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说道:“光是查到这些也没用的,这没法证明我被人拐卖过……”
巩建中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如果方青妍真是被拐卖的,当时出现人口拐卖案的时候就该记录在案了,怎么会被方志强抱养呢。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方青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小姨父,我有一个办法,就是有点损,但肯定行得通,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这事儿一定能成!”
“什么办法?”
方青妍冲他勾了勾手指,巩建中会意把耳朵凑了过去,一双眉头渐渐皱起。
这办法岂止是损,分明是叫他合伙骗人!
巩建中下意识的摇头:“这肯定不行,万一被拆穿了怎么办?”
方青妍一字一句道:“被拆穿就认了,我们不是害人,只是为了让他能说出真相而已,他知情不报,不就是在纵容那些人贩子逍遥法外吗?”
巩建中:“……”
他思忖良久,终于还是点了头:“好,那就试试看!”
离开新华书店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了,今天天黑得比平时早。
巩建中问了方青妍的住址,送她到了家附近,没好意思去和秦淑惠打招呼,只买了点吃的喝的,让方青妍带回去。
方青妍也没跟他客气,说了声谢谢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巩建中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叮嘱儿子不要把今天看到方青妍的事情说出去,然后才回到家里。
秦秀兰看他这么晚回来,张口就埋怨道:“哪个高中同学,见面聊这么久!”
之前巩建中打过电话到家里,她知道丈夫是跟高中同学叙旧去了。
要换成平时,巩建中肯定是好言赔笑的,今天却板着脸什么话也没说,坐到桌前就开始吃饭。
秦秀兰一脸不高兴,桌子上的晚饭早就冷了,她已经热了两回,结果这人回来屁话不说,就知道吃!
饭后,她收拾着碗筷,发现坐在客厅里的丈夫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一阵狐疑。
秦秀兰悄悄把儿子叫来,小声问道:“子轩,你告诉妈妈,今天你跟爸爸出去,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
巩子轩记得爸爸的话,拼命摇头:“没有碰到谁啊,只有爸爸的高中同学。”
秦秀兰想了想,又追问道:“那高中同学是男的女的?”
巩子轩如实回答:“有男有女,我都喊了叔叔阿姨。”
秦秀兰一撇嘴,怪不得聊了整整一下午呢,原来是有个女的高中同学啊。
她又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丈夫,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还没升上去呢就开始有花花肠子了。
秦秀兰常听邻居说起别人家的八卦,这家的男人跟单位上的小辈搞在了一起,那家的男人高升后就有不安分的女人贴上来,而男人在这方面根本把持不住。
总结一句话:男人越有权有势,就越容易变坏。
大家看她年轻,丈夫也在事业上升期,都让她盯紧点。
秦秀兰也十分上心,平时给丈夫洗衣服的时候,就这边翻翻那边看看,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但她放心的同时,心里却又很失望。
她的心里仿佛住着一个魔鬼,不断地告诉她,她人老珠黄了,丈夫又这么优秀,自己根本就比不上那些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
因此,她才努力学习穿衣打扮,好让自己变得时髦漂亮,好像只有这个办法能赶走那些不断冒出来的声音。
女高中同学应该很优秀吧,会不会也和他一样上过大学?
光是想一想这些,秦秀兰就觉得心口堵得发慌,却也只能竭力压抑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端了一份水果出去。
“老公,吃点水果。”
巩建中却看也没看她一眼,摆摆手说没胃口。
他藏着心事,想帮方青妍解决问题,而且妻子暗中做的这些事实在是让他十分不齿。
虽然不至于去责怪,但这档口没法给出好脸色来。
秦秀兰看他这模样,心里的怨气尽数爆发,将那水果重重扔在桌上,“送到嘴边的水果都不吃,还一回来就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呐?真当我是伺候你的丫鬟了?”
巩建中莫名其妙,“你突然发什么脾气?”
“我发什么脾气?”
秦秀兰冷笑了一声,“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龌龊事是吧?是,我是比不上你那些漂亮的女同学,也比不上你单位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你不就是嫌弃我老了么?巩建中,你别忘了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谁一直跟着你!”
她拿这事儿说,巩建中反而觉得可笑,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二姐一家也在尽力帮衬他们,秦秀兰把自己二姐当一回事了吗?
巩建中压抑着怒火道:“我不想跟你吵架!”
秦秀兰却更来劲儿了,“心虚了是吧?”
