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还能少吃些苦头。”
“何必多说废话?直接将这小娘们擒下就是,嘿嘿,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么漂亮的小妞还是第一次见,瞧瞧这细皮嫩肉,真不知是哪家贵族跑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三哥说得是,这小娘们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们兄弟几个!”
口出粗言,面带淫笑,一行十数骑策马逼近猎物,每一个都是彪形大汉,满是横肉的脸上透着丑陋的贪婪与凶光,他们眼中的羊羔是格外可口的难得尤物,天将其送到面前,那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被这十数骑所包围的正是一名身材单薄削瘦的灰袍人,斗篷虽笼罩身躯,眼光锐利者却不难看清斗篷下那莹白美丽的娇颜,这名旅人被盯上就不足为奇了。
除非东阴国等特殊区域,先天孱弱的女性往往都是弱势群体,出门在外自有诸多不便,而若年轻貌美的女子孤身在外,想不惹上麻烦简直就是奢望——更不用说这是灰色之城,达克桑的附近,偌大霁月帝国最鱼龙混杂之地。
“原来如此,难怪称作灰色之城,混乱之地,妾身算是明白了些,还得多谢几位指教。”微微颌首,灰色斗篷滑落些许,将那娇颜露出更多,虽然笼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一众男子却着实被那昙花一现的美貌惊艳,短暂惊愕后,燃起的却是更旺盛的*。
“呵呵,小姐似乎是明白人,想来不需要我们多费口舌——我也不忍心伤害如此美丽的小姐,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自作绅士风度的一笑,首领般的男人策马而前,看那豪爽灿烂的笑容简直是要对迷途的羔羊张开怀抱,只是他身后的弟兄们毫不配合,不约而同地露出令人生厌的淫笑,他们可清楚自家大哥的为人,落到他手里够这小娘们受的,到时候大伙儿也能分一杯羹。
只是出城转转就能遇到如此收获,简直就是天赐的机缘甚至令他们怀疑是否还在梦中。
在一众笑容中,红唇轻扬,羊羔也绽放了笑容。
即便在阴影中,是没有观众的孤芳自赏。
一道寒芒骤现,令那瞳孔骤缩,马背上急急翻身,却望得坐骑哀嚎,下一瞬失蹄倒在血泊,而身侧,一阵痛楚火辣辣地散发,精铁打造的内甲竟似没有半点阻碍。
“承蒙诸位,确实明白了——既然是灰色之城,就该按灰色之城的规矩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灰袍下潺潺流出,只是相比之前多出几分高傲与凛冽,灰袍下露出莹白玉手,持一寒匕,杀光惊人。
本以胜利者之姿准备接收战利品的男人瞪大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手持寒匕的灰袍女子,刚才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身经百战的直觉爆发致命危机感,他恐怕会被那道寒光一击断喉!这哪是什么待宰羔羊,分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一只危险的雌虎!
“大哥!”被这一幕震撼的男人们纷纷围上,虽被第一瞬震慑心神,到底很讲兄弟义气,一个个拔出兵刃催动真气护体,如临大敌地望向一鸣惊人的灰袍女子,他们可是看清自家首领刚才狼狈到什么地步,换做他们遭受一击突袭定然丧命!
“是我低估了你,不过你也成功激怒了我。”从坐骑的血泊中站直身子,群寇的首领目蕴雷光,一身湛蓝真气澎湃激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也会让你见识见识这混乱之地究竟有多残酷!”
“哦?差点丢了性命,还有这底气?”寒匕在纤纤玉指间轻转,看不见少女斗篷下的表情,只是语调显然轻松写意,带着对手下败将的戏谑。
“呵,千金大小姐,倒确实擅长唬人!”男人一声冷笑,愈发旺盛的真气如同在体表再铸一层甲铠:“刚才只是我一时大意,并未释放护体真气才让你逞了威风,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刚才那一招是凭你手中兵器爆发,根本不是你的真正实力!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敢杀老子坐骑,这会儿早就大卸八块了!”
“哦?这就是混乱之地的残酷?还真是了不得。”女子哦了一声,就算看不到脸也能想象出一幅*的表情,寒匕继续转动,如蝴蝶翩翩起舞:“那就按照这片土地的规矩来好了,我相信这规矩不是嘴强为王。”
“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们不懂怜香惜玉!”被彻底激怒的男人终于发出一声咆哮,横刀出鞘,身已如雷霆骤发,见得这一幕的贼群呼啸而动,狼群般默契地配合首领进攻,作为混乱之地的游荡者他们向来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能胜利,能存活,能畅享胜利果实比什么都更重要!
