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个坑,但王旭东自己变了,也不相信阎肇还怀着曾经在战场上时的赤诚和热血,毕竟现在的官场没有什么清明廉洁,交易和利益才是永恒的主题。
所以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可以。”
俩人握上手,彼此都使劲摇了几下。
在王旭东看来,他和阎肇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很可能要安全过渡了。
但在阎肇眼中,一种假设是成立的,王旭东在战场上或者能浴血奋战,但他没有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轮奸,毁容花季少女,这是任何人听了都要义愤填膺的事情,作人的道德底线,就是绝不宽容此类案件。
但他答的那么轻松容易。
那么,当他的侄子对上轮奸,毁容女孩的时候呢?
所以,不仅王旭东的案子要深查,要彻查,冯哈,胡海河,王棋,那帮孩子也必须要重视起来,否则的话,在将来他们要饴害,并危害整个社会的秩序安全。
事实上,王旭东再挣扎也是秋后的蚂蚱了。
公安部的齐部长就是晁司令带过的兵,还是曾经跟阎佩衡共事过的,今天两位老领导集体发怒,在饭桌上把公安工作批了一大通,甚至说下次去北戴河开会的时候,也要跟上面的大领导们反映。
他能不头大,头皮能不麻?
所以这边阎肇才出门,那边公安部就打来电话,说要连夜开关于国际废料的专项会议,下达调查王旭东的文件,而且还要跟国务院商讨,紧急立法,出台政策,严厉打击。
这不就意味着王旭东从现在开始就得准备好坐牢,并且是把牢底坐穿了。
严厉打击四个字在公安部,就是吃花生米的配置了。
王旭东,这回怕是要吃花生米了。
阎肇得去加班了,上了一辆红旗车,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了。
陈美兰开上自己的破吉普,也得回家了。
今天回到家,阎佩衡也被陈美兰吓了一跳:“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几个孩子还没睡觉,三个男孩异口同声:“拨火罐儿拨的!”
阎佩衡看了一下,觉得这罐儿有点小,正好他觉得自己最近身体不舒服,挺疲的,就问陈美兰:“你在哪家拨的,给我介绍一下,我也去拨一下?”
陈美兰还没说话,齐松露忍俊不禁,揶揄了一句:“老三帮美兰拨的吧,爸,您要想拨,我出去给您问问,看谁家有罐儿,我也会拨,我帮您拨。”
她其实是想对老爷子好一下。
但阎佩衡怎么可能要儿媳妇帮忙拨罐儿,这种事,还是儿子帮忙得好。
这天晚上,阎肇在部里开了一夜的会,第二天开始履新,又整整忙了一整天,傍晚下班,买了菜,提着刚到楼下,就碰上阎佩衡和徐部长俩,也刚刚下班。
“老徐,我儿子拨罐拨的特别好,他应该有种小罐儿,尺寸比普通的罐儿小,今天晚上先让他给我拨,明天晚上你来我家,让他帮你拨一拨,除风湿。”阎佩衡说。
徐部长说:“给老崔也拨一拨吧,还有老林,我们都需要拨一下。”
“拨,都来拨,只要阎肇有时间,就让他帮咱们拨!”阎佩衡一锤定音。
阎肇愣在原地,究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转眼就该是新年了,奶粉销售也该正式走起来了。
因为有271的经验在前,陈美兰可谓有条不紊。
报纸和电视广告是先销售一步而上的,今年春节,陈美兰狠下心肠,把271所有属于自己的分红全投到了电视广告上,在中央台买了一个剧前广告,只有五秒钟,八个字:八一奶粉,军工品质。
它虽短,但朗朗上口,足够让所有人记住,效果就达到了。
软广,也就是报纸广告,也陆陆续续发表在各个杂志上了。
这时候很多家长在逛商店,批发市场的时候,已经有意识的,在找八一奶粉了,陈美兰也不花钱再开经销商大会,而是派销售人员去现场谈,谈定一家,派一个营养师盯点,进行奶粉和营养的科普,介绍。
一个销售人员一个月工资才五百块,但有她在一家商店,或者超市里,就等于这个店就是陈美兰的直营店了。
这种销售法,上辈子要到十年后才有。
虽说不是像271那样,一笔订货就能收多少钱进来,但它是源源不断的,而且是越来越迅猛。
每一天,八一奶粉都在刷新着自己的业绩。
而喝的人多了,它渐渐就成了一种潮流,时髦,要谁家的孩子没喝八一奶粉,院儿里溜孩子,你都跟别人聊不到一块儿去。
而生活上,因为有阎肇在,陈美兰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豁然轻松。
毕竟阎肇自己就在公安局工作,三个孩子的学校就不用操心了。
家务,只要他在,陈美兰不用动手。
转眼就开春了,陈美兰的意思是自己找人把小红楼收拾一下,住进去。
但阎肇让陈美兰不用管,说他自己干就行了。
他曾经差点当了木匠的,自己喜欢搞点装修,趁着周末,自己提着灰桶子,油漆桶子搞,大概过了两个月,突然有一天,就说房子装修好了。
陈美兰跟公公挤在一起也早就挤腻歪了,而且夫妻想要亲热一下,只能在洗手间解决,早就想搬到小红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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