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书记实在脾气算不上好。
小周王。乔远看到小孩子趴伏在桌子上,认不出伸笔戳他:怎么了?
小孩子揉了揉眼睛,不高兴的抱怨:困。
话可真少。乔远叹气,记得几年前才见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虽然没有寻常孩子那么活泼,但也不是如今这样沉闷,简直是一戳一蹦跶。
都是书记的原因吧。
乔远不是没想过其中关节,大概是因为时时刻刻对着小周王的缘故,周吴郑王考虑过的,没有见到他就没有对他的印象这件事儿在乔远这也不怎么成立,他大约还记得有周吴郑王这个人,只是印象不深刻罢了,小周王和他长的着实很像,而且越大越明显否则也不会起到照片的作用了若说没关系,简直是考验群众的智商。猛然间这么个大活人从他领导的生命里消失了,留下个拖油瓶还让他领导带着,这人乔远实在没办法不脑补出些什么糟糕的联想。
而且他的领导想到这里乔远素来乐观的心灵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对以前的他而言,赵钱孙李只是个优秀的上司,年轻但稳重,从来不用费心替他扫尾,心里有底,即便对方甚少袒露心思,异于常人的疏离,这对只是上下级关系的乔远而言都从来不是问题。
可如今的赵书记让他难受极了。
在旁人看来大概没有任何问题,珠阳市里的人们赵钱孙李的口碑还不错,作为市委书记,赵钱孙李其实甚少能够参与市内建设,但是总有渠道有人知道他的功绩,和市长两方面的博弈也一贯平衡,只是为人太过沉默,就没见过笑脸,作为省会的书记,而且年纪轻轻,这个赵书记也太清心寡欲深居简出了一点。
然而乔远是跟了他五年的人,长宁市三年和珠阳市两年,差别不可谓不大,以前他就觉得赵钱孙李捉摸不透,如今更是觉得他阴森可怖了。如今的赵钱孙李话少的可怜,从未露过笑脸,前几天接线员猛的被他问了一番话后来引的大家纷纷惊叹就是例子,而且脾气狠戾,待人森冷。
简直就跟鬼一样。
这样虽然有些不恭敬,但乔远还是暗地里这样想着。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乔远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脑子里又没有清晰的脉络,只是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要实在困,就到沙发上睡一下。
小男孩瞅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将作业一本本的放回书包里,慢慢的爬上沙发,他动作很稳,但委实很慢,看起来别具一番可爱。
如此看来,周吴郑王那慢吞吞的性子,大概是与生俱来的。
赵钱孙李还不知道自己的秘书在心里腹诽自己什么,他坐在办公室里,最近几天都手机不离手,就想着是不是有朝一日电话就会重新响起。
那一通电话他查明白了手机号码是谁的,这消息再容易不过,对方是个他认识准确的说是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不过因为同周吴郑王有着联系,因此这陌生人都变的珍贵起来。
想到这里,赵钱孙李克制不住的想撕裂什么东西,他将手机攥的死紧,恨不得捏爆开,仿佛那就是他的心脏一般,他太痛苦,根本没法缓解,周吴郑王这四个字对他而言就宛如凌迟,想想都痛彻入骨。
如果再见到对方的话,如果再见到对方的话。赵钱孙李这样想着,从心里涌出一番戾气来。
找谁?办公室的内线响了。
您哪位?
阿赵。
这一瞬间世界就凝固不动了,赵钱孙李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很好,很疼,他将电话闹闹的抓住,生怕醒过来电话就是他的空想而已:周周吴郑王。
他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已经过去了好久,久到赵钱孙李感觉自己就好像死过去一样,时间这么漫长,让人心生不耐。
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打电话给你啊。周吴郑王小声的抱怨。
他因为对赵钱孙李的缘故,还以为自己对神经病很拿手呢,如今看来,他只是对神经病拿手,对神逻辑却屁用没有。
贺明德明显属于后者。
出了什么事?那一边的赵钱孙李问,连声音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让周吴郑王苦笑不已。
贺明德露出一个微笑,志得意满,他将电话从周吴郑王的手里拿了过来:我还没喊过你阿赵呢,真是个亲切的称呼啊。
赵钱孙李猛的站起来:贺明德!!
好热情。贺明德摆弄着电话线回答他。
周吴郑王依然被绑在椅子上,看着贺明德的动作,脑子里转了起来。
贺明德把自己在他手上的消息送给阿赵是干什么?有什么好处?而且就在这里打电话,难道没有做什么预防措施吗?他难道不怕被发现?
还是说,想到这周吴郑王心里一突,瞅了不知道被说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的男人一眼,他完全没法理解贺明德的脑,从五年前正确的时间线来说是七年前开始就没法理解。
你把我逼成这样!!我有什么不敢的!!!贺明德突然嘶吼了起来,一开始通话时候的闲适风度全无,只有不被满足的愤怒,在周吴郑王看来,简直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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