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也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我的脚下一软,一个深深的脚印被我踩了出来,我低头一看,地面和周围没什么两样儿,细看才发现了异样,地表被一层细沙覆盖,但用手轻轻抹去,我看到了细沙下才冒出头的小草苗儿,这草苗儿已经蔫吧了,这是被人后面掩盖上去的沙。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一群盗墓贼盗墓之后,进行了回填,回填之后并不算完,其中一个人跑到了沙丘旁边,装了一桶子的砂砾跑了回来,他将砂砾倒在了盗洞之上,几个人开始有序地用扫把清理路面,砂砾覆盖之下,很快将盗洞和足迹填满,扫把挥舞之下,所有的痕迹消失。
这些工作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当一切做完,一众人上了车,倒车,转向离开了这里。
我继续用手将上面的砂砾拨开,也就在这时,我知道了鹌鹑是怎么发现这里有一座坟的,这下面的土层与周围并不相同,虽说也是黄土,但这黄土更加地细腻,也就是说是被筛过的,而在这周围的黄土里还有一些拇指大小的石头。
至于为什么没有黄土堆,在其他地方或许不正常,但在沙漠周围就很正常了,首先,这里还没有被黄沙吞噬,黄土依然是黄土,但风卷沙是存在的,而且三十年前的风沙一定比现在还要大,西境的天气是风沙过后,必有雨。
这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萧何,当年的古人将黄土筛细以便建一个坟包,算是尽心尽力地对逝去之人做好最后一件事儿,接着,环境变化了,原来的草原消失,风沙开始大了起来,风卷沙让细腻的黄土开始松软。大雨之后,没有小石子儿固化的黄土开始顺着滂沱的大雨从土包子的顶部流下,日积月累,羊群的踩踏,鸟儿的停留让土包子一点点地矮了下去。
这土包子是有一个临界点的,比如被冲刷下去一半的时候,接触面积增大,上下大约半米的土包子可能会在几年之内被雨水夷为平地,甚至我怀疑在过去的几十年前,一场大暴雨后,直接将顶部的土包子冲垮成了几块,也就是这场暴雨,加速了土包子的消弭。
在三十年前,可能地面上还有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平土堆,鹌鹑走过这里,立刻从圆形的轮廓上看出了端倪。
我继续用手将被我踩下去的坑洞扩开,盗洞找到了。
我却并没有着急挖开,我关了手电,走到了万金油和乔丽潘的身边,说道:“刚才我观察了周围,死去的胡杨林,沙丘和我们来路的地方有一个土坡儿,那里都可以藏人,我担心被人盯上,一会儿关了手电,一人一个方向开始跑,一定要确定周围没有人,因为他们将盗洞隐藏了起来,一旦他们拍照,那就等于我们挖了这个墓。安全以后回到这里来。”
万金油点点头,乔丽潘笑了笑,说道:“不愧是鬼王,做事儿滴水不漏。”
手电关闭的刹那,我们已经朝着三个方向冲了出去。
第232章 范柔娇的手段
我的方向是沙漠,我根本不看脚下,就当沙漠里有人,我抄起了鬼王铲,听觉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四周安静极了,风在沙漠里会发出细微的声音,如果有人,这种声音会变调。
这是我婶婶给我说的,她是沙漠里长大的,她教我的时候,告诉我,沙漠的死亡气息在于不藏任何生气,但凡有生气的地方必然有破绽,比如,羊在百米之外,顺风便可闻到羊味儿;有水的地方,周围的燥热会略微降低;人在沙漠里,再如何不动,只要有风,便可通过不同于吹在沙子上的气流判定有没有人。
我的前方是一片沙海,我尽量屏气凝神,调整呼吸为的就是感知到黑暗中有没有人趴在沙丘上,我相信,当周围没有光的时候,人会紧张,会下意识地四处看,这轻微的挪动会带动砂砾的下落,下落就会有声音。
四周很安静,当我跑到了一处我认为最好的埋伏地,发现沙丘很饱满,没有任何足迹,我放下了心。一边学着猫头鹰叫了一声一边走回到了集合地。
很快,两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都没有任何发现,我放下心来,掏出了鬼王铲,开始将被填埋的盗洞一点点地扒开,这盗洞很奇怪,既不是直打盗洞,也不是斜打盗洞,而是在墓穴的边缘处,打了一个“之”字型的盗洞,起初,我以为是我挖错了,或者他们直打盗洞的时候,塌方了,后来,我才发现是我错了,真的是打了一个曲里拐弯的盗洞。
