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忍不住感叹一句:“也不知道这是随谁,我也没有这样娇气啊。”
米卫国帮她叠着衣服,闻言顿时失笑:“其实你当初刚来的时候,可娇气了。”
苏芫一愣:“是吗?”
她是真的完全没印象了。
“可不嘛!”米卫国伸手接过一摞衣服,站起来放到衣柜高处:“刚来的时候连个背篓都背不起,一只不到十斤的小猪往背上一背,就压得眼泪花花的,看得人怪心疼的。”
苏芫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茬来着。
那时候她父母刚去世,人还没埋上,就被人阴了要养任务猪。可分给她的任务粮不仅掺了一大半砂石,还全都是发霉玉米芯打成的麸子,小猪体质弱,吃了两天就拉肚子拉得要死了。
顿时吓得她背着那只小猪就要去公社给猪看病,可路上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着好一通奚落,说什么她是城里来的大小姐,连带着养的猪也是猪小姐,拉个肚子也要看病吃药。
她又羞又气,人在的时候还能勉强忍着,人走后就没忍住躲在田埂上偷偷哭了一场。
苏芫目露追思,心里升出一丝暖意——
“那时候,多亏了你们……”
若不是后来下放到大山村,碰到米家人,她恐怕根本活不到现在,更不用说还能考上大学了。
只怕早就被磋磨至死了吧?
又或者……
她摇摇头,嗐,都过去了,还想啥?
可是摇着摇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咦,不对呀!”
她若有所思,伸手去拍站在高处的男人:“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刚到镇上吧?你以前不说你头一回见我是在之后吗?”
米卫国一僵,一下哑然,半天没吱声,然后支吾道:“啊,对啊,是在以后啊,你那背小猪的事是我后来听那两个笑话你的人说的。”
“大家那时候一天也没啥事,就爱八个卦,你一来,又是头一个被下放到这里的小姑娘,大家都觉得好奇,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传遍了。”
“况且背猪去看病,多稀奇呀!可不得马上传得到处都是么?”
“真的吗?”
“真的!必须真!”米卫国振振有辞。
话是这么说,可苏芫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然后她皱眉仔细回想——
她记得当时那两个人拦住她奚落一番之后,她还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叫花子来着,那小花子当时浑身赤条条地,一根纱也没挂,满身满脸的黑泥,只有一口白牙特别晃眼,给她印象特别深。
尤其后来对方跑的时候地上还扔了一堆小鱼小虾还有给猪止泻的草药什么的。
“唉,当时那个草药可帮了我大忙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能报答他。”苏芫自言自语。
米卫国耳朵发热,生怕她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伸手过去扯她:“好了芫芫,趁这俩祖宗睡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下。”
“那你呢?”苏芫问。
“我去把屋子收拾一下,省得到时开学了我不能天天回来你收拾得太累。”米卫国下意识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午后的阳光自窗外打进来,正好落在他咧开的大白牙上。
苏芫眼神一恍,眼前这笑突然跟多年前田埂边上小花子的笑重叠在一起——
“啊,不对!”她皱眉一把摁住米卫国的脸,拉着他又往阳光底下偏了偏,“侧头,嘴再咧开一点。”
米卫国心里重重一跳,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干嘛?别闹,我去收拾屋去了。”
“诶,别急着走!”苏芫一把摁住他,伸手把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挑起一个夸张的弧度——这下好了,完美重叠!
她一下子了然。
“哈!难怪!”
她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忍不住莞尔,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窗外的阳光打起来,照在她弯起的眼角闪着细碎的光。
看得米卫国突然嗓子发干,就连多年前的囧事被亲爱的老婆发现的尴尬似乎都缓解了。
苏芫笑得直打跌:“难怪你骗我说你第一次看到我是在后来,原来是头一回你太狼狈,哈哈,你说你当时在干啥,怎么搞得那么狼狈,全身光……唔。”
当时他还能干啥?
