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高兴”沈木歌的双眼如藏着漫天星光,他抿唇,凑近苏天,低声说着什么。
苏天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晕晕乎乎,她呼吸一紧,不确定的问道:“真的,那练功的事……”。
沈木歌笑容一敛:“妻主若是不想,那便算……”。
“不不不”苏天着急的打断沈木歌,声音不自觉拔高几个度:“我想,特别想”。
沈木歌红了耳尖:“妻主,矜持,稳重”。
章越回头,看着那还愣在原地的小夫妻,不由轻咳一声,解释道:“你娘她也就是好个面子,招亲大会,走个过场而已,放心,成亲的一切,都由我们来准备,不会为难云轻”。
已经准备在新婚之时坦白身份的苏天并不担心这些,身外之物,她从来不缺,令她忐忑不安的,不过是自家夫郎知道一切后的反应。
苏天深吸一口气,拉着沈木歌走进宗祠。
里面的陈设,没有想象中的奢华,相反处处透着神秘古朴,四周的墙面,设有很多架台,左右两边随意摆放着十几件东西,虽是沾满灰烬不起眼,但苏天明白,随便拿出一样,都能让好些江湖中人争得头破血流。
而正前方架台上,则摆着大量沈家祖先的牌位。
牌位下方,是一张红木香案,苏天一眼就看到,那被压在桌脚底下的长生图。
问她怎么知道的,废话,整间宗祠,就那一本是书。
沈威接过沈木良端过来的两碗乳白色的酒水,示意苏天:“我沈家承认的婚约,没那么多讲究,一碗定亲酒水,给祖先磕三个响头,足矣,其余的,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所以,你也可以把今日,当做与木歌的新婚之日”。
难道,今夜,就得向木歌坦白吗?
苏天心脏狂跳一瞬,不自然的拉着沈木歌上前,二话不说,接过酒,一饮而尽,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掌门”沈威正想说什么,一个守门弟子莽莽撞撞的闯了进来,气喘嘘嘘的道:“门内弟子来报,有人擅闯宗门,他们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了”。
“越儿,你和木歌他们小两口留在这儿,木良木心,随我来”沈威眸色一暗,随手拿过挂在墙上的剑,急匆匆的就往门外走去。
“我也去”沈木歌和章越一同开口。
沈威见夫郎和儿子坚定的表情,知道劝说无望,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苏天更不可能独自待在这里,她跟着沈木歌站起来,还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暗,直愣愣往下倒去,若不是沈木歌及时扶住她,只怕就砸在了地上。
“木歌,方才我们喝的,是什么酒?”苏天跪靠在沈木歌肩头,死死扣紧手心,控制着不让自己就此晕过去。
“就,一般的羊奶酒啊”沈木歌又是迷蒙又是着急:“妻主这是怎么了?”。
奶?
苏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忙推开沈木歌,滚到另一边,背对众人,点了两下穴道,直到把喝下去的酒全都吐出来,才转身抱住沈木歌,有气无力的道:“我晕这东西,现在没事了”。
其实还是难受,不过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沈木歌微红着眼,满脸心疼:“妻主怎么不早说?”。
章越收回搭在苏天脉搏上的手,安慰道:“确实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一下便成,这样,木歌你留下来陪云轻,我去帮你娘”。
沈木歌纠结一瞬,点头:“好,爹娘小心”。
苏天眼神微闪,抓住沈木歌的手:“木歌,我自己能行”。
第35章 采花老祖
成功支走沈木歌, 苏天拿了长生图,便一路尾随着众人,回到铁锤门, 选了处既能看到沈木歌, 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藏起来。
平日干净整洁的前院, 如刚遭受一场巨大风暴的洗礼,山石草木的残肢随处可见, 青石地板上, 残留着不少血迹,几十名女弟子, 被超出她们半数的黑衣人制于刀下,满身伤痕,却没一人肯低头服输。
而龙浮云和其余几名男弟子, 则被黑衣人搂在怀中上下其手,哭得似个泪人。
“你们是何人, 来我门中,所为何事?”沈威瞳孔微震, 握紧手中的剑, 示意身后的人勿轻举妄动。
为首的黑衣人身形消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看不出她的具体年龄,一双露出来的小眼睛, 却满是阴狠。
“沈掌门不妨猜一猜”只听她邪笑一声, 脚下快如闪电, 扣住一名铁锤门弟子,手一用力,弟子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双眼瞪圆,嘴角溢出鲜血,便没了气息。
这声音,这身法,姜洋?
莫非,打伤沈威的是她,三天前的那群黑衣人,也是她派来的?看行事作风,确实与快刀门的人如出一辙。
她今日沾了些羊奶,不能过多动用真气,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巧合吗?
苏天摸着下巴,眼神晦涩难辨,纵身一跃,往她藏衣服的地方奔去。
姜洋这一手,彻底激怒沈威她们,不过因为同门还在她的手上,没人敢轻易出手。
沈威也认出来此人就是上次伤她的人,她猩红着眼,厉声道:“我沈威从未与江湖中人结怨,阁下如此身手,两次闯我铁锤门,总不会是为了灭我满门吧?”。
“自然,我的目的,想必沈掌门也知晓一二”姜洋漫不经心的擦着手,看也不看死去的人一眼,仿佛杀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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