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伸手,就能抱住。
可他想到方才她的排斥,蠢蠢欲动了片刻,隐隐作罢。
姜糖看外面天色,花海里的时辰和外面不同,白日夜晚流速极快,聊天时,月落星沉又渐起,竟已过了一天一夜。
“客栈外过了多久了?”她左右张望,屋子里并没有显示时间的灵器。
“才过了三个时辰。”闻镜说道。
“你好得差不多了吧?”姜糖看他脸色不再苍白,泛着点红润。
他顿了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病态的白,唇色愈发鲜红。
“没有,还要一会儿。”
姜糖心道,从极寒门出发前,一副快死了的重病样,不到一个时辰便好了,这会儿都三个时辰,却还躺在床榻上。
她觉得他在装病,没好气道:“忘尘节只剩一夜了,再不许愿又要等一年。”
她有些着急,怎么许个心愿,总会发生意外,像是老天爷跟她对着干。
姜糖从小运气一般,到了修真界,更觉得运气差劲。
如果没穿越,她早就能和容景一起来飞灯夜市。
如果她没被掳走,昨晚就能和闻镜一起许愿。
姜糖扶额叹息。
莫不是招惹了霉神。
见到她心急,闻镜捂唇的手一松,表情无辜:“我好得差不多了。”
苍白的脸色,飞快地好转。
姜糖:……
这好得也太快了。
连掩饰都懒得演一下,她这是被骗多久了。
姜糖忍了忍,不跟小孩计较。
梵兆巨树下。
先前闻镜将灯寄存在灯笼铺子,此刻,他拉住她的手,生怕她又凭空消失,齐齐走进了店铺。
“总算来了,我还以为小道友舍弃了这两盏灯笼。”
店铺老板是个精瘦的白须老头,抬起头来,先是看见闻镜,笑了下,又接着瞧见姜糖,笑容愈发加深。
“这位小姑娘就是你的青梅了吧。”
闻镜手一僵,抬眸看向姜糖,她不以为意,未辩驳,并不执着称呼。
他的心情复杂,不确定是开心,还是失落。
当一个人不在乎,旁人的言论便对她产生不了影响。
一个陌生老板的误会,没必要多加解释。
姜糖大抵是这种想法。
她张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垂落的灯笼,店铺屋顶各式各样的灯,随风摇摆,仿佛漫天星辰俯身微笑。
闻镜取走灯笼,朝老板道了谢,牵着她往外走,她还留恋地回头看了两眼。
“你要是喜欢,我都买下来吧。”闻镜一副很壕的语气。
姜糖多瞅了两眼,捂嘴笑:“你穷得只剩一件衣服,确定要帮我买?”
那他恐怕要卖身,才能买得起。
闻镜:“……”
差点忘了小时候的他,是个穷光蛋。
他垂眸不说话,脚步变快,心气极其不顺,还拿脚边的石头出奇,一脚踢到了老远,眨眼间消失在两人眼前。
姜糖摇头想,小男孩有自己的脾气。
到了巨树下,姜糖挣脱出他的手。
掏出一只毛笔,提笔写上心愿。
柔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庞带着金边的光,熠熠生辉。
闻镜侧头看她,看了一会儿后,又低头瞧她写了什么。
她倒是没阻止,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灯面娟秀的小字——
希望能早日见到容景。
一股温暖的潮流袭进他胸口,她是真的很想他。
闻镜侧脸柔和,看着她软软的脸颊,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告诉她,他便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着的人。
他就是容景。
是担心毁坏了温暖的气氛,毁掉了两人的感情关系,他才克制住。
他骗了她三回。
第一回 是性别。
第二回 是真实的身份。
第三回 便是幻境中,假装不认识她。
闻镜万分确定,若是得知真相,她会很生气很生气,令他无法想象出后果。
他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
但他没依旧忍住,待她轻轻飞身上去,缓缓飘下来时,把措辞在心底过了一遍,才出声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姜糖歪了歪头,颔首示意他说。
闻镜竭力控制面部表情,淡淡道:“我曾经有个朋友和一位姑娘相爱——”
有个朋友。
姜糖心底想笑,这位朋友不会是他自己吧。
以前社交平台,不老是有人借着朋友名义投稿,反而被机智的网友拆穿。
她不动声色,继续听他说:“两人感情很好,却因为外因分别了一阵子,再次相遇时,他变换了容貌,姑娘一直在找他,他却假装不认识。”
这看上去不像闻镜自己,或许他确实有这么一位朋友。
仔细思索了下,姜糖的脑海里涌现出各种古早狗血小说,虐恋剧情。
她不由得蹙眉:“哼,这人莫不是移情别恋,想甩掉那位姑娘。”
什么白月光,替身,接下来该不是恶毒女配要出场了吧。
姜糖代入到那位姑娘身上,浑身一震,绝世大渣男啊。
闻镜话语一顿,手指掐得死紧,立即摇头:“不是,他仍倾心那位姑娘。”
“那他无缘无故不相认,为的是什么?”姜糖捏着下巴思考,“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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