这手法看似像没挖过坟之人的手段,但细想却可见其高明之处,第一,这样的盗洞很难被发现,填埋也只用在“之”字的第一次拐弯的地方堆土,下方的空间会在一次下雨之后灌满了水,要不了两年,这里就会塌陷,下面什么证据都不会存在。
第二,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怀疑范柔娇根本不知道墓穴下面有多深才能到墓室,她为了隐藏自己来过的痕迹,干脆打“之”字型的盗洞,以一米为一个界定,如果下一个一米出现了墓室,那是怎么挖都不会错过墓室。
第三,上下取宝,不会借助任何绳索,就算出了好东西,有人在外面使坏,通过“之”字型的上下连接也不会让人死在下面,从这点上说,范柔娇很可能也亲自下了墓穴。
第四,方便于空气的流通,如果两个人下去,也不会因为呼吸让下面的氧气消耗殆尽。
我挖着挖着,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盗洞,如果把这个“之”字看成一个三维空间的平面图,那么第一个“之”是横向的,第二个“之”是纵向的,这可以理解为简易的旋转楼梯,这就大大降低了连续的“之”字造成塌方的风险。
我不禁有点想笑,真不愧是学院派,这种学院派和实践派结合的方式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很快,我便挖到了没土的地方,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足够我半蹲着的空间,一座土墙出现在了眼前,土墙是用烧制过的黄土砖堆成,可见当年是就地取材,这种土砖应该是先做成砖坯子,至少放进温度很高的窑子里烧,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结晶,但毕竟温度达不到,土砖的里面还是黄土。
而且,这土砖与土砖之间的闭合应该是用黄土加了煮烂的小米水,以增加土砖之间的粘性。
我的眼前土砖被一块一块地取下,朝上面的土砖并不好取下,于是,盗墓贼直接将它杂成两瓣,以保证不会造成整体塌方。这手法对专业人士来说有些笨拙,属于出力不讨好形的。如果要保证不塌方,完全可以使用钢钎撑住,离开时,再抽掉钢钎。
我沉吟片刻,我突然对范柔娇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很谨慎小心,如果加了钢钎,离开的时候必须要取走钢钎,很可能导致顶部塌方,留下钢钎,那就是盗墓的证据;她很爱护部下,挖盗洞的人打到了墓室边缘,她宁可花点时间,将土砖砸成两截,也要保证下面不塌方;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挖到墓室边缘,并不着急打开,而是将周围扩开,确定了一个完美能够进入墓室的地方,再下手,仿佛在做一件有意思的行为艺术。
范柔娇的手法与蛐蛐的手法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个回填后还要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个是挖开强行取宝,挖不开就炸开,怪不得爆破男雷辉会被安排在蛐蛐那边,范柔娇怕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她宁可挖一个“之”字型的盗洞,也不会用炸药炸一个“糖葫芦”的盗洞。
这就是高手与入阶者之间的区别,说实话,范柔娇也不能算做高手行列,只不过这开盗洞的方式很有些个人个性的标签,不走寻常路。
而且,范柔娇留了后手,她为了保证墓穴能够在暴雨来临后灌满水,先将挖出来的土砖填在了“之”字型盗洞的拐角处,再在上面培土,雨水渗下很快会灌满墓室,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点在于,这墓室边缘的土砖已经被挪开,等于力的平衡被打破,我可能随意地触碰任何一块土砖,直接会导致整个墓室的塌方。
在历史上,这样的后手机关多不胜数,我师傅耗子哥曾经给我说过一个墓,他那会儿还会和几个信得过的道上的人一起挖墓,他们也是挖开了一个清代的墓穴,没想到挖到墓室的边缘就发现里面已经塌方了。这对一个盗墓贼来说,是很晦气的事儿,被人捷足先登不说,出力不讨好才是关键。
