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心底生寒,一眼瞧见不远处,放在五斗柜上的包袱。
包袱里有刀。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烧着地龙,沈青青光着脚丫步至柜子前,摸了一把,里面只有换洗的衣裳。
倏地,房间尽头传来响动。
很轻,她发分辨出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沈青青从架子上选了个用的顺手的摆件,悄声往那头走过去。
倏地,她停下步脚,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刻满屋子挂着的,竟是她之前寄售在墨玉轩的画作。
每一幅,都装裱精细。
脑海中迅速出现一个人的名字——谢嬴。
沈青青怒火中烧,不假思索地往前走。
房间布局有些诡异,面前是一间宽大的书房。
屋内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画作。
依旧是她的画作。
沈青青不由得头皮一紧。
烛光之下,一位面貌如玉的男子站在书案后,正提笔落墨。
她美眸瞪圆,果然是他。
同一时刻,对方也留意到沈青青的出现。
抬眼见她光着粉丫,很有礼貌的避开,唯唇角含着一抹笑。
他淡定地提笔蘸墨,专注的勾勒完这一笔,缓缓道:“先生能否来帮我看看,我这幅兰花图,同之前可有长进?”
沈青青只瞪着他,一动不动。
“先生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怪让人觉得生分的。”
“你我不熟。”
“我视先生为知己,两个月不见,我甚是担心,便托人寻找先生下落,如今好了,先生脱离苦海,安心在这处宅子里养病便是。”
“你究竟是谁?”
沈青青握紧藏在身后摆件。
听罢,对方摆出一副受了委屈T栀子整理W的模样,“先生真不记得我了?”
沈青青不答。
“我给先生个提示,一年前。”
“我没心思猜。”话虽这么说,她暗中打量起四周。
倏地,视线落在书架上的一本卷册上。
她认得卷册特有的封皮。
是宏泰镖局的账本。
沈青青顿时僵住,听对方道:“我同先生的第一面,是在红袖院,先生还指导我如何绘兰。”
她心头蓦地一沉,话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你是东宫太子?”
孟棠嬴先是一怔,后眉宇舒缓,脸上的喜悦毫不遮掩。
“先生终于想起我了。”
沈青青眉色压的更低,怪不得第一次见他,觉得有点眼熟。
当初在红袖院,他坐在珠帘后,容貌看着并不真切。
可想不明白,他将她掳来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因孟西洲?
沈青青神色复杂,但在阅人无数的太子眼中,就跟白纸黑字没什么两样。
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眼前,孟棠嬴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柔软,温声解释:“先生不必多想,也不用害怕,今日请先生来,只有两个目的,一来先生大病初愈,请先生来安心调养身体,二来希望先生能留在这教我作画。”
沈青青才不信,她前脚逃出小宅,后脚便被他掳走,这一切明显不是即兴计划,而是蓄谋已久。
太子知她心中所想,安慰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待春暖花开,先生身体痊愈,我自会亲自送先生离去。”
说着,太子绕过书案,躬身行礼道:“今日算是我与先生第一次正式认识,我虽是东宫太子,但在先生面前,但也是个惜画、惜才之人,我姓孟,名棠嬴,字若甫,先生叫我若甫就好。”
说罢,他再次躬身行礼。
孟棠嬴恭话语又轻又缓,虽是绵柔,但暗自有力,极具蛊惑性。
沈青青未答,他依旧弓着身子垂着头,就这样把弱点露给她。
说是迟那时快,沈青青不加犹豫,对着他后脑勺用力猛击。
“砰”地一声,后背撞在木框上的一瞬痛的发紧,她倒吸口气,人已经被他顶在墙角处,手腕被他擒得死死的,压在头顶。
手中的摆件滚落在地。
沈青青蹙紧眉头,明眸半阖,明确的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就贴在她脸颊一侧。
他的气息滚烫地灼人。
沈青青握紧拳头,带着些许哭腔道:“你弄疼我了。”
孟棠嬴双手微微一颤,克制的让自己离开那片温柔的香泽,他后退半步,道:“原来清澈透底的眼睛也会骗人,这块鸡血石的摆件真让你砸下去,疼的便是我了。”
沈青青揉着腕子,“太子殿下不如明说,掳我来到底为何?”
在这场绝对胜利的游戏中,孟棠嬴本可不需理会小姑娘的言语。
只要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像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他滚了滚喉,沉声道:“你。”
沈青青唇角漾起抹自嘲的意思。
果然如此。
谁人不知,当今太子潜虬幽姿,才识过人,清冷自持,却不想暗地里对一个路人生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我成过亲了。”她攥紧藏袖笼里的手。
“我知道,在三溪村,你跟孟西洲成了夫妻。”他知道沈知意是个聪明人,走到这一步,他已不容她对孟西洲还存有幻想。
“但我没看到你们的婚契,这就是为什么,孟西洲会把先生偷偷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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