无非就是想下河偷偷给某人摸点鱼,结果却被跟他有仇的小子把衣服偷跑了。不得已,他只能浑身裹满泥浆光着身子往家跑呗,可偏偏运气也不知是太好还是太不好,竟然在半路跟某人撞上了。
下面的话她没能说出来,就被恼羞成怒的某人一下堵住了嘴。
米卫国恶狠狠扑上来,近乎用啃的把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唇齿间。
苏芫开始还觉得好笑,扎着手捶了他两下,结果却被羞怒交加的男人死死掐着,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的阳光晃进来,照在他的眉梢眼角,给他的眉眼镀上了一层绒绒的金边。衬得他的眸色越发浅淡,但在垂眼看她的时候,那双浅淡的眸子里便会涌动起浓浓的情谊,让人不自觉便沉醉其中。
她怔怔地,然后蓦地想起来那天——
她被人设计差点失身,最后于绝望中被他抓住手,牵着一路逃出来的时候,天边的太阳也是像今天这样,斜斜地打在他的眉梢眼角。
然后当时尚是少年的他,也是这样低头,被天边的斜阳镀上一层金边,然后冲她露出一个诚挚的笑,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是这样说的,也这样做到了。
苏芫心里一悸,然后顺从阖眼,倾身迎了上去……
唇齿相依,缠绵缱绻。
打从苏芫生完双胞胎,两人几乎就没有过单独相处的时机,旷了许久的人哪是这点甜头所能满足的?
明明才初春的天气,却突然热得人心里发痒,嗓子发干。于是,原本一个恼羞成怒的吻,最后变得益发而不可收拾……
第134章 脸皮厚,吃得够
因为是白天,事后苏芫便有些恼,又羞又窘地缩在被子里闷着脸不说话。
米卫国看着被子下面露出来的肌肤一角,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现在布满了或青或红的痕迹。
他心里一悸,凑上去小心哄着她:“抱歉,是我的错,没忍住。”
苏芫十分生气,重重掐了男人腰间软肉一把。
“嘶——轻点,仔细掐得你手疼。”
苏芫:“……你的脸皮咋这么厚呢?”
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米卫国嘿嘿笑:“脸皮厚,吃得够。”
她:“……”
行叭你厚,你厉害!
然后果断把自己往床上一埋,开始装死不再动弹。
他们住的是个套间,刚才某人为了一己私欲,把双胞胎给抱到外面去了,这会儿两人醒了正在摇篮里哼哼唧唧。
听到动静,米卫国磨磨蹭蹭本想不理,哪知苏芫却是用力踹了他一脚:“还不快去哄娃。”
他:……
最后只得认命起床。
不过穿好衣服起身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回身抱住苏芫又是一个长长的深吻,直到门外哭声放大,他这才额头抵了抵身下人的颈窝,艰难起身:“好好休息。”
双胞胎委屈坏了。
一觉醒来身边不仅没有香香的neinei不说,就连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哭得一个比一个大声。
看到他,平平一个用力,“噗”地一下吹了个代表不满的鼻涕泡泡,“砰”地一声炸了他一脸。
他抹了把脸:……
嗐,这差距也太大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扔下这两只直接回房。
房间里多好啊?芫芫又香又软,哪像这两个祖宗,又吵又闹不说还喷鼻涕!
对此,平平安安表示不能更赞同,同时举起双手双脚:“咿咿呀呀!”
我们也想去房间!妈妈最香最温柔啦!
米卫国没好气,一手一个齐齐把两小只拎起:“不行,妈妈不舒服得好好休息!”
身体腾空,两个小家伙不仅不怕,反而还转着咕噜噜的大眼好奇得不行,甚至连哭都忘了,小嘴巴一咧——发出“嘿!嘿!”的声音。
“哈哈,喜欢刺激?不错不错……”米卫国顿时笑了,拎着两只平飞一段,逗得两人“咯咯”笑了起来,“有乃父的风范!”
抱着两只下楼,他才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原本在底下说着话的老两口不知道是出去遛弯去了还是怎么的。
小虎两口子也出去了,在桌上压了个字条,说是出去找工,下午不回来吃饭了。
福福倒是还在,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得正香,许是有点热,被子被踢到一边,肚皮都晾出来了一点点。
他悄眯眯进去,小心翼翼地帮女儿把被子盖好。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双胞胎就趴在边上安静地盯着看,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几声小小的气音,不吵也不闹,跟之前在楼上的时候判若两宝。
米卫国无语地掸了掸两人的耳朵:“臭小子,就不让你爹消停是吧?”
平平:“咿呀!”烦死了!
安安:“呀呀!”就是就是!
两人不满地往旁边一滚,离姐姐更近了点。
遭到嫌弃的米卫国也不生气,轻轻一拍两人的后脖领子:“走,出去不要打扰姐姐睡觉。”
平平安安:“咦?”没听懂。
然后两人就发现自己身子再次腾空,离亲爱的姐姐越来越远。
两人顿时不乐意了。
七零年代小福包[穿书]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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