“看来这小娘们有苦头吃了,大哥可别把她给玩死了!”此时此刻,这种想法才是众人心中最大的担忧。
荒野之丛,只是闪着冷光。
图穷匕见,戏谑高傲的女子不再言语,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吓呆般等待着强敌欺近,而见得这一幕,掠夺者的表情自是愈发张扬与狰狞。
徒步而行的首领却比群骑更快,狞笑着,盈满斗气的战刀悍然掠过那令人生厌的灰袍,他到底还保持着几分冷静,没有真个全力以赴斩击,不然这娇滴滴的美人恐怕要被一刀砍成两段,如此固然解气却未免暴殄天物,他已算好,这一刀正该掀开那讨厌的长袍,令他窥见小美人苍白恐惧的真面目,另一方面,也能大饱眼福。
一刀斩过,空空如也。
“嗯?”男子的眼中流过一分惊疑,他势在必得的一刀竟被对方轻飘飘向后一退躲开了,不仅未曾撕开黑袍,甚至连衣角都没能碰到,不信邪的他再次挥刀,却依旧与衣角擦肩而过,他似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
“好邪门的步法!”眼中流露凶光,曾遭受生命威胁的男子一声低吼,手中横刀气焰暴涨,终是拿出真本事发起猛攻,与此同时一众掠夺者也已啸至,配合默契的他们乘于马背却无羁縻,有的挥舞兵器,有的洒出毒粉,或在瞬间从马背跃下,张开双臂欲将猎物擒入怀中,这自不是战阵对敌之法,纯粹是他们根据自身特色,在这混乱之地适用的手段,看起来杂乱无章,却不乏更强者被这手段算计栽倒。
今日,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女自该是手到擒来——他们如此相信,直至破碎。
刀光剑影,贪婪杀意中传出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是如此动听,令人心神摇曳,骨子先酥软了三分,随之而来的是香风拂面,如同这为敌的美人终于投怀送抱,正满足着众人最大的幻想,可接踵而至的,是心寒。
蝴蝶般翩然,灰袍阴影中的女子跳着幽灵舞步,避开那刀枪棍棒,远离那毒烟暗阵,轻盈地从男人身侧穿过,倏然近了,忽见那一双赤红的眸子,一时旖旎,早已无主六神,却见寒芒一闪,未闻先声,已不知生灭。
根本不是猎物,根本不是羔羊,那少女翩然舞蹈,却是一场死亡之舞,有着石魄境修为的强者竟连反应机会都没有就被夺取性命,众人骇然地发现自己踢上了铁板,触怒不可招惹的存在!
该怎么办?负隅顽抗?求饶投降或转身逃跑?有万般念头生出,可偏偏身体却不由自主,像是被卷入了迷蒙的漩涡,不知不觉就顺着那女子的舞步而动,为其伴舞,并成为这场杀戮盛宴的一部分。
“为什么……会这样……”喃喃着,又一道身影倒下,他生命中最后的景色是一双红眸,美丽动人到致命的红眸,这红色分明是地狱与深渊,自遭遇的一瞬间便将命运决定。
如走马观花,在血海中越陷越深的思绪勉力回忆,元神出窍的怨魂竟在记忆中骇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便化作傀儡,当那灰袍的身影出现,所有警惕与沉稳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望见骨头的野狗般毫不犹豫地向目标扑出,所有言语与动作不过是在欲望驱使下的本能,真正的自我,却鸿飞冥冥,直至此刻都支离破碎。
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混乱之地横行,经历大风大浪的他们竟已穷途末路,就好像踏入精心设计的陷阱,越陷越深却毫不挣扎,反以为自己得胜而哈哈大笑,最可悲的是,如同牵线木偶被迫演出的他们甚至还被蒙在鼓里,根本就没掀开灰袍,见到这名女子的真容。
哪怕,看到一眼也好……这分遗憾反成了最后的执念,望不到鲜红以外的绝色,一道道身影接连倒地,用自己的生命阐释了混乱之地的规则。
似有一朵鲜花绽放,汲取鲜血吸干了周围的生命,灰色的妖蝶翩翩起舞,笑着不自量力的蝼蚁,奏着只属于自己的乐曲,孤芳自赏,美不胜收。
鲜血,混乱,似乎是迎接妖魔的祭奠,在这片土地本不足为奇,在这灰袍之侧偏生那分冷酷。
乐至*,忽然那刻,银瓶乍破水浆迸。
血之见,寒芒骤现!
第五百四十三章:舞步与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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