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鹤迁耳边低语几句,那人立马变了脸色:“当真?”
“当然。”
“那说话算数。”
遂, 笑逐颜开。
“小娘子,你和他说了什么?”辛月竖着耳朵,津津有味地听两人对峙了这半天。
鹤迁冷下脸来:“不告诉你。”
辛月冷哼一声, 对他做了个鬼脸,又牵起了池珂的手,果不其然看到鹤迁黑了脸。
她心情甚好:“走了走了, 要走到中午才能到呢。”
阳光对蛮荒来说总是难得的,只有那么一小段路,照进来的阳光驱散了迷雾,又匆匆离去。
前路再次变得昏暗。
“还要走多久?”池珂抬头, 天空一片黑暗。
辛月环顾四周,眼神也有些许迷茫:“按理来说应该快到了。”
头顶一阵风吹过,扬起池珂的头发,吹得她脊背发麻。
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耳边有明显地扇动翅膀的声音。
辛月抬头看了一眼,与一双熟悉的金色眼睛对视,瞳孔骤缩:“是穷奇!”
‘咚——’的一声,大地随之一震,一个长着翅膀的外形似虎的庞然大物在几人眼前降落,掀起一阵狂风。
池珂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淡金色的,和他额前那一双龙角一个颜色。
“好久不见啊,辛月。”他的声音沉沉的,嗓子里像是塞着沙子。
身旁的小魔女浑身一抖:“你要干什么!我要和我的朋友去北方。”
“呵呵呵……”他一笑起来更是可怕,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你要去北方,那些人知道吗?你不怕他们杀了你?”
穷奇垂下头,目光在警惕性极强的鹤迁和池珂身上停留。
池珂觉得那视线像是一把刀,在自己身上来回的划刺。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辛月护在两人面前,“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穷奇收回目光,仍然严实的堵在几人面前,“听说天界那位天君来了蛮荒,特地来拜见。”
鹤迁呼吸一紧,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是把好剑,当年你叔叔巫阳就是用这把剑,伤了我的翅膀。”
那对黑色的羽翼,现如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光秃秃的皮肉裸露在外,他每次都要费很长时间梳理,用其他羽毛遮住那一道丑陋的伤疤。
这是来寻仇的?
池珂已经做好了和他交战的准备。
辛月瞪着他,小腿在微微颤抖,却坚定地站在原地:“如果你敢伤他们,我会杀了你。”
穷奇轻蔑一笑:“凭你?”
辛月没有开口,但坚毅的眼神代替了她的回答。
巨大的黑影将三人笼罩,穷奇张开翅膀,目光凶狠。
一个天界天君,一个深受其他凶兽宠爱的小魔女,还有一个……冰蓟族的人。
穷奇眼珠转动,似是在权衡利弊。
半晌,他周身的杀气骤然消散:“这次先放过你们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穷奇已经展开翅膀飞向天空,扬起满地红沙。
他来的蹊跷走的匆匆,池珂有些摸不着头脑。
鹤迁松开手,剑没入剑鞘:“巫阳临行前把这剑留给了我,没想到是给我留了个祸害。”
“你不觉得穷奇来的有些奇怪?”池珂问道,“连那些人都还没觉察咱们离开,他倒先来了。”
“找到路了!”辛月指着前方道,“再往前一些就是他们的结界。”
……
还是特地挑在这种地方出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这结界……进不去的。”辛月忸怩地坦白,“我们最多只能走到这里了,你们要是想进去,就得……”
话还没说完,池珂已经打开结界走了进去。
还是自家的门开起来比较顺手。
辛月大惊失色:“小娘子!你是不是和那些冰人有什么关系?!”
池珂:“……”
她就是那些‘冰人’的一员。
结界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满地白雪堆积,踏上去也是松软的,却比外面多了几分圣洁。
辛月裹紧衣裳:“冰人的地方就是比别的地方冷。”
池珂取出一颗火翼珠别在她衣襟上,小魔女好奇地看了许久,脸色一变。
“我忽的想起来,两方部落似乎有过冲突……”
他们觊觎北方的土地和泉水,带着一堆人来挑衅,虽说那次冰人连面都没露只是他们单方面的宣战,但辛月不能确认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
她忧愁道:“我们向来不和,万一他们绑了我威胁其他人可怎么办啊。”
池珂问:“你所说的不和,是指什么?两方经常有冲突吗?”
“这倒没有。”辛月托腮。
主要还是他们那边时常来挑衅,冰人越是对他们爱答不理,他们挑衅地越勤快,直到那边忍无可忍将他们修理一顿,他们才会老实一段时间。
面对池珂震惊的眼神,辛月摆摆手:“没办法,天性就是好战。”
冰蓟族与他们完全相反,挑衅数年才露面一次,辛月只见过一个长着冰蓝色眼睛的男人出来应战。
“那个人长得也好看,只可惜打起架来太狠了。”
池珂猜测辛月说的是她哥哥谷诏,冰蓝色的眼睛……
和她母亲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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