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简直心里可怜张博士的智商。
    尽管之前就有预料的，不过后来唐翼和她说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
    周董资助这个项目，是为了这个项目能够发明出电影里丧尸化的毒药。
    投放出去，周董所在的公司再发出声明说资助的实验室研究出了药，然后全世界的人都会来买，
    最后他的公司不仅会获得利益，周董甚至很有可能成为众人眼中的救世主，青史留名。
    古言听完，沉默许久，评价：“太有追求了。”
    唐翼忍俊不禁，说：“当时我听懂了意思也非常惊讶。但是周董为了这个目标非常豁的出去，后来我要什么给什么。”
    古言睨了他一眼，没戳穿他，她可不相信他是天真善良被骗了。
    感叹：“娱乐圈里的明星给自己塑造各种吸粉的人设，不过目标只是针对一类人，这个可好，直接针对全世界，给自己塑造一个救世主人设，还不光光针对这一代，救世主人设定会青史留名，把未来的世世代代都纳入自己的吸粉对象中。”
    安静了一会儿，古言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对实验室里的研究？”
    唐翼看她一眼，说：“当然是放弃了，我本来想研究的就是能够看到接触到你，现在目标也达成了，实验室可有可无。正好现在来了个人。”眼里闪过一抹轻蔑，他说：“虽然只是个博士，智商也一般，虽然制造不出使人类丧尸化的毒，但是过一段时间，他看清这个目标有多难达成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不用我去说，周董自然会也了解到，其后我再拿出两项和他付出的差不多价值的实验成果就行了。”
    “那你不担心周董报复吗？”古言问。
    唐翼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国家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古言了解，利用完了就踹开，如果对方纠缠，就会国家制裁。
    她心里暗暗点头，果然是个心机婊。
    唐翼一脸无辜纯良地看向她：“并且，如果我遇到危险，姐姐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古言顺他的意点头：“对。”
    他现在是没有灭世想法了，但是她并不想任务出意外激怒他。
    只是一两句好听的，唐翼在她心里的难搞程度远超前面几个世界，他太敏锐，如果她对他耐心安抚，他愿意对她装傻。
    古言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俩囚禁，她出来后都没有对他说什么。
    对她而言，左右不过一个百年生命的普通人罢了。
    哄能哄得住，她也不想多惹事。
    后来的一切如唐翼所想，张博士研究了一会儿，就意识到这个实验目标的难度，并且出了实验室告诉了方助理。
    方助理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董。
    周董连夜打电话过来，不敢质问唐翼，给张博士打电话仔细询问这项实验项目能够完成的可能性，张博士自然是在电话里对唐翼一阵诋毁，说按照他们两个的实力，这个项目终结的时间遥遥无期。
    周董很失望，非常失望。
    有一个瞬间，他几乎想打电话给唐翼，把对方给骂一顿。
    但是唐翼的冷漠形象还在他的脑海里摆着。
    周董终究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
    后来安慰好了自己受伤的心灵，给唐翼打电话。
    唐翼接了电话。
    周董委婉地说这个实验目标是不是非常难，如果难的话，换一个也可以，他是个商人，能够把这些时间内付出的投资追回来就好。
    唐翼说话非常艺术性，最后周董不仅连连安慰他，还作出承诺说为了补偿他，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他。
    张博士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做着实验。
    周董说完，“啪——”的一声，他手里的玻璃试管掉到地上摔碎了。
    他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第一次见到这种受害人给害人者道歉作出补偿还一副心甘情愿、十分愧疚的样子。
    唐翼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过了头。
    古言忍不住笑：“你看，你太厉害，把人家都吓住了。”
    唐翼对她笑了笑。
    事情能够完美解决，终归还是好的。
