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气道:“又胡说!”小影子笑道:“大王知道辛右治吧?”
殷商叹了口气:“怎么不知道,就属他最顽固!前两天还来进谏说让孤我尽快立个王后,说是若无正宫,后宫必乱……不是你们说他说的这叫人话?孤的后宫一共才几个妃子啊?乱什么乱?乱个屁啊!”
妲己笑的花枝乱颤:“这个老头子也不大清楚咱们宫里的状况,这可算是真的闻风奏事了。大王你干脆趁此多选几个妃子进来吧……不过我瞧他哪,其实就是针对我啦!谁能乱了后宫,还不是我这个狐狸精?他就差指名道姓了他!这个老家伙说的一嘴唾沫星子的……我当时真想一脚踢死他!”
但妲己再恨这个辛右治也拿他没办法,别说她了,就连殷商都没招没招的……
小影子笑道:“就是他,连他都没来,谁还能来啊?其实他是想来的,不过被人给劝住了,妲己姐姐烦你再给我弄一杯来呗,这桃汁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
小影子说的辛右治是言官中资格较老的一位了,性格固执狷介,但为官却十分清廉,在朝歌清名昭著。
他有四个儿子,但却没有一个为官的,先王念他为官清正,想要赐给他其中一个儿子一个庭前校尉的职衔,还特许他一子进入太庙做一个礼官,但却都被他拒绝了,现在他的几个儿子还都是白丁呢。
却说他闻听大王调戏贾氏的消息后,马上就坐不住了,这还了得么这个?大王身为一国之君,竟公然调戏国之重臣之妻?是可忍孰不可忍也!难怪武成王黄飞虎会悍然叛逃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虽然黄飞虎是个叛臣贼子,但要说起来还是大王他不对在先!伦理纲常都不要了啊!今日可以调戏黄飞虎的老婆,那明天谁知道会轮到谁?长此以往,那朝廷上不就乱了套么?这个大王,刚消停了几年,这就又开始固态萌发了啊!
不行,这个先例已经开了没办法,但绝不能让大王继续胡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当即就命人准备好了朝服,准备进宫见驾,弹劾大王去也!家里人都觉他此举太过冒失了,这不过就是坊间谣传而已,你老头子怎么能当真呢?这种事可不比别的事情啊,弄不好是真的要掉脑袋的!
武成王黄飞虎一家子叛逃西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现在大王还指不定多么的暴怒呢,你这个时候去劝谏大王,不是正好“逢彼之怒”么!
而且你指责大王调戏贾氏这件事就好比是火上浇油,任凭大王多么的仁慈,只怕也不能容忍这一节的!因为你这就等于是说黄飞虎的叛逃都是大王他自己的错啊!
辛右治脾气刚硬,性格刚愎,根本就不听劝说的。他家里人无奈只好将他先稳住,飞跑出去找他的学生来劝他。这个学生叫陈黎光,现在礼部任职,却是个明白人。
而且陈黎光是辛右治最欣赏的得意门生,也只有陈黎光的话,辛右治还能听进去几句。师生落座,辛右治道:“黎光此来,是想要劝老夫莫要觐见大王弹劾他调戏臣子之妻的事情吗?”
陈黎光道:“正是,老师啊,恕学生直言,老师此去甚为不妥!”辛右治惊道:“黎光你这是指责老夫的不是哪?”
陈黎光忙起身道:“学生不敢,但还请老师听我一言!”
辛右治哼了一声,指着门口道:“你方才进来的时候也瞧见了吧?我都让人将我的棺材准备好了,此去大王纳谏则已,若是大王兀自执迷不悟,老夫就一头撞死在宫门之外,以死表达我的忠心了!黎光待会儿可也随我一同去,就便帮老夫收尸可也!”
陈黎光叹了口气:“老师啊,您身为言官,闻风奏事是没有错的,而今大王开明仁德,也断不会轻易怪罪老师。但是这件事却不一样的,老师,您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否见告学生?”
辛右治道:“外面都传遍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陈黎光道:“学生当然也听闻了一点风声,但老师您想过没有,这到底是传言,还是谣言?若是传言,从何而起?若是谣言,那又是何人所造?”
辛右治皱着眉头道:“老夫乃是言官,又不是锦衣卫,这些个消息来源,却如何能够追查的到?但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没有缝隙的蛋!若是大王修身养性,严于律己,这等传言和谣言又如何会风传起来呢?说到底还是大王他自身的问题!退一万步说,就算此事不真,那也无则加勉,有则改之嘛!多少也算是给大王敲一个警钟!”
陈黎光闻言啼笑皆非:“老师,若此事是真,那没有什么话好说,您职责所在,去弹劾大王也是本分应当。可是老师啊,若此事不真,您却要借不真之事,谏言大王有则改之,这却是什么道理?别人知道的是老师对我大王和君王一片赤胆忠心,若不知道的,只怕就会以为老师是疯癫呓语了!从而大大的有损于老师的英名!”
辛右治道:“黎光之言倒也有理,但此事真假难辨,老夫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我的名声算不了什么,便是一死又何足惜!跟我大商的江山社稷比起来,这一切都轻如鸿毛,只要大王能够引以为戒,老夫死也瞑目了!”
陈黎光叹了口气道:“老师啊,我之所以匆匆赶来劝阻老师,正是要说此事。老师有所不知,学生的发妻跟黄飞虎那厮的亲弟弟黄飞彪的妻子是自小相识,两个长相来往的。学生因不愿依仗他武成王府的威风,是以从来没有告知过别人……”
辛右治惊道:“原来还有这种事?哎呀,那你黎光在此事上也脱不了干系的呀……但也无妨,若有谁找你麻烦,老夫定会护你的周全!我可用身家性命,保你陈黎光的清白!”
陈黎光忙又起身拜道:“老师啊,您这番话可是暖到学生心里来了,是学生不肖,竟让老师为我烦忧……老师啊,此事学生已经处理好了,老师勿要挂心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辛右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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