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萱不给他机会解释,继续说:“我当时难过的一晚上没睡,觉得我、我好像同时失去了两个亲人,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是我太傻了。你跟惠兰在一起之后,你还是我的哥哥,惠兰也还是我的姐姐,我还多了个嫂嫂。你们依旧是我最亲密、最信赖的人。”、
可是,吕思净不敢告诉林萱。那时候,他接近惠兰是为了更方便打探林萱的消息,因为惠兰总是防着他。
哪怕后来,惠兰对他动了心,也不肯轻易将林萱的消息透露给他。
因为惠兰对林萱的忠心,吕思净才肯高看她一眼,把她当作自己人,以致误会越来越深。
然而这些,他却不敢告诉林萱。
罢了,如果她觉得阳蒙很好,就让她嫁给阳蒙吧,至少阳蒙可以给他安稳的生活。
林萱既然已经答应阳蒙,决定和阳蒙成亲,她和裴云瑾之间应该有个了断。
他们之前有太多的裂痕,已经不可能弥补,她明白裴云瑾想要挽回的心情,但她却不敢给他再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她在心中感激裴云瑾曾经对她的照顾,谢谢他曾经给予的美好回忆。
她在信中说:“如果不是你曾将我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值得被人疼爱的。谢谢你赐予我的温柔,陪伴我走过一段美好的岁月,我曾爱过你,但我永远也不可能再爱上你了。”
收到林萱的来信时,战役已经进入尾声。
莫卧儿帝国节节败退,已经遣使者来求和,他们愿意在七月初与中原签订和平条约,承诺将原本占据西雅河以南五百里的土地划给中原,并且在五十年内,莫卧儿国的铁蹄不会踏入大梁境内。
莫卧儿信佛,他们的皇帝以佛祖的名义发誓,愿意签下和平条约。
收到信的时候,裴云瑾正意气风发,与手下的将领们共同喝酒庆祝。
待他看完信,手里的酒杯摔落在地,酒水洒在了地毯上,顷刻间室内溢满浓郁酒香。
镇南王知道他在京城有喜欢的女子,他也是过来人,对此视而不见,依旧笑呵呵呵地招待属下们痛饮满杯。
“萱儿——”裴云瑾走出帐篷,骑着马,独自奔跑在开满格桑花的草原上。
他坐在马背上,感受着马儿的奔跑节奏和风的方向,慕然间,前程往事浮现心头——
那时候林萱不肯喝药,偷偷把药倒掉,他只好忍着苦,自己喝了药,一口一口渡给她。
今生再见,她和他都已经不记得对方,可她仍然缠着他不放,故意要找借口送他回晴云阁,只为了能多跟他相处一会儿。
后来,他因为一盒柿饼而动心,他分明不爱吃腻死人的甜食,却慢慢将她送的柿饼吃完了。
离别时,他抱着她在怀里,与她窃窃私语,跟她说回去就会娶她,她那样怯怯的看着他——
所有一切都清晰如昨,而她却不愿意等着他回去,迫不及待要嫁给别人为妻。
她是他的,怎么能嫁给别人。
裴云瑾只觉心痛如绞。
六月末的原野上,绿草茵茵,鲜花绽放,马蹄踩过的花朵,有一抹猩红落下,很快渗入了泥土里,化作养分。有了这点鲜血的滋养,等到来年,这里的鲜花会开得比别处更旺盛。
早在两年前,邧帝已经给林萱备下了嫁妆,哪怕五月初一宣布婚讯,八月初一成婚,也不算仓促。
林萱什么都不用操心,她只要等到那天,穿着嫁衣从宫里走出去。
邧帝执着的认为,他给了林萱一个盛大的及笄礼,只要再给她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就能弥补他对长姐的过错。他并不在乎林萱是否真的喜欢阳蒙,也不在乎阳蒙是不是真的可以给林萱带来幸福,他只是想要完成一个心愿,似乎这个心愿了结,他就能真的做到问心无愧。
林萱把信送出去后,一直在算着日期,等待裴云瑾的回信。
不知道他看见信以后,是会痛骂她一顿,还是讽刺的说阳蒙不是她的良配。
总之,她期待能看到裴云瑾的反应。
惠兰常常看见林萱坐在开满栀子花的亭子里,在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中,她穿着火红的衣裳,赤着脚坐在凉亭。
一朵朵栀子花,在她身旁绽放,花香沁彻心脾。
雪白的花丛中,有一位穿着红衣的美人,这场景明明美得似仙境,惠兰却见都忍不住落泪。
虽然林萱从未说过,可惠兰却觉得,她其实并不想嫁给阳蒙,她在等待着裴世子早日归来,阻止她嫁给阳蒙。陛下六月初一向天下宣布婚讯,最迟二十天,西境那边会收到消息。裴世子若真的喜欢萱儿,就该在七月初十之前赶回来,阻止萱儿嫁给阳蒙。
然而,今日已经七月十五,是鬼节。
惠兰走到林萱身旁,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林萱说:“我什么也没想。”
惠兰看着满园洁白的栀子花,幽幽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最讨厌栀子花的味道,后来为什么又喜欢上了呢?居然还喜欢上了栀子花香的口脂,那香味太浓烈,很少有人会喜欢。”
林萱笑了笑,没有回答。
开始是因为裴云瑾讨厌,她为了恶心裴云瑾,才故意喜欢。
后来,是渐渐习惯了。
林萱想,阳蒙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她并不讨厌,大概以后也会慢慢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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