耗子哥没有放弃,他顺着倒塌的地方摸了进去,却有了更惊人的发现,他发现了两个盗洞,一个盗洞直接打到了主墓室,另一个盗洞是从另一侧打到了主墓室,而后来的盗墓贼刚刚打开主墓室的墓砖,还没跳下去,便引起了塌方,人掉进墓室的同时,被墓砖给砸死了。
耗子哥认为第一个盗墓贼在盗墓之后,将一块关键的支撑砖给抽松了,一旦再有盗墓贼下来,不论他怎么挪动墓砖,都会触碰这块关键的墓砖,这块墓砖掉落立刻会引起连锁反应。
耗子哥还真就在塌方的墓砖中找到了那块关键的墓砖,这墓砖按照行话说是最后十块被填放的墓砖,在古代叫“十全十美牌”。
第233章 不一样的盗墓贼
这“十全十美牌”第一块是最关键的。
大家可能认为的古代墓穴应该是一层一层地往上落墓砖,最后几块砖应该是封顶的砖,其实不然,古人建一半的时候会从侧面一层层地码,最后的几块却是在中间,至于为什么,专家也大都是猜测,有的说就像盖被子,为的是让风水之气通畅;有的说是有钱人为了给自己死后留下一个升仙口;也有的说是露个顶子,一旁祭拜的人见不到亡故之人最后一面,会更加伤心,所以,通过侧面封口,可以寄托哀思。
不过,在我看来,这墓砖其实就是一种防止盗墓的手段,尤其是圆顶的墓室,一块墓砖被挪动很可能会触发连锁反应,导致塌方,所以,很多的盗墓贼在了解了这样的墓室后,有了很多心得,看似最不坚固的墓室底部是最坚固的,越往上挖才越容易塌方,因为古人为了支撑的更加结实,墓室底部的墓砖会采用最好最结实的墓砖,即便是挪开了,其他墓砖还可以分掉上方土层的压力。
话说回来,我看着眼前这个盗洞,盗墓贼只取走了七块墓砖,分别是最下层两块,上一层的三块,再上一层的两块,这个结构却是最脆弱的,按理来说只用取走最下面的三块,上一层的三块,再上一层的一块,说白了,等于是开了一个门,而这个盗墓贼却是开了一个圆,这就很容易导致塌方。而且身材高大的人,或者胖人还可能被下面的墓砖绊住。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很可能下到墓室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范柔娇本人。只有身材纤细的人,才敢爬进这样的墓穴。
我用手电照了照,里面是长方形的,顶子是圆的,而且顶子已经有些变形了,我估算了一下,这墓穴的墓底处于地下七米位置,里面的空间相当大,如果再有两个耳室,那就是活脱脱的地宫,只不过这墓室是没有耳室的。
通过这墓室的结构,我已经可以断定这又是一个元朝的墓穴,而且保存非常完整,也可以再次证明刀郎乡的祖先很可能就是蒙古人。这墓室的顶子糊了一层黄泥,上面应该有一些壁画,可能打开墓室后,新鲜的空气进入了其中,导致了壁画氧化剥落。
说到壁画,我其实挺佩服倭国人的,他们曾经在哈国与当地考古人员组织了一次唐朝墓穴的挖掘工作,因为当时的哈国实际上在唐朝时期是属于大唐的,叫碎叶川,名字也好听,所以,出现唐朝的墓穴并不奇怪。
据说,这个墓地还带着地宫,倭国人的装备穿好后把哈国考古人员吓了一跳,各个都是全副武装,看上去和太空人无异,他们进入墓穴的方式其实和盗墓贼很像,他们通过地震成像仪构架了地宫的模样,在讨论之后,却决定不从地宫正门进入,而是打了一个l型的洞穴,从地宫下面进入。
在打到地宫地砖的时候,他们将盗洞封闭,呼吸全部靠自身供氧设备,排出的二氧化碳全部进入背上的收集装置,这样就可以更大程度地保护住地宫里的空气,地砖被打开的刹那,倭国科学家齐刷刷地将防护服最外层的膜儿去掉,丢在了l形洞穴里,如此,便与外界的细菌完全隔离,在这个通道里还有十几个备用氧气包。
他们进入地宫后,立刻有人用宽大的保鲜膜封闭了地砖,之后,开启了哑光手电,这种光不会对色彩产生影响,要知道光也是一种武器。一部分人首先用胶水将壁画贴住,揭下再封存,另一部分人将字画类在十几秒的过程中展开过胶封存,最后几个人则对丝绸类的物品进行保护,据说下去了十几个人,地宫里满满当当地全是人。
而这一次发掘却是令人失望的,因为这个墓穴已经进过水,很多的东西已经被烂了,但壁画和丝绸类的物品却是完整地呈现在了世人面前,也就是这一次发掘,让倭国有了更多保存大墓文物的经验。
我个人估计,如果有一天,我们要挖掘秦始皇大墓,也是这么一个做法,也很可能和倭国合作。
话说回来,我看着墓穴,如果没有这个盗洞,我甚至以为这个墓穴根本就没有被盗过,棺盖严丝合缝地盖着,地面上的东西也依然完好。
