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胜出的人可以直接来到整个古都里最高的阁楼之上,欣赏万千明灯的夜景,当然这也是最快出去的便捷通道。
估计他这伤口也就看着吓人,并不致命。
就是怕这小子脑子被砸一下还不知道怎么样,看着年纪不大,出个什么好歹还挺可惜的。
男人扫过时臻微微泛红的眉眼。
其实……这小姑娘还挺厉害,如果是平常一般的小姑娘遭遇了这种事早就被吓傻了,哪还能撑到现在。
刚才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就让那疯子一下子歇斯底里起来。
总之,他还是有点佩服。
时臻会意后思索了片刻,目光落在他所指的宫格内。
意外发现,碎石落满了周围唯独那片宫格内没有一块石头。似乎……彰显着一股与众不同。
她犹豫了片刻,省了那套礼让的托辞,朝他认真道了谢撑起迟望的身体走到那宫格上。
刚开始那宫格没有什么古怪的动静。呆在上面几分钟后,她发现从宫格内竟然缓缓凸出一块高台。
周围的场景逐渐向下滑动。
很快那位好心NPC的面孔渐渐远去,两人随着逐渐升起的高台也在不停朝上移动。
当宫格抵达最后的目的地后,四方的瓷板与周围牢牢嵌合,隐约震动了几下重归于平静。
而在他们脚下,却是万丈的高空和不断升高的千万明灯。
时臻被这一幕震惊。
天空好似落下了夜幕,点点的星火从黑色的幕布中透出些丝丝的光亮来。
古都之下的瓦房楼阁鳞次栉比,街道上皆是点亮了灯火。
在远处那片偌大的湖水旁,不断冉冉升起的天灯从低处蔓延至高空之上。
他们现在所处的,便是这座阁楼最高的地方,脚下所有的景色尽收眼下。
时臻突然想起来在刚来之前的神秘游戏奖励,不由得心生感慨。
大概……眼前的这些就是所说的神秘奖励吧。
终于又险些避开了一劫,起码有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了。
缆车缓缓而行,时臻过了几把眼瘾,一天的疲惫终于一股脑涌了上来。
每一次的剧情点后都会有一段时间来休息。
按道理来说,接下来她还会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放松准备。
起码对于现在来说,她总算是能睡几天的安稳觉了。
缆车走的缓慢,在不知不觉中疲惫夹杂着困意卷上了心头。为了照顾迟望的伤口,时臻不好让迟望躺着,只能两个人紧靠而坐。
眼皮越来越沉,夜色静谧。
时臻实在没忍住靠在迟望身上,同样陷入梦里。
而在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之后,原本应该沉睡的人却缓缓挣开了眼。
少年额边还染着已是干涸的血迹,沉黑的眉眼不见丝毫的睡意,而是清冽的发亮。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平静。
映入眼帘的是那头乌黑茂密的长发。
眼神微微倾斜,看到她安静的睡颜。
卷翘上扬的睫毛像是把扇子,此刻安静的一动不动。
眉眼间泛起的红意还未完全消退,眼角处残存着几道细微的泪痕。
前额的发微长掩住了眼底的情绪,心口好似被一股热流滚过,触及之地仿佛燃起一片火原,越来越烫。
缆车依旧在前行,前面的路似乎还有很长。
时间倏然变得很安静。
被砸到后只是短暂的眩晕后他便清醒了过来。
可在听到时臻与那女人的对话后,他却改变了注意。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时臻却异样的了解那个女人。
在整个过程,他思考了无数种时臻或许早早认识那女人的可能。可所有的结果都被他一一否定。
因为……从一开始来到这里,也是在李猜的推动下。
他联想到之前,从开始到现在,每次遇到危险时臻的表现和平时的点点滴滴。
不论是上一次还是这次,时臻似乎对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大的诧异和震惊。
甚至她对于这些杀手可以谈的上很熟悉或者了解很深。
这些根本没有办法用任何逻辑来解释。
但是,他能唯一确定的一件事。
那便是……时臻很在乎他。
他的指腹触上她眼角的泪痕,夜色下,那双沉黑的眸越发晦暗。
可若是细看,便可发现隐藏在那层死寂的沉水下埋着的烈火岩浆。
他无法解释时臻是如何知道关于自己,关于那些诡异杀手的事情。
他也根本不在乎,时臻接近他对他好的目的是什么。
当他被紧紧揽入她的怀抱里感受到她炽热剧烈的心跳,还有她故作镇定却隐约颤抖的声线时。
有一个念头便浮现在了脑海里,清晰、有力。
从前,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要烂在污泥,永远呆在那无人知晓不见天日的下水沟,存在周围的只有那些散发的恶臭的垃圾和尖嘴的黑老鼠。
就当他对这个世界感到麻木的时候。
是她彻底将他从泥沼里拉出来,告诉他在这个世界还有光的存在。
他喜欢她。
在他清晰的意识这句话时,好似有一根筋崩断了一般。
连吐的呼吸不自觉炽热了几分。
迟望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捏紧了几分,白皙的皮肤下隐约透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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