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破阵,可惜他并不精通阵法。阎王殿的阵法高手也眼着一起来了,却对白鹤染制造出来的毒阵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甚至实话实说:天赐公主这样高的阵法造诣,别说终我们一生,就算是再给我们三辈子,我们都达不到这种高度的。
也有人说了句更实在的话:如果五殿下还在,应该可以试试,我们是真的不行。
君慕楚气得快要窒息了,可同时也实在是无奈。从前他一直对阎王殿训练营的存在感到很骄傲的,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那些他一直以为的骄傲,竟在白鹤染的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营里的阵法高手对上白鹤染,才一个开头就已经败下阵来。
好,他可以不在意阎王殿的人输给自己的弟妹,可是他的人都输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把阿染给救出来?又有什么人能把他的弟弟给找回来。
年底了,再有几天就是大年夜了,这几年的年关怎的都这样不好过,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老十那个臭小子,他到底去了哪里?
九皇子的无计可施,让其余人更加绝望了。
默语整天就跪在原来的雪山脚下,即使再也看不到前面的雪山,她依然就那么跪着。
落修有时候过去劝她几句,让她起来。她就摇头,如果我家小姐再也回不来了,我就一脖子抹在这里,黄泉路上也要给小姐做个伴。
剑影到是不劝她,而是要了匹快马往歌布的方向去。
他要去迎一个人,他记得主子临入寒甘之前叫人往歌布传了信,要把巴争叫来的。
大卦师巴争,如今只有他才能知道主子的死活。
往歌布去的第六日,终于迎到了巴争。
巴争还是个小孩子,骑不得马,所以只能坐马车来。歌布的车夫把马车赶得飞快,据说中途因为太快还散架了一回,好在是经过城镇,立即又换了一副车厢,才又继续赶路。
剑影直接夹了巴争坐上自己的马,飞一样的往寒甘边境赶。二人到时,默语正跪在前头哭,落修告诉他:毒障淡了,可我们的阵法师还是进不去。默语觉得毒障之所以淡了,应该是她家小姐撑不下去了,又或者是血已经流尽了。我们现在是既希望毒障继续弱下去,又不希望它弱下去。因为弱下去我们的人就能进入,可同时弱下去也意味着王妃的处境艰难。
他说话时,看向巴争,诚恳地道:大卦师,我随我家殿下在歌布时咱们也见过的,算是熟人。求求你给算算,我家主子和王妃可能逃过这一劫?
剑影也道:起初主子叫你来,是为了算十殿下生死。可现在就连她自己都生死不知了,所以你得两个人都算。快算吧,我们求你了。
巴争席地而坐,多彩的宝石卦子一把撒到了地上。
他仔细去看,皱眉,将卦子拢起,再撒,再皱眉,如此三次。
如何?剑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你这次算的是谁?
巴争说:算的是东秦太子。
太子如何?
生卦。
这话一出,落修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不远处自往这边走来的九皇子一见这架式当时就慌了,脚步都现了凌乱,几乎是跌撞着冲过来的。他一把将落修拎了起来,大声问道:怎么说?你这是个什么样子?
落修一下就哭了,生卦,九殿下,是生卦,我家主子还活着!
默语这会儿也冲了过来,她管不了十殿下是生卦死卦了,她就死抓着巴争哑着嗓子道:女君呢?我们女君呢?你快算呀,快算算女君如何!
巴争不言语,只默默地把默语抓到他胳膊上的手给扒拉下来,然后再把卦子摊开,面色微变死卦。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君慕凛的是生卦,反而白鹤染的是死卦,这究竟是为什么?
默语不信,再算一次!十殿下都算了三次,到了我们家女君不可以只算一次!
巴争很配合,拾起卦子再摊下去,又两次,一共三次,还是死卦。说完,又补充道,其实东秦太子的卦也并不是绝对的生卦,我只能算出他并未死,可卦象又显示他并不在这世间。我不知这是何意,兴许他顿了顿,再道,兴许只有女君陛下才能明白。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默语大吼,这不就是废话吗?死卦的人知道生卦何解,可她都是死卦了,你要她如何说给我们听?你要我们如何把她给找回来?
她泣不成声,干脆跪到巴争面前,求求你,巴争,我求求你。小姐待你不薄,你帮帮我们吧!我绝不信是完全的死卦,你再算算,再想想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用命去把她给救回来。巴争,你再算算。
巴争站了起来,面向阵法化出的冰川,面色悲戚。
她是要整个寒甘来给他陪葬,如果有人能够告诉她我算出东秦太子的生卦,我相信她会出来。可是谁能进得去呢?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我不行,我只会算卦,不懂阵法。或许他想说或许呼元家的人可以,可是再想想,还是摇头。呼元家也不行,这阵逆了天,没有人能破的。其实也不见得一定就是死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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