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沚紧紧抿着唇,许久才说道:“我们不合适。”
仇凌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看还未全亮的天,说道:“喜欢就是最合适的。”
“那乔公子也心仪于你吗?”
若只是自家徒儿的一厢情愿,仇凌也不会逼迫人家非将儿子许给她的徒弟。
可若是两个孩子两情相悦,那她自然要成全这一对有缘人。
“嗯。”
南沚十分肯定,乔昀的病定是与她有关。
“你去吧,这桩婚事包在师傅身上了,保证让你抱得美人归。”
“师傅……”
南沚一脸的疑惑,仇凌却是朝她摆了摆手。
待瞧见南沚进了乔府,仇凌才打发了手下的人回了杀手阁,她则是拐去了平王府的方向。
南沚偷偷溜进了乔昀的卧房,里头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儿。
床上的小人儿面色苍白,嘴唇发干,虽是睡着,却眉头紧锁,并不安稳。
端过一杯温热的水,南沚含了一口,也学着当初乔昀给她喂药时的样子将水哺到了他的口中。
碰上他微凉的唇,那股子苦涩的味道更甚,南沚心下一疼,唇上不由得用了几分力。
“唔……”
乔昀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眼眶一热,他直接伸手抱上了她的脖子。
“你这个大坏蛋,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呜呜……你好坏……走了都不告诉人家一声,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乔昀又是委屈又是难过,抱着南沚的手越来越紧,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别哭了,是我不好。”
南沚不会哄人,只会在他哭的时候替他擦擦眼泪,然后嘴里说着同样的话。
“你留下一块玉佩就消失了,我找了你好久,等了你好久,我以为你还会回来,可你一直都不曾来见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她都亲了他,还睡了他的床,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没有不要你。”
“你亲过昀儿,昀儿就是你的人了,你不能抛下我。”
乔昀紧紧抱着南沚匆匆说道,若是知道病了她就会出现,那他早就应该生一场病才是。
“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他若是知道了她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还会这样赖着她嘛?
“我才不管你是谁,乞丐也好,贩夫走卒也罢,你都不能不要我。”
乔昀略显无赖地说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南沚,生怕她再说些什么惹他伤心的话来。
“我是杀手阁的人。”
南沚将怀中的令牌放到乔昀手中,或许闺中男子不知杀手阁,可她还是要告诉他其中的利害关系,免得他日后后悔。
“杀手阁?就是传说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那个杀手阁?”
乔昀的眼中并未见恐惧,反倒是一脸的好奇。
“你可知你抱着的这双手杀过多少人吗?它可以一招就要了别人的性命,你不怕吗?”
“那你会杀了昀儿吗?”
“当然不会。”
“那我有什么好怕的?张缺德虽身为官眷,还不是整日里干着那些个欺软怕硬的事情?杀手阁虽是挣着买命钱,却也是为百姓们除过害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当真不怕?”
“不怕!”
……
平王殿下亲自去乔府提亲,为的是自己失踪了多年的女儿。
乔家公子要嫁给平王才寻回的女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乔昀同意,乔仁倾自是不会反对。
于是在第二年春暖花开之季,乔昀如愿成了南沚的夫君。
平王殿下为南沚在京中置办了宅子,他们成婚后就单独搬到了新宅子里。
乔昀上无公婆需要侍候,下无庶子庶女需要照顾,一嫁过去就是当家主夫,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潇洒了。
也是随南沚回了杀手阁之后,乔昀才知道,南沚用她所有的积蓄换过他母亲一命。
当乔昀红着眼睛问南沚时,南沚只是淡淡地说道:“那点银子换了母亲的宝贝儿子,怎么说都是我赚了。”
“我一直以为,当初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命,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却没想到,欠你的太多,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没关系,那就下辈子继续还就好。”
以后的每一世,都能遇见你,那便够了!
番外四 缘分叫你我相遇(一)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林道上奔驰,赶车的女子一脸猥琐,车厢内传来阵阵呼救之声。
迎面驰来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的白衣女子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俊美极了!
只是那女子面色冷凝,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冰寒,叫人不敢接近。
赶车的女人正瞧着那白衣女子发呆,在望进她射来的杀人的目光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救命,呜呜……母亲,昀儿好怕,呜呜……”
擦肩而过的马车内传来一声呼救,还伴随着男子的啜泣。
那声音里有委屈,有害怕,还有深深的绝望。
白衣女子眉头微蹙,心下一阵厌烦。
她本不是多事之人,奈何那孩子的哭声一直萦绕在她耳畔,由不得她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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