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集团压力,踏上飞机前,楚恪端给了原意一碗果汁。
她仿佛知道什么地盯着那透明的玻璃杯许久。
在楚恪冷淡的目光中,还是缓缓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男人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温柔了双眸,下一刻,上前一步接住昏迷的她稳稳抱进怀里。
特遣而来的私人飞机机长不敢乱看,端坐在驾驶舱里一句话不说。
拉下前方的厚实黑幕,他悠然疾风骤雨一通。
原意在半昏半醒中,只觉得血肉割裂地剧痛。狂风暴雨里不断地拍打她,偏偏有一双绳索禁锢着她的腰让她无法落进深渊。
旖旎的麝香遍布周身。
她无意识地咬上唇,耳边是他炽热的呼吸。
“原意,你确实没有心。”
恍惚里她听不见下半句,只觉得黏地烦人。
历时十五个小时,载着他们的钢铁巨怪终于落地。
抱着衣衫混乱的人下来时,楚恪才恍然感受到了家乡的温度。
现在是十月底,过了中秋,到哪儿都是萧瑟。
好在有怀里的人安分躺着,这些在楚恪看来也无非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次的降落点不在庆城,而是在与南方庆城完全相悖的京城。
开玩笑。
庆城毋庸置疑的是原家的天下,去了是要自投罗网?
他用机长递来的黑色风衣把原意包裹地严严实实,坐上了那辆早早联系好的车。
隔板升了上去,司机在前排开车,听不见后头一点声音。
楚恪淡淡地摸出手机,戏谑似的接下了那个他直接拒绝无数次的电话,低沉的嗓音里挟着半分不隐藏的随意。
“江伯?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讪笑,有的没的说了一通,最后掉到了正题上。
“楚总啊你也承认过小沢是你表弟对吧?我这把老脸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但是小沢他和你关系不是一直还行么?你何必一直给我们江家使绊子呢”
那头的人正是江沢的父亲,楚恪的伯父。
当年取了他母亲表妹后,无数次舔着脸攀上来的江总。
这个如今京城里有一大头面地位的大佬。
却在他处心积虑要除掉,看不惯的楚恪面前低三下四。
第196章 .
楚恪对他从来都是虚与委蛇。
从一开始地主动让发现自己,他就没有怕过江家人。
有了山歌鼻子的自己的记忆,他们于楚恪来说不过是砧板上的肉沫。随意用刀拨一拨,顷刻间就能四分五裂。
这个老贼没有直接地对他的家出过手。
他够阴,永远是躲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一个。
兴许是还有丁点的良知,早已经废弃不用的地下车库里还存着退了色的全家福没扔干净。
那是江家和当时的楚家在楚恪的满月酒上照的。
江沢小楚恪几个月。不过都是襁褓里的婴儿。
让人把画翻出来时送到手里时,楚恪看着照片蹲了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父亲楚临川是个足够优秀的人。
红色大院子弟,父母为了政治牺牲良多。于是独自成长苦干,认识了人人称道的京城白月光,楚恪的母亲兰钰。
一朝飞黄腾达,人人艳羡。
楚恪的出生,是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赴宴过的。
当时的那个幼儿,在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太子。
哪个人不赶着躺去阿谀奉承?
只是变故太快。
楚临川到底是相信自己爱妻的表妹,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直到如今,楚恪都并不怎么想要回来。
京城之所以叫京城,无非因为它是政治中心。
他算不上有多执念这个地方。
这片看着繁盛的土地于他而言只充满了落井下石的苦难回忆,除却征战后收复失地的愉悦,什么快感都无法带给他。
这个电话,也是楚恪戏弄式的接的。
无他,玩玩这个老贼罢了。
他确实没有对江沢动过什么手。毕竟楚恪现在的重心,都在藏好原意还有干掉钟屿这事上。
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青年回了新购置的大平层公寓里头。
甫一开门,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原意。
她散乱着发,一双眼半醒地睁着。
药效还没过去。
楚恪开了冰箱,拿出来一袋子进口薯片放凉,上前把人揽进怀里仔仔细细地打量。
良久,敛眸亲了那双唇一口。
即使原意再气他,他也不会和原意分开。
他们就该是一体的。
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原意的手指无声地动了动,倏地又放开,变回原样。
她没有出声。
偶尔楚恪的怀抱,她会觉得温暖。
一颗心被冰冻久了,骤然遇上烈火孜孜不倦地炙烤,总得融化些许。
他们是人呐,不是神。
原朔的桌面上摆满了那些报告。
原意还是没消息。
与此同时的是,他们终于注意到楚恪也没了消息。
一开始因为病毒,所有企业都关门,每日上亿的亏损让许多大佬都忙不迭地投身计划工作里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这个档口,一向对钱财来者不拒贪得无厌的楚恪,居然没有和别的企业合作来稳住公司,是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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