说来奇怪,地面上有一块非常平整的地方,就在棺材前面,这块地上放着一些碗和盘子,甚至木头筷子的碎屑还依稀可见,一旁的酒坛子还好好地摆着,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碗里摆着已经成了拇指大小黑漆漆的板栗子。
我细看之下就发现了端倪,这些碗和坛子都不值钱,便没有带走的必要。我看向了周围,我不确定周围有没有陪葬品,因为墓穴地面上根本没有脚印,这很奇怪,只能说明进入的足迹也被清理掉了,那陈年的压痕也被抹去了。
我猜测是有陪葬品的,陪葬品是有重量的,在无尽的岁月里,这个重量会让地面微微地下沉,而这就是一个特征,我在墓穴的最里侧看到了微微地下沉,神火手电打上去有明显的阴影,但这也有可能是地下的潮气在时间的长河中,让地面有了微微地起伏,不过,西境的地下水还无法返潮,我的判断倾向于有陪葬品。
这就是范柔娇厉害的地方,没有明显的证据就无法证明她带走了什么宝物,和蛐蛐四处留下自己作案的证据相比,这种盗墓手法倒是我最头痛的地方。
我该不该进去,现在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银大少!你发现什么了没?”身后传来了万金油的声音。
我说道:“你再带两个氧气包下来,我感觉嘴里有点发干,估计下面的氧气够呛。”
很快,万金油下来了,手里抓着我备好的两个氧气包。
他说道:“刚才乔美女说了,她也想下来看看,要不是你安排她去放哨,估计下来的就是她。”
我说道:“你不要进去了,这个墓穴随时都会塌方,我的腰上会绑着安全绳,如果有任何意外,你和乔丽潘一起下来,顺着安全绳找到我。”
“啊?这么危险?那我用力拉不就完了?”万金油吃惊地说道。
我笑了,说道:“塌方就在一瞬间,你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埋了,你要真想救我,那只有挖开土砖,找到我,把我带出去,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第234章 手法老道
我整理了一下潜水服,将钢钎、撬棍和鬼王铲放在了外面,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地爬进了墓穴,我尽量不触碰任何一块墓砖。
刚进入墓穴,我从万金油手里接过了家伙事儿,挂在了背上,小心翼翼地跨过了平整的地面,到了棺材与平整地面连接的地方,我蹲下查看四周,这古人挺有意思,还在墓穴里摆了一桌,看来在封闭墓室之前,这里的气氛不算很差,那就是说这里是喜宴,棺材里多半是一个老人寿终正寝。
换句话说,这墓穴的陪葬品那应该还不错。
我四下查看着,我可不想有什么机关被触碰,还没看出个因为所以然,把自己的命交代在下面了。不过,我没找到任何机关,可我还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我走到了棺材边,这棺材外面居然有棺椁,棺椁是黄泥糊住的,却独独没有将顶部闭合,这种葬式倒是少见,一般的棺椁都是全封闭式的,顶部也会有黄泥糊住,而这个棺椁正好糊在了与棺材齐高的位置。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猫腻。
我只能说好厉害的手段。
范柔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地将棺椁上层的泥完整地切掉了,并且运了出去,怪不得下面的空气这么稀薄,看来,她在下面没少“发愤图强”。
这是一个新问题,她怎么做到的?我扣下了一块棺椁皮,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这棺椁不是一次成型的,至少用了四次,从被砍开的横截面上看,第一层泥巴糊上去之后,等它干燥了,再糊了第二层、第三层,一直到第四层。
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棺材里面是干燥的,毕竟泥巴是潮湿的,一旦墓穴闭合,棺椁里面的潮气就会腐蚀棺材板,想来古人也是发现了这点,当真是了得。
如果是这样,那么棺椁的建造模式就很清楚了,当棺材板合上以后,一块已经制作完成的黄泥棺椁板直接盖在棺材板上,再用少量的黄泥涂抹在连接处就大功告成了,这就保证了棺材里面的绝对干燥,而且细菌也完全地被包裹在了黄泥棺椁里,不出意外,当里面空气耗尽,尸体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再加上西境的炎热,下面处于一种恒温的状态。
