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好像也在为这一段恋人增加着气氛,滴滴答答的雨上打落在柏油马路上却不是烦躁,似一种韵律,一种乐曲,谱写着一份祝福与希望。
下雨的夜空是黑暗的,乌云遮住了月儿的脸,星星闪耀的双眼,好似这个夜晚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与这一段情。
宴会已经结束了,可是意犹未尽的大家还舍不得这灯红酒绿的是世界,他们决定继续嗨,继续喝着。可是有一个人和大家道别了,刘芯拒绝了大家盛情的邀请,一个人走向了那条黑暗的街道,任凭雨水浸染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刘芯哭了,仰天大哭,好似这雨水都是她心里的泪。别人多一点,就觉得自己少一点,自己只是一个丑小鸭,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丑小鸭,在别人的幸福中扮演着无足轻重的角色,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有,而自己却只能在孤独中给予祝福。这是刘芯第一次哭,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却无能为力,就像看着时间一点点从身边流走,却抓不住,留不住。那种无奈,那种痛连分享的人都没有。
自己好累,好累。对于别的孩子的快乐从来都与自己无关,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还得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在刘芯的记忆里,自己从来都不敢和自己的父母撒娇。看着别人手里的玩具,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哪怕只是玩一次,可是没有小朋友愿意,他们嫌弃自己的衣服太破旧,嫌弃自己什么都没有。
爸爸每天都喝的烂醉,不去劳作,还会给家里惹关事,心情不好就会拿自己撒气,如果不是妈妈拼命护着,刘芯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自己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捡来的,如果不是舍不得妈妈,刘芯早已经离开了这个,离开这个魔窟。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芯哭累了,从墙角边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水,朝着那个家门走去。灯光微弱着闪着,妈妈坐在床边缝补着什么,爸爸坐在饭桌前还是喝着,而弟弟已经睡了。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玩了?”刘芯的爸爸斜了他一眼,醉醺醺的说着。“孩子出去聚会了。”刘芯的妈妈在一旁解释着。“我问她,没问你。”刘芯的爸爸莫名其妙的吼着。“今天老师来了,想让我去参加班上的聚会。”刘芯弱弱地说着。“玩的开心吗?”刘芯的爸爸不咸不淡的问着。可是刘芯心里却一震,不知道爸爸怎么突然这么问。“嗯。”刘芯点点头。“你还有心思出去玩。”突然刘芯的爸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爸爸的举动不但吓了刘芯一跳,也吓了刘芯的妈妈一跳。“孩子只是出去聚个会。”刘芯的妈妈急忙劝着。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刘芯的爸爸突然给了刘芯的妈妈一巴掌,打了一个粗劣。
“不许你欺负妈妈。”刘芯从来没和爸爸抗争过,心里突突地跳着,过去将妈妈扶了起来:“你除了欺负妈妈,你还有什么能耐,你算是一个男人吗?”刘芯撕心裂肺地喊着。
刘芯的爸爸被刘芯的话语弄的一愣:“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刘芯的妈妈气的手足无措,翻着东西,想要好好教训这娘两。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如果不是妈妈你连酒喝都没有,你凭什么在这耀武扬威。妈妈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刘芯站在了妈妈的面前,针锋相对的说着:”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做了你的女儿,有你这样的爸爸。每次你在外面惹了祸,欠了债,哪次不是妈妈求东家,求西家的帮忙呢,可是你呢,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你怎么不喝死,那样至少妈妈会好过一点。“刘芯是真的恨他的爸爸,爸爸亏欠这个家太多,刘芯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带着妈妈和弟弟离开,大不了自己不上学。
“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刘芯的爸爸被气的直哆嗦。”哇哇。“年幼的弟弟被争吵声惊醒了,坐在床上无助的大哭着。”你有能耐了是不,高考考了四百分,还把自己当成天之骄子是不是。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说着,刘芯的爸爸抄起了旁边的椅子轮了起来。”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刘芯的妈妈疯一般地推开了刘芯,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上去。还不忘记回头叮嘱刘芯:“你快走,明天再回来,妈妈没事的,等你爸爸明天消气了就好了。”
可是刘芯没有动,狠狠地盯着爸爸,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走啊。”刘芯的妈妈狠狠地抱住刘芯的爸爸,对着刘芯喊着,而此时刘芯的弟弟依旧坐在床上哇哇大哭。
“妈妈,我明天会回来带你走。”说完,刘芯洒着眼泪跑出了家门,跑进了被瓢泼大雨冲刷的街道。边跑边哭,一不小心刘芯摔倒了,倒在了积满水的路面上。
“滴滴滴。”听见汽车滴滴的鸣笛声,刘芯惯性的抬起了头,只看见两盏明亮的车灯急速朝自己驶来。
这是刘芯看到的最后的画面,那一刻,整个世界都被定格了,像一副越来越远的画面,由清晰一点点的模糊,渐渐消失。
大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好似为一个花季少女唱着哀歌,送她远行。路边的灯光依旧闪烁着,表达着它们心里的叹息。屋子里面的争吵声,哭声也渐渐消失了,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随着时间自然地走着。
第三十五章:定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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