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想起前几日来找自己叙旧的老友,便也跟夏鱼和池温文打了个招呼,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就只剩下池温文和夏鱼两人。
“晚上想去看放灯吗?”池温文突然问道。
夏鱼:“放灯?”
“嗯,每到临近过年,城郊的河畔便有不少人燃放孔明灯祈愿。”池温文望了一眼无风的天色,“今天没那么冷,可能放灯的人会更多。”
“好呀!”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夏鱼也想去凑个热闹。
过了晌午,两人顺便吃了一口饭,便赶去城郊。
等到了城郊,天色几近黑暗,临近河畔的小路上支起了不少卖孔明灯的摊子。
有些人已经撑起纸灯,在里燃了烛火,硕大的孔明灯缓缓升起,悠悠飘向幕布般的夜色,为墨色的黑暗增添着多彩的星光。
“要放一盏灯吗?”池温文侧头问道。
夏鱼眼眸中跳跃着欣喜,点头道:“要!我想放一盏红色的灯。”
说完,池温文便去小摊上买了一盏红色的孔明灯。
两人来到河畔,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将孔明灯里的烛火燃上。
夏鱼学着一旁姑娘的样子,双手交扣在胸前,低头许了一个愿望,然后将纸灯缓缓送入天上。
“许的什么愿望?”池温文弯起唇角。
夏鱼咧嘴一笑,眸中带着狡黠:“你猜猜。”
“嗯......算了,说出来就不灵了。”池温文仰头看完那盏红色的纸灯,悠悠道:“其实我方才也许了一个愿望。”
“什么?”夏鱼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夏鱼和池温文站在河畔,身边一盏接着一盏的孔明灯升起。
两人相望,彼此的眸中倒影着对方的身影,万家灯火为两人晕着一层柔和的光芒,这天地间也仿佛只剩下了对方。
夏鱼脸色一红,娇啿道:“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干嘛要说出来!”
池温文拉过她微凉的小手,难得弯起眉眼笑道:“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再者,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灵不灵别人说的也不算。”
夏鱼无言辩驳,只得悄悄用力捏了一下他温热的手掌。
“走吧,回去了,等会儿夏果和王伯该等着急了。”池温文牵起她的手,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往城内走去。
因为城郊离城中还有一段路程,两人便坐了一辆马车回去。
回去后,夏鱼一开门便看到王伯在桌上留下的字条。
上面写着夏果今夜要在白祥家住,他也要与老友畅谈整晚,让他们二人不必担心。
夏鱼有些不放心:“这真是王伯留的吗?”
池温文将字条收好,燃了炭炉,温柔笑道:“放心吧,是王伯的字迹。现在临近年关,衙门比平日巡守的更加严谨,不会出事。”
听闻这话后,夏鱼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搓了搓冻僵的手,放在炭炉上烤了一会儿,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池温文往牛皮水袋里灌了些热水,扎紧封口,递给她暖手:“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会吗?”夏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池温文抽了抽嘴角:“算了,你等一会儿吧。”
他昨天抽空跟厨子邱强学做了最简单的两菜一汤,番茄炒蛋、肉末溜豆腐和蛋花汤。
倒也不用夏鱼特意点什么菜,他只会这三样。
说完,池温文就走去后厨,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夏鱼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关切道:“需要我打下手吗?”
“不用。”池温文将她赶了出去。
大堂里空荡荡,虽然燃了炭炉,还是挡不住丝丝寒意。
夏鱼熄了炭,跟池温文打了一声打招呼,去了三楼的房间。
房间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夏鱼燃了炭炉,随手拿了一本书架上的书卷,等待着自己的晚饭。
两本书翻完后,楼下依然没有动静,夏鱼不放心,披了一件衣服便下楼去了厨房。
厨房里,池温文刚把米饭蒸好,还差一道肉末溜豆腐。
夏鱼看着他艰难地把豆腐切成小块,有点不忍心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池温文眼风一扫,夏鱼不自觉地闭了嘴:“您慢慢来,不着急。”
终于等到池温文做完了晚饭,夏鱼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接在厨房里的矮桌上就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的原因,这顿饭还意外的挺好吃。
无论是酸酸甜甜的番茄炒蛋,还是爽滑鲜嫩的溜豆腐,配着米饭吃都格外的香。
最后一碗热乎乎的蛋花汤下肚,身上寒意顿时被驱散地一干二净。
两人围坐在厨房里的矮桌旁,很快就把饭菜消灭干净了。
“看不出来,你很有做饭的潜力嘛。”夏鱼夸完又道,“不过就是做饭太慢了,肉末溜豆腐再咸一点、蛋花汤再嫩一点就好了。”
他难得做一次饭菜,她还挑三拣四的,池温文眉头一挑,忍住把人扔出去的冲动:“吃饱了?”
察觉到对方的气氛有些不对,夏鱼打着哈哈道:“我去刷碗。”
池温文拿过她手中的碗,无奈道:“还是我来吧。”
知道夏鱼有泡澡的习惯,忙完一切,他又专门烧了几大桶水,让夏鱼泡了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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