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还想再辩,结果小丫鬟惊喜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这下也顾不得说话,都围在床前嘘寒问暖去了。
苏静彤刚刚受过惊吓,整个人都病恹恹得,说话都透漏出几分有气无力来。听静姝说要报官,自然也是不许,只苦苦哀求苏继文派人守在院子里。
这毕竟是内院,苏继文面有难色,若是派家丁来守,只怕对家里人的名声有损。
吴夫人见状就摸着苏静彤的手,柔柔地开解她:静彤 ,你看,让家丁来守内院只怕不太现实,况且还是院里。不如叫年长的妈妈婆子们排成两班守在你和孙姨娘的门口。你觉得如何?
苏静彤就勉强点了点头。
折腾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既然苏静彤行了,吴夫人就拉着静姝回了屋子,安排守夜的人去了。
到了夜里,苏继文也不方便留在苏静彤房里,嘱咐了守门的婆子一番就出了内院。
苏静彤喝了药躺下了,看见有个丫鬟在床边守着,这才放心的睡了。
没想到到了半夜,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了,又怎么了?
服侍的小丫鬟上下牙齿打颤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守、守门的妈妈们发现血迹了?
苏静彤听的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发,现的?
说是,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了,见了血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妈妈们都慌了。
苏静彤听的心里直发毛,结果听见窗边急切的拍窗声,中间还夹杂了哑巴那种喉咙里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的的吼声。
苏静彤和丫鬟同时大叫,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恐怖的表情。
守夜的婆子听见屋里的叫声,急急忙忙冲进来,什么也没发现,见丫鬟两腿直抖,只手指虚虚地指向了窗户。
那等老成些的,就提着灯笼,壮着胆子去把窗户推开,发现窗户上都是散发着腥气的血,都还没干透,一路洋洋洒洒直到孙姨娘的屋子附近,隐没在黑夜里。
当下就三五成群的结伴在屋子外转了一圈跟着血迹走,直到发现孙姨娘房间打开的窗户和床沿上的血迹。打头的婆子吓得灯笼都丢了草地里头,那灯笼歪倒在草丛里燃了起来。
众人又战战兢兢的,取水灭火好一通忙活。只是再也不敢松松散散地守着了,都在苏静彤门前聚成一堆,互相壮胆。
第二日一大早,苏继文就赶紧进来,一看守夜的婆子都战战兢兢地,有些手上还有灰,心中就是一咯噔。只来得及问问有没有人出事就又急匆匆地上朝去了。
小姐,霁月脚步轻快地过来了,幸灾乐祸道:昨夜了,二小姐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个半死。
苏静彤现在肯定害怕极了,,静姝一边戴耳环一边淡淡地回道,毕竟,每晚孙姨娘都是冲她来的啊。,说着静姝就调皮地眨眨眼。
等静姝收拾妥当了,小蘋也进来了,小姐,都安排好了。
走吧,我们去看望看望受到惊吓的二小姐去。
妹妹,听说昨晚你又没休息好?哎,看你憔悴的。,说着,静姝一脸心痛地拉着苏静彤的手,不如还是让爹爹早些请师傅来家里看看吧。
苏静彤这两日面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青,惶惶不安到了极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静姝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木木地点了点头。
静姝就向身边服侍的丫鬟道:太阳好的时候,带你们小姐在院子里走一走,散散心。别整日在屋里闷坏了。说完就到前院去,准备跟苏继文提一提请师傅来家里看一看的事。
师傅也请了,法事也做了,可夜里的情况却一点没有缓解。
下人间悄悄地传开来:你知道吗,每天夜里啊,孙姨娘的三魂六魄就会到二小姐房里去。
真的假的啊?
真的。我跟你讲,那每天夜里都是血淋淋的。换屋子都不管用,你问问洒扫的那几个就知道了。
那是不是说下毒那事
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苏静彤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
请来的医生都忍不住摇头:这位小姐身上并无不妥,只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这日,静姝去正房的路上,突然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鞋子都没穿地从西厢冲了出来,对着一个正扫地的丫鬟脖子就掐了下去,叫你胡说,嘴碎的贱婢。掐死你!
远远地看着疯疯癫癫、形销骨立的苏静彤,静姝问:是谁逼疯了她?,不等人回答,静姝勾了勾嘴角,是她自己。说完轻轻吁了口气,感慨地摇了摇头,大步迈出,穿过阳光,往吴夫人处去了。
回了东厢,静姝就叫来霁月:这桩事要多谢鹰扬小哥了。若不是他那出神入化的功夫,要达成目的,只怕是要大费周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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