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菱眨眨眼,“不是你叫住我的吗?”
“对,是我叫住的你。”纪文瑶深吸一口气,“看在往日的份上,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事情!”
“放心,我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同为女人,提醒你一句,那位左侍郎家的公子,并非良配。”
她本好心劝告,谁知纪文瑶听到这话,刚刚压下的火气又涌上来,全然忘记是自己在求人:“你很得意?”
纪青菱一脸无语,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左右变成这个样子又不是她的原因:“言尽于此,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情。”
“等等!”纪文瑶将女人叫住,似乎怕被房间里的人听到,她压低嗓音:“纪青菱,如今纪家家破人亡,我和母亲寄人篱下,都是拜你所赐!”
没有人知道,纪文瑶快疯了。
原本她和母亲回到外祖父家,以为会和从前一样,只是换个地方生活,结果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舅母,所有人都排斥她,甚至连府上的下人都看碟下菜。
几日前,她无意偷听到大舅母和外祖母说,要将她嫁给一个刚考过秀才的穷书生,纪文瑶哪里会愿意,所以她假装出门逛街,实际私底下和左侍郎的大公子结识,她宁愿嫁给一个纨绔,也不愿去过穷日子!
看着少女咬牙切齿,纪青菱“……”
搞不懂这位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不得不给她分析:“不要以为你傻就可以随便诬陷人,和樊国质子交往密切的是纪成銘,和樊国质子私定终身的是纪青兰,而你和林念如则是纵容这一切事情发生的从犯,怎么算,都和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没有关系。”
“可你喜欢姬绥!”纪文瑶尖叫。
原身喜欢姬绥的事情,整个纪家都知道,即便这样,最后纪家人也选择将她推出去冲喜。
“这又如何?谁年轻时候没有喜欢过几个人渣。”纪青菱丝毫不在意,“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让开,我给夫君打包的饭食要凉了。”
见她不仅对姬绥的态度敷衍,且对现在的丈夫充满情谊,纪文瑶更是气愤,胸膛起起伏伏。
凭什么,凭什么她过的比自己好!
她语言恶毒:“不过是个活不了多久的残废,你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纪青菱翻了个白眼:“自然比不上您上赶着巴结。”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这大姐就变得伶牙俐齿,咄咄逼人。
纪文瑶说不过她,想起什么,忽然露出不怀好意地笑:“纪青菱,你不会忘了,沈千濯要娶的贵命之女,根本不是你吧?”
当初为了保全纪青兰,姬绥和纪家人李代桃僵,让纪青菱代替了纪青兰的八字,此事,沈千濯并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你猜他会怎么办?”
纪青菱怔了怔。
贵命一事她在书中看过,是男主姬绥买通道士改变八字,但穿越过来后,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被纪文瑶用一种居心叵测的语气提起,短暂皱了下眉:“贵命不贵命,是我自己说了算。”
懒得再和纪文瑶浪费口舌,她看出来了,对方根本不在意左侍郎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愿意往坑里跳,她何必阻拦。
纪青菱伸手拨开面前的女人,脚步款款下楼,没有注意到,身后纪文瑶狠毒的眼神。
回到沈府,沈千濯果然没有回来。
玩了会儿吊牌,孤星院的大丫鬟秀儿找过来。
一进门,秀儿便跪到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只低声哭泣。
纪青菱直皱眉:“荷花荷叶,你们两个先下去。”
荷花荷叶对视一眼,在彼此那儿看到了同样疑惑的情绪,荷花心思玲珑,多留意了几眼,之后拉着荷叶的手离开。
纪青菱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无颜面对夫人。”秀儿顿时声泪俱下。
原来,之前纪青菱借的二十两银子,被秀儿那豪.赌的兄长给抢了去,“彼时奴婢在沈府,并不知情,直到妹妹饿了几日,不得已再来府上找奴婢,奴婢才知道此事。”
怪不得又开始从府上拿剩饭,她有些头疼:“那你就这样算了?即便我再借给你钱,难保不会再被抢掉。”
秀儿面色苍白:“奴婢,奴婢也不知该如何办……”
又是这样,一个自愿往火坑里跳,一个不敢反抗害人害己的兄长,纪青菱深深叹了口气,颇有种无力感。
她起身拿了二十两,递给对方:“丑话说在前面,这是我最后一次借你,保不保得住,就是你的事情。”
女人表情终于冷漠:“若无法保住……你从后厨拿东西的事情,我会告诉夫君。”
秀儿浑身一颤,深深磕了个头:“谢夫人,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此事暂告一段落。
纪青菱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谁知几日后,秀儿突然失踪了。
失踪的同时,她还偷走了书房中的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纪青菱并不知道,只知道事关重大,因为沈千濯第一时间,便让遗风将她带到他的面前。
说是“带”,和抓犯人也差别。
彼时,沈千濯刚从宫中回来,纪青菱同样有许多想问的事情,譬如皇上决定要派谁去北疆。但看到男人疲惫的神色,她还是暂且将诸多话咽了下去:“夫君,我不知道秀儿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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