的腰臀——有这么好捏?
他伸手别扭的拍了一下自己,啪的一下,还挺清脆响亮……挺有弹性的,是挺好捏的?
……操了。
南时骂骂咧咧的在马桶上度过了一段时间,等到外面倾影来报说池幽已经去花厅了,他这才出了来换了衣服往花厅去了。
早餐已经备齐了,照旧是一半清淡一半浓油赤酱,素的玲珑剔透的肠粉搭配着浓香四溢的脆皮鲜虾卷,红的红,白的白,令人胃口大开。
池幽见他来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南时上前几步到了他的身边,向他行了个礼,本来是很日常的动作,抬眼看见池幽带笑的双眼的时候,南时就不自然了起来。
“坐吧。”池幽道。
“是,师兄。”南时在池幽的身边落座,他是真的饿了,给自己和池幽都添了一碗粥后,待池幽动筷他就埋头吃了起来,肚子里有了货色,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了一点,他吃着吃着眼神就开始放空了——那什么,昨天他是怎么就和池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他怎么突然就失忆了?
南时认真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是昨天他抱着池幽没舍得撒手,抱着抱着就睡过去了……?
要是这事儿落在别人身上,南时肯定恨铁不成钢大骂两句的都到一张床上了,盖着被子纯睡觉到底是有多菜?搞快点不行吗!换到自己身上南时很没有骨气的觉得……也还行。
正想着呢,他放在桌下的手被人轻轻拉住了,他霎时间看向了池幽,池幽神色闲适,悠然自得的喝着粥,见他看来还发出了代表疑问的音节:“嗯?”
南时:“……师兄,今天肠粉很不错,你试试。”
“好。”池幽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这会儿桌子底下已经进行到了池幽握着他的手斯里慢条的把玩着,按照齿序一根根的自他的指腹摩挲而过,最终又覆于其上,指尖在他的指缝间缓慢地插入,与之相合。
南时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力道太轻了之后就有些发痒,他面无表情的反手按住了池幽的手,放上了桌子……然后把本来持筷的右手放了下去,还主动将手塞到了池幽的掌心中。
左手拉左手不觉得不方便吗?要是方便,池幽岂不是把手伸的很长?
——等等,打住!再想下去就到恐怖片的范畴了!
反正左手也能用勺子吃饭,所以右手可以放下去给池幽拉着,没毛病。
池幽轻笑着夸了一声:“确实是不错。”
南时差点没把自己的头埋进碗里去。
一旁的清河与倾影上前替他们换骨碟,南时一想到他们两桌子底下的官司,顿时收紧了手指,牢牢地握住池幽的指尖。
要命。
她们发现了吗?
都是极有眼力伺候惯了的人,她们会发现不了他们在干什么吗?
南时适时侧脸去看池幽,一副‘咱们要谈事情’的样子,成功让原本走向南时和池幽之间清河换到了池幽的另一侧去:“师兄,轻雨……怎么处理?”
池幽将口中的水晶虾饺咽了下去,转而放下了筷子,取了帕子擦了嘴角,反问道:“你决定。”
南时仔细想了想,这不罚不能服众,但罚了吧人家确实也是受了池幽的命令,他沉吟片刻,道:“停职半年吧。”
他说停职又没有说停薪,放半年带薪假不也很爽?
池幽听罢颔首道:“尚可。”
侍立在旁的清河和倾影面面相觑,轻雨这个情况往轻了说是渎职,往重了说就是叛主,怎么南时这板子高高扬起轻轻就放下了?
池幽微抬一手,两人见状就知道池幽要与南时单独说话,便纷纷屈膝行礼,与其他仆婢一道退出了花厅。
南时看着她们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池幽挑眉道:“这么怕人看见?”
“嗯……不太好。”南时含糊的道。
池幽心下微愣,转而便有些不为人知的欣悦,对谁不好?南时这样能当着他的面说给他当个脔宠没什么不好的人想当然的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那么就是对他不好?
“不必放在心上。”池幽俯首点了点南时的唇角,南时在一瞬间的呆愣后连忙后退,嘀咕着说:“师兄,吃饭!”
“嗯。”
南时本来的计划是今天去把南辰阁开张的,但谁想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叫他走吧,他确实是舍不得,不叫他走吧,又太黏糊了些,痴缠着有些不像话。
不管池幽到底是真是假,南时并不想给他留下他就是馋他身子的印象。
他还在纠结着呢,池幽便放下了碗筷,示意南时跟他走。
池幽直接带南时去了书房——书房这个地方,南时看着就怂,毕竟每次来都伴随着挨打的几率,还有那个该死的梦境,反正他不大喜欢。
池幽落座于书案后,叫南时到了跟前,取了一个匣子出来,南时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昨天被他扔进火盆里的冰魄珠手串。
冰魄珠还是如同之前一样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完好无损,连带着其他几颗珠子瞧着也没什么问题:“哎?还真没有问题。”
“戴着吧。”池幽吩咐了一句:“过来坐。”
南时顺手就把手串揣回了原位,坐到了池幽对面,紧接着他就发现好像没什么话题可聊了。
南时眼巴巴看着池幽,说点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就想往池幽身上挂,但显然那不太好。南时犹豫了一下说:“师兄,要是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池幽以指节轻叩书案:“去哪?”
“去铺子里看看,都两个月没开门了,里面肯定落满了灰,我带着倾影过去打扫一下……对了师兄,还有什么人比较靠谱吗,我想把晴岚调回来。”南时老老实实的答道。
池幽道:“你若是觉得轻雨适合,再把轻雨调回去就是了。”
“我刚刚说了停职半年。”
池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扬声吩咐道:“清河,调轻雨去老太太处服侍,改罚俸三年。”
门外的清河应道:“是,山主。”
被迫营业的算命先生日常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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