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留两人在家中吃饭,席上敬了酒,就当作恩怨全消,仍如以往。沈氏的娘家也陆续来人,她也是和颜悦色,只是日后若他们出了什么混账事……她不会去帮扶。别人待她冷心肠,她也待别人如何。
而对一直跟随自己的宋嬷嬷,有意要为她寻个人家,宋嬷嬷也不愿嫁,愿留在李家侍奉。沈氏见她真心无意,也就没多说。又张罗着给钱管家寻了个本分的姑娘,好让他成家老来有伴。
周姨娘跟娘家人和解后,周老爷心疼女儿,又给了她一大笔钱财,拨了十几间地段极好的铺子给她。腰包更厚实的她便琢磨着给儿子娶个妻子了,求沈氏开了口,最后是求娶了太常寺卿的庶长女洪氏,家里又好好热闹了一番。
李瑾轩新官上任,又疏离朝廷几年,处理政务虽然认真倒也不太顺手,幸好有好友宋祁帮扶,一同解那难题,倒也不是太困难。等忙完那一垒卷宗,已过申时,两人兴致颇高,便去酒楼饮了小酒,说起往事,仍有些感慨。
又是一杯入腹,灼烧在心,李瑾轩便觉痛快,笑道:“本以为再没机会与你共进仕途,却不想还有机会如此。”
宋祁笑道:“起起落落才是人生,当做是一种磨砺就好。”
李瑾轩点了点头:“有一点我倒是想过的,如今也成真了。”
宋祁好奇问道:“何事?”
李瑾轩笑道:“你到底是做了我妹夫。”
宋祁笑了笑,他又说道:“我还记得当初赵姨来我们李家,缠着母亲要为你和安然缔结娃娃亲,那时候娘很疼安然,舍不得。后来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回到起点了。”
说到这事,宋祁也觉这红线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
李瑾轩问道:“好友,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我家四妹的,我竟是一点也没察觉。”
宋祁顿了顿,坦然道:“我也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的或许就是这个。
宋府,夜深。
安然刚哄栗儿睡下,就听见宋祁的脚步声,抬头看去,笑了笑,起身往他走去,拉了手便不让他进去了,低声:“栗儿白日有些风邪,刚睡下,听见你的动静怕又不肯睡了。”
宋祁问道:“可好了?”
“已经好了,莫忧。”
宋祁嘱咐嬷嬷伺候后,这才和安然回了房里。见她略有疲惫,怕是白昼也没安稳过。便不再问栗儿的事,免得又勾起她的愁绪来。
安然给他脱衣时闻到酒味,微拧了眉:“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少喝就尽量少喝些吧。”
她也知晓人在官场想滴酒不沾也难,但喝多了也不好。宋祁淡笑:“方才和你哥哥去喝了几杯。临别时他还说,回去又得被郡主说了,末了又幸灾乐祸道‘你也一样,她们俩人的某些脾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果不其然。”
安然这才知道原来是和兄长饮酒去了,想到哥哥说的话,不由笑笑,又看他:“既然两个人都知道,那就该喝茶。”
宋祁见她拿衣裳去放,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动:“有时候,茶比不过酒,无论是心情还是意境。”
安然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宋祁喜欢她明事理,不会钻牛角尖。此时正好看着她的侧脸,露出的耳朵红润精巧,五官俊挺白皙,看的他往前一步,抱了她附耳:“安然。”
安然微回了身看他,还说自己酒量好,眼里分明有了些许醉意。
宋祁只知,他醉的不是酒,是人。
十月的天,皇城今年意外的暖和。说暖和,其实也就是气候一直如秋而没有飘雪刮冷风,倒也要穿上夹棉衣裳才能御寒。
沈氏这日起身,等姨娘儿媳请了安,便想领着她们趁着这天气还好,去放纸鸢。也好给自己打发打发时日。自从李家重拥荣华,她每日便是和官家太太赴宴、吃茶、游园,自己都有些腻味了,还是和家人一起的好。就是孙儿孙女还没长大,不然看着他们放风筝,也是乐事。
一家人刚准备好东西,马车已停在外头,就见巷子驶来一辆马车,老马踏步,一步化做两步走,慢得安平起了兴致,笑道:“我倒不曾见过这车,那马的模样真好玩。”
话落,那马车停在前头,里头已传来个男子笑声:“喜欢的话送你玩。”
安平眼一亮:“三姐夫!”
“哎呀呀,士别三日,没想到还记得姐夫的声音,实在感动。”
沈氏和周姨娘忙往那看去,那俯身出来的人,不正是百里长。沈氏立刻往他身后瞧去,还未见人,就先急声开口:“安宁。”
百里长下了车,安宁探身出来:“娘。”
伸手给百里长,接了下来,待站定了,沈氏已上前握了她的手,喜的双眸微湿:“可回来了……让你爹去打听你们的事,却没个结果,你真是越发狠心了,今日李家已经安稳,不许再离开半步。”
安宁淡笑:“女儿总是让娘担心。”
周姨娘说道:“知道姐姐会担心就好,那还要常走么?”
安宁默了默,安平已歪了脑袋看她:“姐……你是有身孕了?”
百里长意外道:“安平此话何解?”
安平笑笑:“因为三姐姐素来是个潇洒人,每次下马车都是跳下去然后伸手接我们这些妹妹。就算跟姐夫成亲了,也都是不领姐夫伸去的手,可今天可乖着呢。我瞧呀,姐姐气色好,又走的小心,总不会是身体不好要人搀扶,而是是有身孕的可能性大些,和大嫂怀了软软他们时一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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