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采访了你们吗?”威尔问。
“我没有,她似乎只跟L他们几个聊过。”R说着,朝着那群玩着战棋游戏的人扬了扬下巴。之前楚恪跳下来的时候有几个人站起来防备,看到他们又聊起来之后纷纷坐了回去,只有一个赛博格一直在观察他们这边的情况。
R对那个赛博格招了招手:“T,你当时不是被那个记者采访过吗?”
“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个叫T的赛博格走了过来。他用的同样是SYM1型的默认男性机体。
“关于什么?”威尔问道。
“她问了我一些问题,”T说,“手术的时长,移植的感受,有没有签什么同意书,这之类的。”
“同意书?”
“就是走个流程,叫什么医疗同意书。”T说,“我做移植手术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是之后给我补签的。L当时还有意识,是自己签的。”
“按我说都差不多,”R说,“都快死了谁还顾得上看,直接就签了。”
T耸了耸肩,但是没有反驳。威尔看了一眼楚恪,后者微一点头。阿娜塔西亚那份知情同意书就在她的临时报告里,想来T签的也是类似的东西。
“赵艾可有找你要什么材料吗?”楚恪突然问道,“你的机体数据之类的。”
T一怔:“没有吧……至少她没找我要。可能当年她从‘医生’那儿拿过,这我就不知道了。”
“‘医生’?”威尔意外道。
“你们说的赛博格护理师,”R插嘴道,“我们管他们叫‘医生’。他们干的就是医生的活儿嘛。”
“都差不多。”T同意道。
“哪个‘医生’?”楚恪问道。
R和T对视了一眼,T摇了摇头:“这不能说。”
楚恪挑起了眉,但没有追问。
一个非法行医的赛博格护理师,为废墟流浪者服务。威尔在心里做了一个标记。他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阿娜的帐篷,我们能去看看吗?”
“没了。”R说。
“没了?”威尔诧异道。
“我们分了,我拿了睡袋,”R说,他看了一眼T,“你拿了什么?帽子吗?”
“她的帽子只有你那小脑袋才戴得上。”T戏谑道,R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拿的是钓鱼竿。”T说,“她有个玻璃纤维的钓鱼竿,不知道哪里挖来的,非常好使。”
威尔愕然道:“……你们,把阿娜的遗物瓜分了?”
“不然呢?”R反问道,“留着发霉吗?”
“我们问过那个记者的。”T说,“她走的那天,我们问她要不要带走什么,她让我们自行处理帐篷里的东西。她说阿娜会更希望她的东西分给用得上的人。”
“《星银元实验》。”楚恪说。
R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但威尔知道楚恪在说什么。《星银元实验》,一个经历过战争与富足的成年人决定不使用钱财生活,靠交换和捡拾废弃物度过余生。难怪赵艾可会如此选择,阿娜塔西亚的确会更希望她的遗物被使用,而非被缅怀。
“那是赵艾可提过的一本书。”威尔说。
“你们跟那个记者是什么关系?”T问道。
楚恪简短道:“她失踪了,我们在调查情况。”
“果然。”T点了点头。
“你似乎早有预料。”威尔说。
“谁预料不到?”R接了话,他耸了耸肩,“她就是那种人,不然怎么可能爱上阿娜,跟我们混在一起?阿娜死后那段日子,她看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尖刀。她当然可能把自己陷进危险里去。”
“但那也没什么不好。”T说。
宵禁逐渐近了,楚恪看了眼终端,示意威尔准备离开。威尔于是给R留了自己的号码,让他想到什么联系他。至于R那群人的号码,楚恪没有开口问,威尔也并不打算索要。R肯定不会给的。恐怕他们一走R就要把他们知道的那处地窖入口给封上。
离开地下大厅的时候,楚恪遇上了一点儿小麻烦。他来时通过的升降机出入口已经被L封死,现在楚恪只能跟着威尔原路返回。但实际上,他没有从威尔的路线跟过来是有原因的:楚恪的呼吸设备过不去那狭窄的地道,直接卡在了门上。
“摘了呗,”R一手撑在墙上,冲流浪者们扬了扬下巴,“在废墟,谁也不用那玩意儿。”
楚恪回头看了一眼。的确,这些废墟流浪者之中没有人使用呼吸设备。不仅在地下,之前R在地面,于辐射超标的辐射尘中穿着黄马甲飞奔时,同样不曾佩戴呼吸设备。楚恪摘掉呼吸面罩,向威尔招了招手:“帮我摘一下气瓶。”
威尔皱眉道:“内辐射——”
“在乎那些,你们干嘛来废墟呀?”R打断了威尔的话。他冲楚恪嘻嘻一笑,比了个拇指,又抬起头,向防空洞的穹顶扬声喊道,“嘿,海参崴的市民们,你好呀!你或许能比我多活二十年前?祝你在那二十年活得老有所依、轻松愉快!”
回声在防空洞里回响。流浪者们似乎都习惯了R的作风,只有T瞟了他一眼,耸耸肩,朝楚恪和威尔走来。
“别在意,R就是有点儿疯。”T说,他踌躇片刻,继续道,“她们都是好人——那个记者也是。你们帮帮她吧。”
“我们会尽力。”楚恪说。
第15章
在那座有地窖的民房里,威尔重新帮楚恪戴上了呼吸设备。楚恪一边扣上面罩一边走向房门,却见前面的威尔忽然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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