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刚出来没多久,楚时瑜这边就放出来更加劲爆的消息,楚时渊并非大楚皇室血脉,而是蒋贤容与人私通生出来的奸生子,那奸夫便是替楚时渊鞍前马后的石淳,此事被皇帝知晓后,便一不做二不休,下毒弑君,又趁太子毫无准备之际逼宫成功,幸得胡家相助,太子才逃过一劫。
这话可比楚时渊说楚时瑜弑君谋反更加令人信服,加上又有皇室的桃色新闻,这件事传得越来越广,先皇被人戴绿帽子的事情也被传扬出去,这件事过于劲爆,以至于苏炀带兵出现之时都没能引起什么轰动。
至于后面接受苏桉楠的存在也变得容易。
不管如何,只要是战争便免不了伤到民生,许泽耀拿着苏桉楠的银子在南方一带修建流离所,收容妇女和孩子,并且将此事编进苏桉楠和楚时瑜的爱情故事里,让人四处传扬。
楚时瑜因此得利不少,至少在民间的名声好听了许多,百姓埋怨战争时也只是唾骂楚时渊不要脸,竟然想鸠占鹊巢,危害大楚江山。
风向转变成如今这样,楚时渊暴跳如雷,他此刻恨不得将楚时瑜千刀万剐,他没想到楚时瑜丝毫不在意先皇的名声,竟敢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如今他便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便是坐上那个位置,此事也会是他一声的污点。
蒋尚书:“历史向来为胜利者所书,你又何必在意一时的言论。”
“呵呵呵呵胜利者?是你们一手将我毁了!既然将我送出去了为何又还要找回来?明知我见不得光的身份,还要将我送出去受辱?哈哈哈哈哈,苏桉楠说得没错,臭水沟里的老鼠,我就是见不得光,却被你们!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扔在太阳底下炙烤!”
蒋尚书冷笑一声:“你若是不贪心又怎会乖乖听我们的话?将你养父母一家活活烧死那天你多快意?随我们回京之后,一直拼命学习,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想要做那人上人?”
“你屡次对苏桉楠出手难道不是嫉妒楚时瑜得了太子之位?”
“出了事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似我还能逼你造反不成?”
一甩袖子从御书房离开,齐家能做成的事情为何他蒋家就做不成?难不成因为他不是楚家血脉?蒋家当真不能创造出齐家曾经的光荣么?
楚时渊独自待在房内,窗外的天色暗了又亮,他好似成了尊雕塑,一动不动库做到天亮,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上可要奴才进来伺候?”
“滚!”楚时渊暴怒的声音将他吓软了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待远到看不见御书房的影子了才停下,淬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
***
苏桉楠最近总是不安,铺子里雇的小姑娘春夏探头探脑进来:“云心姐,你最近是不开心么?”
“有吗?”苏桉楠摸了摸自己脸,神色茫然。
春夏:“有的,你最近总是发呆,比如现在,墨汁已经将账本染坏啦!”
苏桉楠迅速低头,账本已经被墨汁浸透了,上面的字迹全没了,她抱歉一笑:“方才走神了。”
春夏好奇地眨着眼睛:“姐姐是在想心上人么?”
苏桉楠嘴角扬起清浅弧度,摇头否定了,“只是想着这战争何时结束,想回家看看了。”
春夏有些不知所措,连声开口道谦:“春夏说错话了。”
苏桉楠朝她笑了笑:“无事,你出去替我将备用账本拿进来罢。”
春夏忙不迭跑了出去,唯恐耽误时间。
苏桉楠看向窗外,树梢上的枯叶已经落尽,是真的好想见他一面,距离不仅没能淡去感情,反而让过去的回忆更加清晰,原本还只是清浅的感情,经过回忆与时间的双重发酵,如今已变得浓烈无比。
云兰突然从外面进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这个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苏桉楠心底泛起不安,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冷静听我说,许泽耀传消息来说殿下遭人暗算,此时危在旦夕,恐有性命之虞,让我们先护送你撤回燕国。”几句话说的特别艰难,看向苏桉楠的眼神充满了不忍。
宿州来往的消息都是戴执秘密收发,概不外传。
因为楚时渊破坏了计划,出逃京城的时间提前了太多,西北军当时并未抵达奉城压制,而楚时渊派了大量的人手沿路追杀。
未免泄露苏桉楠的行踪,楚时瑜便故意走一步停一步,将那些尾巴全吸引过去,随着他一路北上,中途好几次险些丧命。
抵达奉城之后,形势并不利于他们,西北军疲于赶路,刚到丰城还未休息便直接上了战场,接连战败,楚时瑜不想让苏桉楠跟着担惊受怕,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让人将消息捂住。
可今日这个消息若是还瞒着她,云兰当真是做不到如此残忍。
苏桉楠手上的账本被捏皱,微微崩裂,她站了起来,木椅随之往后挪动几分,然后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砸地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强作镇定:“是不是楚时渊故意传出来的假消息?为了将我骗出宿州?”
云兰沉默了很久,开口:“不若让云彻亲自去探明情况?”
“不许去!”苏桉楠神色激动,差点破音,“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宿州!”
第65章 病入膏肓 晓看天色暮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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