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巩建中深吸一口气,只好站起来走进书房里,砰地关上门。
秦秀兰气得狠狠跺脚,她觉得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
那吵吵闹闹的声音,搅得巩建中心烦不已,他不明白秦秀兰最近是发什么疯,总是莫名其妙地跑来较劲。
他坐在书桌前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等到外面安静了一些,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巩建中先给自己那位在省城当局长的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打听12年前的案子。章 局长直接给了他一个档案部门的电话,从那里能查到省内所有的大型案件。
他顺着电话打过去,得知12年前的确有一个大型人贩团伙流窜到了南省这一带,作案频繁,十分猖獗。
最后,这个犯罪团伙的首脑被缉拿归案,但是被拐卖的那些人却没能全部找回,犯罪分子还没抓全。
巩建中知道方青妍没有说谎,于是把手里这根烟抽完,就给袁鸿辉打了个电话。
“鸿辉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袁鸿辉听到是巩建中的声音,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
距离上次派出所的人来找他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但他心里却不□□稳,尤其是跟方志强的女儿通过电话后,总觉得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果不其然,巩建中的电话打来了。
袁鸿辉脸上满是不耐,可巩建中不是别人,他在南乡县有地位,家里的父母和亲戚时不时要用到这一层关系。 万一这边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巩建中也一定能帮他回南乡县站稳脚跟。
不痛不痒地叙了会旧,巩建中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对了,我听说最近南乡县公安局在查一个案子,好像和我外甥女的身世有关。”
巩建中的外甥女只有一个,那就是方青妍。
袁鸿辉笑呵呵道:“建中啊,你不会也把那小姑娘的话当一回事了吧?咱们和强子这么铁的关系,他会不说给咱们听,反而告诉一个小姑娘?”
巩建中淡淡道:“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有一对夫妻找到南乡县来了,说自己女儿早年被人贩子拐卖,流落到了南乡县,警察展开调查后发现跟12年前一起人口拐卖案有关,这对夫妻可能就是青妍的亲生父母。”
第44章 上钩
12年前的人口贩卖案, 方青妍的父母来了南乡县?
袁鸿辉被这些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巩建中在试探自己,于是笑道:“这是怎么确定的, 做了那个什么亲子鉴定?”
巩建中道:“不是,那对夫妻带来了一个玉镯,玉镯里刻了‘方青妍’三个字。”
“怎么可能!”
袁鸿辉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了身边的妻子一跳。
正嗑着瓜子看电视的罗红霞不满地瞪着他,“你一惊一乍做啥!”
袁鸿辉没心思搭理她,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哪里来的玉镯?”
巩建中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 “这玉镯据说是他们祖传的,玉镯里刻的那三个字就是他们女儿的名字, 这和我外甥女的名字一模一样。”
“也许是巧合呢?”
“那也不会有这么巧, 他们丢了女儿, 女儿刚好和青妍叫一个名字,青妍还不是强子亲生的……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袁鸿辉沉默了,他知道事实就如巩建中所说。
“是什么样的玉镯?”
“我没见过,但听说成色极好,原本是有一对的, 一只在夫妻两手里, 另一只本应该在他们女儿身上, 随着女儿的失踪,另一只玉镯也不见了。这两口子来历不小, 据说是在首都做大生意的人,他们正重金悬赏能提供另一只玉镯消息的人。”
话到这里, 巩建中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我估计这事儿悬,如果真有人知道消息,他们至于找这么多年还没个结果么?”
袁鸿辉却皱了皱眉,怎么没人知道,他就是知情人之一!
他原本以为巩建中是来套自己话的,但现在却也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了。
因为巩建中提到了那只刻有“方青妍”三个字的玉镯,那玉镯是白玉镶金的,当时他拿去给行家去鉴定,那行家根据上面金子的纹路,说是这玉镯原本该是有一对的。
这个玉镯的存在,除了他和方志强以外,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的知道,除非……
挂断电话后,袁鸿辉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那可是京市来的大老板,而且还是重金悬赏,这样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了!
罗红霞看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便问道:“你干啥呢,长虱子了啊?”
袁鸿辉却问道:“你还记得当时那玉镯卖给谁了不?”
没错,他不肯说出当年的真相,是因为作为关键证据的玉镯早被他妻子给卖了。
十二年前,他帮方志强送难产的妻子去医院。 不幸的是,秦淑惠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方志强崩溃大哭,他忙着在一旁安慰。
彼时,正是凌晨时分。 有个中年妇女鬼鬼祟祟从产房附近经过,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途中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口袋里掉落,他们便提醒了那妇女一声。
谁知,那妇女居然吓得一蹦三尺高,将女婴往边上一扔,就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妇女是在逃的人贩子,但却因为把偷来的女婴扔了而逃过一劫。
方志强从女婴身上发现了那只玉镯,看到了玉镯里面刻的字。 方青妍,也姓方,他便觉得跟自己投缘,是上天为了弥补他们夫妻两,而将这个女婴送到自己身边的。
于是,方志强在医院里疏通了关系,决定抚养那个女婴,同时也许给了他不少好处,让他帮忙保守这个秘密。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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