而范柔娇则是用小刀将连接的缝隙重新铲开,再用小锤子在棺椁盖上来那么几下,这百年的黄泥便会碎成几块,几下也就运出去了,我说怎么在盗洞里会出现黄泥块,想来就是这棺椁的盖子。
这时,我发现了两侧的地面上有一个很深的小洞儿,瞬间我便明白了范柔娇是怎么打开棺材盖的,她是撬开的,如果撬棍支撑在了棺椁上,稍一用力那就会让四层黄泥棺椁碎裂,可它是完整的,那就需要另外一个支撑点,她很可能有一个“y”字型的工具支撑在地上,撬棍卡在“y”字型工具的中间,两边一用力,便可以撬开棺盖,还不会伤害到棺椁皮。
我在想如果是我打开这个棺椁,或许也会采用这个方法,范柔娇这么做,倒有些意思。
我查看了棺材,四周的子孙钉被完整地取了出来,并且没有伤害到棺材表面,这手法也是了得,做到这点,需要一样古代的工具,叫做鹰嘴钳,这钳子一直是古代棺材店常备的工具,钳子的前段似鹰嘴一般地薄且锋利,它可以一下抓住子孙钉,因为古代的铁质工艺还达不到现代的硬度,打入棺材里会造成弯曲,只用抓住鹰嘴钳的柄左右摇晃,就可以完整地取出。
鬼门知道这东西,但不会带着,比较费事儿,且没有必要,开棺取东西曾经是鬼门天经地义地行当,只要不破坏棺木,那便可以了,范柔娇还带着这东西,当真是有几分专家的模样。
我是不在乎棺椁的,毕竟已经被盗了,而且它就是一层黄泥,也没有花纹儿,即便是考古也不会太在乎这东西,范柔娇是做贼心虚,怕被人发现,我不怕,所以,我掏出撬棍,插入到棺材盖的缝隙中,用力一压,一块黄泥落在地面的同时,咯吱一声,棺材板被我打开了。
这棺材板有点意思,用的是桦树木,这种木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洁白无比,但缺点却不少,这木头里含有大量的糖和蛋白质,我小时候,爷爷还在桦树上钻一个洞,放一个小木棒,下面放一个瓶子,再用报纸一包,到晚上的时候取回来,加水煮开了让我喝,那种味道甜甜的,很舒服。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桦木里含有数量不同的细菌,酵母菌、霉菌和放线菌,这些东西造成了桦木很易腐朽,当然干燥后这个问题倒也不是问题了,但缺点就是不能遇水,遇水就腐蚀,尤其是百年以上还保存的桦树。
所以,我以为我要用吃奶的力气才能把棺盖打开,却没想到没费多少力气,很轻松便将棺木打开了,我仔细一看,好家伙,这棺盖被弄成了三截,在棺盖的碎裂处还非常整齐,难道范柔娇带了电锯,可表面却没有一点点锯末儿,这就有意思了。
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断裂处的颜色很深,我用手摸上去,还有点黏,我明白了,她在棺盖表面抹了两道水线,水线很快将这百年的桦树木腐蚀,加上新鲜空气的腐蚀,要不了几分钟,这桦木被水线弄湿的地方就糟了,一把小刀就能弄成几截。
这当真是一个绝妙的点子,我了解桦木的特点,要让我这样运用,我还真就做不到。
好厉害的女人!对细节的运动登峰造极。
我收敛心神,开始了查看,棺材里只剩下一具骨骼,这骨骼保存得还算完好,只是里面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具骨骼,我看到了衣物的碎片,说明最先糟了是古人的衣服,很可能范柔娇想取完整的衣服,只是手法再轻也架不住空气的腐蚀和早已腐朽的布料,让不少的衣服成了碎片。
不过,她没有停,硬是将尸骨上的衣服完整地剥离,上面的物品也会捎带着一起带出去,之后再将骨骼放回去,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完成了。
我不是医学专业的专家,我甚至都看不出来是老人还是年轻人,男的还是女的。
第235章 险象环生
我慢慢地合上了棺盖,再打开中间的碎裂的棺盖查看,最后打开末尾的棺盖,没有留下一丝的线索。
这让我很烦躁,骨骼已经乱了,根本无法分辨更多的线索,这棺材对我来说,一点用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盗墓之南洋惊潮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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