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要是我觉得都不行你就去给我演个背景板。”赵晓摸了摸下巴的小胡须吹眉瞪眼。
    过了半晌，赵晓说道，“不行，你演背景板也太抢镜了，还是别演了。”
    苏棠沉默着眨眨眼，也就是说他只有这两个选择呗。
    “现在来试试，早点定下来。”赵晓说道，“就眼许衡第一次被欺负强迫偷东西那场戏。”
    苏棠站起身扯了扯袖子退到小空地上，闭着眼深呼一口气，再次睁眼时进入了状态。
    原本平静的眼睛被害怕与恐惧占据着，两只手臂紧紧挨着躯体，肩膀向前耸起缩起脖子，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我、我真的没钱。”他的声音里满是害怕。
    像是听到什么，他惊恐地抬起眼，“那是犯法的！”
    赶忙伸出手捂住脑袋，身子一直在向下滑最后蜷缩成一团。
    赵晓抽了口烟沉思半晌，这真的很容易让人激起保护欲啊，就算看见他偷东西也只会心疼不会觉得讨厌吧。
    之后演的是夏阳看见女主认真学习出言讽刺的剧情。
    苏棠的神情再次变换，皱起眉头眼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学了又没用，最后还不是要早早嫁人回家带孩子。”
    “你还想跟我动手是不是？！”一巴掌对着虚空打了下去。
    演完这两段，苏棠坐在沙发上还有些会不过神来。
    两段戏的情绪反差太大，短时间内转换差点以为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赵晓沉默着没说话，抽完一整只烟才开口道，“你真的不打算走演员这条路？”
    “太占时间了。”苏棠摇摇头。
    “就挑优秀的剧本演演？”赵晓提议道…
    “看到优秀的剧本我想的不是怎么演好而是我自己写不写得出这样的剧本。”苏棠垂下眼睑半合着眼，然后他就会想去写剧本根本不会想演戏的事情。
    “那来演郭成治试试？”赵晓说道，“自己的戏总不会想那么多了吧。”
    郭成治是这部电影里的主角。
    “不好。”苏棠考虑半晌摇摇头。
    “你的演技虽然稚嫩了些但是很有天赋，会稚嫩完全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挑过大梁。”赵晓一拍沙发大喊道，“这剧本又是你写的，肯定理解比别人深，演个主角有什么不行的！今天你不演我就不让你出这个屋子！”
    看苏棠不为所动的样子，赵晓一激动说道，“难不成要我给你跪下？”
    “抱歉，有感情戏不行。”苏棠说道。
    “就因为谈个恋爱你打算一辈子不演感情戏了？！”
    “我本来就不是演员。”苏棠眨眨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本来演戏就只能算是兴趣爱好，为了男朋友拒绝感情戏有什么不对？一开始演戏就是顾闻钧提的，确定关系后顾闻钧都不想让他去演戏了。
    “我后悔了，现在所有人都认识你，但是我想把你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想起顾闻钧的话，苏棠耳根一红。
    要么下次拉顾闻钧一起去客串吧，在电影里留下两个人的印记。
    赵晓叭叭讲了一堆，发觉苏棠在走神根本没听。
    当即气得不想讲话了，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演员了呢？是影帝影后不香吗？
    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活该受气！但谁叫他喜欢呢。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赵晓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这段感情里苏棠好像处于弱势地位。
    “那他让你别写剧本了你也就接受？”赵晓问道。
    “那不行。”苏棠回答地倒是干脆。
    赵晓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是个正常人。
    赵晓有一套自己的拍摄班底，用了很多年配合默契。
    “苏老师，久仰大名。”副导演满脸笑意地握住苏棠的手笑道。
    “苏老师，合作愉快！”统筹笑着拍拍苏棠的肩膀。
    “哼。”赵晓冷哼一声，抽了根烟。
    苏棠看了眼赵晓眼底浮现出无奈的神色，前段时间发生争执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要回家陪老婆孩子？”赵晓语气不善起来，“他才三十！就那么堕落了？没救了没救了。”
    “赵导结婚了吗？”苏棠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跟了赵晓好些年的副导演说道，“结婚倒是结婚了，但是没看见过他夫人来探班。”
    “赵导太重视电影了，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在剧组一待就是几个月，我看也没多少时间陪他老婆。”统筹叹了口气摇摇头。
    大概是心里藏着个苏棠，看男主角的试镜时赵晓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你外形就不过关。”
    “太油腻了，你知道什么叫青少年懵懂的爱恋吗！”
    看到夏书禾的试镜时，赵晓的神情缓和了少许问道，“你有女朋友老婆吗？”
    夏书禾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这是什么问题？
    难道说怕他没有恋爱经验演不来感情戏？
    夏书禾有些紧张地摇摇头。
    “行，就你了！”赵晓拍了下桌子神情似乎有些高兴。
    短暂的休息期间，夏书禾忍不住跑到苏棠身旁小声问道，“赵导这什么选人标准？”
    苏棠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棠点开顾闻钧发来的短视频，是一个第一视角跳伞视频。
    看着视频仿佛自己也在急速下坠，苏棠的心不禁也跟着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