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色阴晴不定,却没立刻拒绝。冷氏心中窃喜,把话扯开,说起侯府此次为郁清和设宴的规模来。张氏听着那些林林总总的名目,想着换成银子该花费了多少,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百一十四章
张氏要接了侄女来住几日的消息,沈宜织当天就知道了。不过,一开始她可还真没往那上头去想,一来张芊那是张氏的亲侄女儿,不比孟玉亭只是个拐弯抹角的亲戚,若是娘家侄女给婆家侄子做小,怎么着听起来都不好论这层关系;二来,她一心都放在这次替郁清和庆祝的宴会上去了。
这次宴会最后办得颇为热闹,对外当然没提授职的事儿,只说园子里的早桂花开了,请了亲友们来赏花,为的就是别让外头议论平北侯府轻狂,得意忘形什么的,至于实际上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最郁闷的当然就是侯夫人了。因为还在先帝的丧期内,宴会规模也并不大,而且银子全是公中出的,说起来也没用侯夫人什么,可是她仍旧觉得心疼肉疼。更糟糕的是外头已经有人悄悄地传了,说她原想着把事都推给有孕的儿媳,后来是平北侯发了怒她才接过来的。于是,活儿她都干了,还没捞到好处。
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沈宜织自然明白得很,所以看见侯夫人那张拉得比黄瓜还长的脸,她就忍不住要在心里偷笑。
笑什么呢。刘夫人低声提醒她,侯爷给你做了脸,你也不能让人挑出不是来。她当然也颇看不上侯夫人干的这事儿,不过毕竟那是婆婆,沈宜织是个做儿媳的,还是要孝顺着。
沈宜织抿嘴一笑:女儿省得。她今日请了刘夫人过来,好替她指点一下今日来赴宴的贵妇们。按说这事儿应该是侯夫人做的,借着这个机会把儿媳介绍出去,不过沈宜织半点都不敢指望她,还是请了刘夫人来靠得住。虽说刘夫人对平北侯的亲戚了解得不那么明白,但毕竟在京中的交际圈子里几年,差不多的人也都认得,连各人的性情也能说出点来。
也正因为有刘夫人在,侯夫人有气也不敢随便往沈宜织身上撒,安安生生把人都接进来了。因为并没有太过张扬,所以京中高官显贵也没有请多少,就是跟郁清眉定下亲事的尚书夫人有正三品诰命,还有文昌侯夫人,算是身份高的了;另有些武官的家眷,品级最高也就是四品左右;再有几位勋贵家的女眷,因为郁清和的辈份摆在这里,所以来的也都是年轻些的少夫人们,品级自然还不够高,就把尚书夫人显出来了。
沈宜织看着尚书夫人高谈阔论的模样,忍不住好笑,悄声问刘夫人:娘,尚书夫人一直都是这副样子?怎么说侯夫人的诰命也比她一个正三品官员的妻子高,怎么她反而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
刘夫人也低声道:别让人听见她是清河王家出来的,素来自觉出身名门望族,从前她家夫君还没做到尚书的时候,就是家教谨严自傲,时时处处都想着指点别人。你家那位姑娘是继室所出,若不是给小儿子娶妻,又是侯府,怕她都不肯要呢。
沈宜织恍然大悟:难怪夫人在她面前一副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的模样,原来是继室抬不起头来,只是既这样,难道不怕女儿嫁过去被压得抬不起头?
刘夫人笑了笑:她虽古板讲规矩,但也有好处,家中儿子十六岁才有两个通房丫鬟,若不是三十无子,不许生庶子;若有了嫡子,不许随意纳妾。这婆婆虽然难伺候,可是丈夫房里简单清净啊,哪有人不愿意女儿嫁到这种人家去的?所以侯夫人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要成了这头亲事。不过若郁清眉婚后还是那么副跋扈脾气,恐怕未必能得这位婆婆的欢心。
席间众人似乎也都习惯了尚书夫人这样子,虽有几个勋贵人家的女眷暗地里撇嘴,但论起辈份来她们都略小一些,并不好开口说什么。且今日是平北侯府的喜事,尚书夫人又是平北侯的亲家,自是不会有人来扫兴。
尚书夫人说了半晌话,眼睛才往沈宜织身上扫了扫,淡淡道:这位就是世子夫人?
沈宜织听出她的不屑来。可想而知,清河王家是大族,其名声仅逊于山东孔家,尚书夫人连侯夫人这位继室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个商户人家庶出的继室世子夫人呢?
不过沈宜织可没打算奉承她,微微一笑按礼数微微福身:夫人好。
论起身份来,沈宜织是已经请了三品封诰的世子夫人,跟尚书夫人平级;不过论起辈份来就略低一些,所以沈宜织才见了个晚辈的礼,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她只简简单单问了一句好,并未像侯夫人一样说些好听话,听在尚书夫人耳朵里就有些不舒服,拿眼瞥了一下沈宜织,板起脸道:世子夫人虽有身孕,也该侍奉婆婆才是,没得婆婆在这里迎接客人,儿媳倒在一边坐着。
沈宜织有几分诧异地看看尚书夫人。她刚才确实没在侯夫人身边站着,是在一边跟刘夫人说话呢。但尚书夫人算哪根葱啊?不过是个亲家,有什么资格就批评起她来了?
母亲体恤我有孕,才让我跟娘说几句话的。沈宜织含笑解释,不打算跟她翻脸。五城兵马司有时候也用得着户部的,情况不明之前,沈宜织不想给郁清和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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