    对于周董，他也不得不说，这人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虽然想法非常的异想天开，但是他曾经确实答应了，如今各种因素交杂，这个实验项目没有走到最后。他也不想和对方翻脸。
    古言笑完了，看向还是一身白大褂的他，男人眉目冷淡，无论是做实验还是接电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沉静淡然的样子，“那你准备给周董的实验结果已经做出来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唐翼：“还得过一段时间。”
    说是一段时间，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在唐翼把实验结果发过去的时候，古言还看到他发了一份音频、
    “这个音频是关于方助理的？”
    唐翼意外的看她一眼，然后回答：“是的，就当是卖的货附送的小礼物了。”
    古言无语。
    这个小礼物是能够将几十年的感情毁于一旦的炸弹。
    唐翼冷静道：“沉没成本，比不上及时止损。”
    古言笑。
    然后就没什么事了，唐翼带着古言回了他们曾经租的房子。
    虽然很长时间没住，但是唐翼没有退租。回到屋子里，唐翼叫了保洁打扫了一下屋子，然后两人就像是没有唐翼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住下了。
    唐翼的大学学分早已够了，接下来去不去学校都可以。
    后来古言问他曾经她被他抓住，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生说的他们老师的研究项目，唐翼说那个实验确实存在，只不过后来那个项目组解散了。
    唐翼在出租屋，并没有着急去国家的研究院，而是平日里和古言腻在一起，看看书，翻翻科研界又出了什么大成果，生活非常的安逸平静。
    古言当然乐于他这样平静和平的态度，对于他的一些要求都满足。
    那支注射剂虽然让唐翼能够接触她，但是人鬼殊途，他体质被他搞得不阴不阳，又比正常人弱，不能接触她时间过长，碰时间长了，接触的部位会针扎似的疼痛。
    这还是古言好几次之后才发现的。
    这人非常能忍，如果她不说，他就能一直脸色平静地抱着她。
    但是，人的本性叫得寸进尺。
    唐翼抱的次数多了，想亲了；亲完之后，他又想更进一步接触她。
    古言一步退，步步退，直到退无可退。
    被他逼上床榻。
    “人鬼殊途，你的那支试剂已经让你的阳气变得很弱，再和我交欢，你是想要被鬼入侵身体吗？”
    唐翼轻声，手指捏着她的手腕，说：“姐姐会保护我的。”
    自从注射了那支试剂，她出来后，他又恢复了叫她姐姐。
    此时古言有点怀疑，他改过来称呼是不是就是想着现在这么叫？
    他想要，其实她并不是很意外。
    退了第一步，她就想到了最后结果会这样。
    但是她也没骗他。
    听到他的话，古言有点无奈。
    这个人，除了是她的任务目标，还是她看着长大的人。
    他对她很了解，或者说，他不了解她，但是知道她不会拒绝他。
    唐翼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是冰凉的，脖颈也是冰凉的。
    他一点点的往下，情绪浓时，他的头发又变成了雪白。
    人长得好看，顶着一头白发也像是走非主流，平白多了一股风流。
    直到两人身体相贴，他感受着和他的身体截然不同的冰凉，安静下来。
    古言垂眼看他，安抚似的，抓了抓他的头发。
    唐翼抬起头：“姐姐，你怎么变成鬼王的？”
    古言不意外他说出她的身份，平静地说：“死之后还不清醒的时候，被人抓住炼成的。”
    唐翼眼神微暗：“是谁？”
    古言回答：“死了。”
    是的，死了，他驱使厉鬼，没有了陈诺，他被同行人捉弄，直接用鬼来折磨他，日日夜夜，由于驱鬼人的身份，鬼不能直接伤害他，但是他怕鬼。
    说来也是可笑，驱使鬼王的人竟然怕鬼。
    日夜经受折磨，曾经西装革履的男人没有承受过一个月，就受不住煎熬自杀了。
    由于古言和他的联系，在他死的那一刻，古言就知道了。
    唐翼“唔”了声，垂下眼睑。
    古言身体冰凉，他不能接触他太久，肌肤相贴近十分钟，古言就把他推开了。
    *
    唐翼进了国家的研究院，先从学生做起，没用一年就成了研究院里举足轻重的人，受到了上面的注视。
    在工作之余，唐翼还给了周董一些帮助。
    周董对认识了他庆幸不已，幸好之前也是好聚好散。
    身体日渐虚弱，他放弃了义肢直接用轮椅，但是冷淡自矜的气质还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丝毫不减低他的人气。
    青云路铺在脚下，终其一生，唐翼没让任何人察觉到古言的存在。
    你是我的光，是独属于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