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听了孟寅的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会像秦柔和陈天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或许，不会吧。
    陈阳是带着仇恨回到都市的。
    从他对付天龙市那些残害过神农堂同胞的仇人开始，其实一直都还算是比较平静的。
    最起码，没有陈天秦柔这么的发狂。
    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我的仇与他们的不同吧。”
    孟寅拍了拍陈阳的肩膀：“的确，是因为你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比他们更重，你不能发狂，你还需要理智去处理后面的事情。”
    “左庆阳是第一步，接下来是圣医宗，在之后还有八大家族，八大家族的后面，或许你还会面对更多的人或者物。”
    陈阳咧嘴一笑：“其实，有时候我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喊我疯子的！”
    “疯子和天才就只差一丝一毫。”
    孟寅意味深长的笑道：“你究竟是疯子还是天才，真正了解你的人都会明白。疯不代表傻，疯可以掩盖很多的东西，用来麻痹敌人。”
    “三叔好像经历的更多。”陈阳说道。
    孟寅摇了摇头：“算不上吧，一方面是比你年长几岁，看到过的事情和人多一些，另外一方面是对于神农堂的事情，我也曾听说过一些。所以很明白你经历的和你准备经历是什么。”
    陈阳嘴角叼着香烟，眼神闪过一丝的茫然。
    “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争斗呢？”
    陈阳叹了口气：“倘若当初神农堂没有被他们毁掉，一直就那么的发展着，恐怕我现在过的是另外一种生活吧。”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啊。”
    孟寅摊手一笑：“神农堂当初就只是医道发展，可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医道发展也会触碰某些人的利益，只要有利益冲突，免不了的就是争斗啊。”
    说着，孟寅也跟着笑道：“不过，有一点我觉着你说的不太对。”
    “哪一点？”陈阳问道。
    “如果当初没有神农堂的事情，你也不会过很平淡的生活。”
    孟寅指了指自己：“我谈不上有什么大本事吧，但这么多年以来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就不是那种平淡无奇的人，不管你经历的事情有多么的不一样，你都会很出色。”
    “或许吧。”陈阳苦笑道。
    “如果没有这一切，你就只是神农堂少主的话，你也不会成为那些纨绔子弟的。”
    孟寅笑道：“况且，你要真的是那种纨绔的话，也不会遇见我大家大小姐啊。”
    陈阳看了看站在里面的蔷薇，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是啊。
    如果，一切的一切回到原点。
    那所有的东西都会改变。
    陈阳不会经历现在所有的事情，也不会承受如今的这些压力。
    从而，也就更不会遇见身边的这些人了。
    没有人愿意去向命运低头。
    但，没有人能够逃脱命运的安排。
    陈阳亦是如此。
    哪怕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那些人，更是如此。
    想到这里，陈阳扭头看着孟寅：“三叔，修炼一途，常常被人称之为逆天之举，可现如今境界之中，渡劫已然是公认的最高。上面自然还有，但渡劫以及渡劫之下，皆是会受到天道束缚，又何谈逆天呢？”
    “渡劫，不就是逆天嘛！”
    孟寅笑道：“敢于天劫抗衡，那就是要逆了那苍天啊。”
    陈阳想了想，这话也对，却也不对。
    是想逆了那苍天。
    可只是逆了人们现在看到的天。
    渡劫之后，达到更高的境界，就没有束缚了吗？
    陈阳想，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
    陈阳又问道：“渡劫之上，是什么境界？”
    “有人说是仙，有人说是神，也有人说根本就没有了。”
    孟寅摇头：“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有见过真正渡劫之上境界的强者。”
    陈阳挑眉：“难道天底下就只有渡劫境了？”
    “当然不是。”
    孟寅回答道：“我刚刚说了，没有见过渡劫之上真正的强者，但比渡劫强的人还是有的，俗世中称他们为散仙。那些人听闻是渡劫没有成功，但也在渡劫中活下来的人。”
    “他们领悟到了一些天道的力量，从而跨出了渡劫境，但又没有达到更多，说是比渡劫境强，但也强的不是太多。”
    陈阳点了点头：“那样的强者多吗？”
    “肯定不多啊！”
    孟寅笑道：“全世界的人口总和估计得有七十多亿了吧，像那样的强者，普天之下估计连五十个都没有，你想想该是怎样的一个几率。”
    陈阳点了点头：“的确。毕竟能否跨入修炼者一道，就可以卡下很多人了。”
    孟寅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其实像咱们这样的人，已经很幸运了，能够从那么多的人之中脱颖而出，踏入修炼界，而且看到不一样的星空。”
    陈阳咧嘴一笑：“同样的，老天也是公平的，让你有着不同的待遇，也会给你不同的遭遇。”
    “是啊，我们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星空，同样的也要面对不一样的危险，特别是修炼者，每一刻都在面临着生死。”
    “境界低点的时候，躲在一个地方安静的修炼还可以，但随着境界越发的高了之后，就不能只呆在一个地方，要不同的磨练。”
    “而随着境界提升，磨练以及遇到的敌手，就会更强，稍有差池，就会让前面数十年的努力白费。”
    孟寅叹了口气：“所以，修炼者比普通人更加的惜命。而且有的人，为了保命不惜去修炼一些特殊的法门，让自己多一些生机，为此而付出更大的代价。”
    陈阳摇了摇头：“人活着，就是个折腾嘛！”
    “你的心性真的很不错。刚刚看你还有些惆怅，可转眼就已经调整了过来。”
    孟寅拍了拍陈阳的肩膀：“相信我，也相信你，你可以走的更远，起码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走的远。”
    “以后的以后，以后再说吧。”
    陈阳说着的时候，听到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起身看着准备走出来的蔷薇，问道：“怎么没有动静了？”
    蔷薇笑道：“秦柔和陈天都很有分寸，就只是讨回了一些利息，并没有太难为左庆阳，现在左庆阳就在里面呢，整个人颓废不堪。从没有见过一个大佬，会突然狼狈成这个样子。”
    “弱肉强食。”
    孟寅起身笑道：“其实很容易理解，一朝君子一朝臣，左庆阳的时代过去了，他就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